兩人畢竟許久未見,又或真或假的知道今天的會麵不簡單,都沒有半分懈怠。


    徐琰釗穿一件水洗藍的牛仔衫,配上他吊在胸前的手臂,倒是顯得人有了幾分落拓少年氣。


    「你也不差。」景蕭和迴道,唇角掛起一絲弧度。


    徐琰釗把手裏把玩著的鑰匙輕拋給蕭和,主動給她打開大 g 駕駛座的車門,人撐在車門上說:「有勞景老師給我做一次司機了。」


    車子是餘煒開過來的,停好車在樓下蕭和並沒有馬上迴復他,就那會兒的空檔,他嫌旁邊的人七嘴八舌打探太過聒噪,又無情的把人趕走。


    「誰給你把車開過來的?」她一邊上車一邊問。


    徐琰釗也不急著上車,繼續撐在車門邊和她說話:「餘煒。」


    蕭和點點頭:「他到底幹什麽工作的?每天一把空閑。」


    「啃老算嗎?」他半點不留情的黑自己好友。


    「當然。」駕駛座上的人點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個工作可是技術含量很高啊,一出生就上崗,真辛苦。」


    徐琰釗嗬笑一聲,被景蕭和推了推這才離開車門,繞過車頭走到副駕。


    等兩個人都坐在車上,卻忽然麵麵廝覷。


    現在是上午十點剛過,這個時候似乎去哪裏都不是很好玩。


    他們幹脆將車窗半降,蕭和開著車往城外去。


    「之前聽同事說這裏秋天景色不錯。」


    徐琰釗手搭在長腿上,跟著音樂敲擊節拍,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兒。


    秋高氣爽,車子行駛在兩側掛滿黃葉的小路上,旭風輕柔的從窗戶吹進來,把人的心都吹得輕飄飄。


    抬眼碧藍的天空高掛,他才不在意車子即將駛向哪裏。


    總歸車裏有自己,和心儀的人。


    然而故事的走向總是詼諧,他們兩人都缺乏過周末的經驗,低估了大家的出遊熱情。


    快到城外公園的時候,老遠的地方就看到停在路邊的一排私家車。


    副駕上的徐琰釗同樣看得出驚訝,身體離開副駕靠背向前微探看前麵的情況,問景蕭和:「絕了!這很出名嗎?」


    出名個錘子!說好名不見經傳的啊。


    「怎麽辦?」她問徐琰釗。


    「走,下車。」徐琰釗決定涼辦。


    本來隻是想隨便走走,既然隨便走走就走到這麽火爆的地方,那就進去一探究竟。


    然而最終兩人門都沒進去。


    車子從公園東門繞到公園南門,沒搶到一個車位。


    蕭和煩躁,怪徐琰釗:「你這輛車是不是太大了!」


    正說著急打方向盤打算拐到眼前那個要空出來的車位上。


    「哎呦!」棋差一招,眼看就要停進去,被對麵逆行的一輛車搶先,景蕭和一聲哎呦拐出十八個彎,說完還用手指著前方給徐琰釗看,就像小孩子在跟大人告狀。


    徐琰釗看笑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表示點什麽,於是降下車窗露出大半個身子,跟景蕭和說:「開過去,堵他前麵。」


    大有一副不管不顧的架勢。


    人也從儲物箱裏熟門熟路的摸出墨鏡架上,橫聲橫氣地等著那車主下來,車門一開就問:「是不是爺們兒,逆行搶道也好意思?」


    結果下來的是位 40 歲左右的女士,本來不屑的神情在聽到徐琰釗的話看過來後,就露出了笑說:哎呦,小帥哥對不起啊。


    丫的,這話還怎麽說?


    徐琰釗都做好碰上硬茬負傷前行的準備了,結果下來個女的???


    景蕭和眼看著副駕上的人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憋著笑升上車窗踩下油門。


    一直到開出去很久,徐琰釗才恍惚問:「剛剛我是不是被人占便宜了?」


    景蕭和終於哈哈大笑。


    兩人一來一迴,時間就不再是之前的局麵,等他們迴到城裏,還遇上中午的小高峰,將近一點才找到地方吃飯。


    徐琰釗格外殷勤,口口聲聲說辛苦景老師了。


    一直到這會兒,兩人正經坐在安靜的餐廳,終於開始好好說話。


    他問景蕭和:「那孫子還告嗎?」


    問的是高子皓。


    蕭和搖頭。


    昨晚她剛迴家沒多久,律師就給她打電話,說對方同意和解了,也會把道歉書送到蕭和單位。


    她不知道律師用了什麽辦法,在此之前,高子皓氣急敗壞下和自己的律師還是很囂張強硬的。


    而等她掛斷律師電話沒出半小時,就接到孟主任的電話。


    蕭和心想,應該是高子皓迴家匯報完了。


    果然接起電話來主任先嘆氣,說自己這次真是好心辦壞事。


    孟主任的話委婉,告訴蕭和:「小景你也是太不冷靜了,子皓他不能進派出所啊,有什麽事你可以聯繫我嘛,怎麽這麽不考慮自己。」


    「這下子皓家裏都知道你了,你們兩個鬧得這麽不愉快,你說,這以後可怎麽辦。」


    景蕭和當時緊握著手裏的酒杯,過了片刻才說:「主任,這事我真忍不了,不過您說得對,下次再遇到這種男人我會多為自己著想的。」


    掛斷電話之後無知無覺,一點也沒把剛剛的話放心上。


    這時候她還是有點理想主義在,覺得自己一身真本領,哪裏還沒有容身之地了。


    徐琰釗見她手下動作停滯,主動說:「放心,就算不告,我也不會放過他。」又確認了一邊,「高子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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