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蕭和看人的眼光還是很犀利的,此刻的老胡,渾身散發著男媽媽的慈祥光輝???。


    徐琰釗已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直勾勾的看著比他矮了大半頭的人,目光中滲著殺氣。


    「你別這麽看我。」老胡受不了了,大釗這眼神也太專注、太深情了,給他這個老臉都看的隱隱發燙,趕緊默念幾聲「阿彌陀佛」靜靜心,還真是美色誤人。


    徐琰釗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滾」字生生憋住,迴給老胡一個白眼自己往另一側走。


    他已經被這兩個人氣到內傷。


    期間還不忘迴頭警告老胡:「別跟著我。」


    為了減少遇見徐琰釗的次數,一整個下午蕭和都跟那幾個女同學湊在一起,倒是聽說了很多新鮮的八卦。


    她作為一個新入職的老師,在座的每一個學生都比她到 s 大的時間久,她聽到某男老師出軌女學生要驚唿,聽到學生會的某男主席和女輔導員不清不楚的關係時要驚嘆,最後還是學生來提醒她稍微淡定點。


    晚上是露營必備的燒烤,老胡親自下場把控火候。


    蕭和也是烤肉的一把好手,之前在國外的時候,bbq 幾乎是他們那群沒空做飯的留學生唯一能聚在一起吃到熟肉的機會,久而久之就掌握了技巧。


    吃完飯,徐琰釗和老胡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居然真的在山頂生起了篝火,他們二十幾個人圍著篝火坐在一起,徐琰釗不偏不倚的正坐在蕭和對麵。


    他們彼此是人群中相隔最遠的距離,卻觸目可及。


    頭上是昏暗的天,點綴著錯落有致的星。


    四周是輕柔的風,飄忽著鼓點清晰的歌。


    身邊是青春的人兒,不時傳來陣陣豪爽的笑。


    不知道是誰突然問老胡,野外求生的時候遇到的最危險的事是什麽。


    於是一群人昂著頭看向老胡的方向,等待他的迴覆。


    不得不說老胡真的是講故事的一把好手,蕭和就聽他繪聲繪色的在那描述場景,渲染氣氛,烘托情緒,甚至有幾個女生被他說的湊在一起報團取暖。


    蕭和在聽他提到蛇的時候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甚至隱隱擔心這裏會不會突然躥出來一條,越想越坐不住。


    她有恐蛇症,很嚴重,大學的時候曾經找老師給自己做脫敏治療,有一定的效果卻沒有完全解決。


    當下完全是憑著定力坐在這。


    徐琰釗在對麵無意間就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還以為是她覺得無聊,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下意識就催老胡別賣關子,說完自己又後悔,真踏馬嘴賤要管那個女人的死活。


    老胡的故事算是開了一個好頭,接著就有人問徐琰釗,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刺激的事是什麽?


    蕭和就像一個合格的聽眾,跟著眾人一起將目光移向他,卻聽他說:「在雅加達的時候???」


    雅加達三個字一出,蕭和內心不淡定了,她驚疑不定的看向徐琰釗,想要給他使眼色,怎麽迴事大哥,不是默契的扮演陌生人嗎?


    徐琰釗滿意的在蕭和臉上等到她慌亂的神情,欣賞夠了這才慢條斯理的說:「玩過翼裝飛行。」


    人群裏不知道誰捧場的發出一聲歡唿。


    蕭和翻了個白眼,她敢肯定,徐琰釗剛剛肯定是故意的。


    想拿那件事來嚇唬她嗎?嘔!噁心!下頭!


    如果蕭和心裏對人的印象是十分製的話,那麽在雅加達那天早上,徐琰釗就已經從 8 分降到了 2 分,好不容易隨著時間的流失,分值慢慢在迴憶裏升到 5 分的中立值,剛剛過後直接到了負 3 分。


    不同於蕭和的氣急敗壞,徐琰釗當時可以用神清氣爽來形容,他心裏有一柄天平,他和蕭和分處兩端,本來他被景蕭和壓製的毫無反擊能力,現在終於趨於平衡。


    可是得意完之後他又有些煩躁,暫且不說他肯定不會暴露那件事,單看那個女人的反應,她就那麽怕他說出來兩個人認識嗎。


    因為壞了興致,蕭和剩下的時間裏都不太說話,再加上她老師的身份在這兒,學生們還是不敢輕易 cue 她,隻有老胡拐著彎抹著角的替他好兄弟操心,問蕭和在國外有沒有談外國男朋友。


    學生們在旁邊也紛紛起鬧。


    蕭和對這種過於隱私的打探不太喜歡,簡短的說談過一個。


    老胡暗自點頭,手借著黑暗的天色瘋狂敲打徐琰釗,意思是聽到了嗎,談過就說明現在已經分了,現在是單身,兄弟快衝啊。


    徐琰釗被他敲得不耐煩,不得不迴應慈祥的老胡:「知道了。」


    一年前兩個人在雅加達的時候,彼此都是單身,聽她剛剛的意思,應該現在還是單身。


    第七章


    篝火結束的時候將近 11 點,大家迴了各自的帳篷,除了蕭和,其他人都是兩兩一間。


    老胡拿出來兩瓶驅蛇蟲藥水,一瓶遞給徐琰釗,然後沖他朝景蕭和的帳篷那邊使眼色:「我去給那群小孩兒撒藥,你去幫小景老師,別忘了順帶再檢查一下帳篷的情況。」


    徐琰釗看他說完就朝學生那邊走,於是隻好聽從安排去找景蕭和。


    蕭和在帳篷裏簡單洗漱,擦過臉之後換了一身短褲吊帶準備穿著睡覺,此刻一頭長髮被鬆垮的紮在腦後,帶著一副黑色框架眼鏡正在 ipad 的上看某期刊發的最新文獻,聽到有人拍自己帳篷出聲問了句:「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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