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東西……那東西復生後,就一直跟著我,所以我才能聽見奇怪的聲音,身體又無法動彈?」,他的額頭已經流下了冷汗,他想像著在黑暗中,那東西低下頭用血紅色的眼睛盯著自己,還不斷的發出怪異聲音的場景。


    白逢春認真的說:「奇怪的是你現在一點毛病都沒有,那東西為什麽不傷害你?他又為什麽一直纏著你?」


    錢善武將自己從頭到腳摸了一遍,,沒有找到一點兒傷痕,他也納悶:自己什麽地方得罪了那東西,它要追著自己不放?還是說因為自己與朱長福是舊識,才惹上的麻煩?朱長福究竟將什麽人帶進了墳墓,又為什麽要讓他復生?


    一想起這些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抓住朱長福,狠狠的揍他一頓,逼問他事情的真相。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白逢春急忙問道:「怎麽了?你想起了什麽?」,錢善武卻不答話,隻是望著自己的手掌出神。白逢春向他的手掌看去,隻見他手上托著一枚石子,那石子上畫了一個飛鳥的符號。鳥的形狀很是簡單,像是兒童的筆觸。


    這石子就像是街邊撿來的一樣,十分普通,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白逢春又問了一遍:「這石子有問題?是從何處得來的?」


    錢善武這才迴過神來,像是從夢中驚醒,遲疑著說:「這……這石頭沒什麽特別,但是我小時候經常與長福一起外出遊玩,怕走失了就定下了聯絡的方式,在石頭上畫下飛鳥的圖案。大家看到這圖案就會去城郊的一間寺廟裏碰頭。」


    「這石頭上的圖案與我們當時畫的一模一樣,應該是長福所畫。他不知什麽時候將石頭放進我的腰帶裏,我剛剛無意中摸到的。」


    白逢春拿起石頭看了看,問道:「你們約定見麵的廟在什麽地方?」,「在南城郊,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去過了,不知那廟還在不在」,錢善武遲疑著。


    「現在隻能去碰碰運氣了,除了你和朱長福,應該沒人知道這種聯絡方式,所以見到他的可能性很大。」


    ……


    錢善武憑著記憶找到了那間廟。廟建在朱雀門外的山上,沿途叢林密布,甚是清幽。錢善武記的自己小時候有不少人到這裏上香禮佛,寺廟附近非常熱鬧。今日再來卻是一幅頹唐的景象,上山的石階有不少都殘破了,也沒人修補,路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二人來到廟門口,門口兩邊的圍牆都傾頹了,隻剩了個門架子還在。門口牌匾上的字模糊不清,也不知這廟叫什麽名字。大殿前的院子裏雜草叢生,院子角落裏立著一座金剛像,沒有任何遮擋,風吹日曬之下風化嚴重。


    看得出這寺廟原本的形製很是宏偉,共有三座院落,依山而建,一座比一座高些。白逢春站在院子中,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傳來誦佛的聲音,循聲望去,在寺廟高處的一間閣樓中有名僧人正在誦經。看來這寺尚未完全廢棄,還有僧人值守。


    那僧人望見他們,也不理會,應該是將他們當成了尋常的遊客。錢善武走到那金剛像下,道:「我們當時約定,接到石子信後就在這碰頭」,說著又四下看看,查找朱長福的蹤跡。


    二人又在像下徘徊了很久,值守的僧人走了下來,對二人施了一禮:「二位可是在等人?」,錢善武略一遲疑,隨即點了點頭。僧人一笑,也不說話,隻是用手指了指大殿的門。二人會意,推開滿是灰塵的殿門,走了進去。


    殿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正中立著的佛像倒很是幹淨,一塵不染,看來常有人打掃。一個人影從佛像後閃出,是一個滿臉虯須、身材壯實的男人,他右腿的下半截沒有腳,取而代之是一截鐵管,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長福?這麽久不見,你去了哪裏?怎麽搞成了這幅樣子?」,錢善武老友重逢,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剛想過去抱住朱長福,陡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人很可能是殺人兇手,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


    朱長福見錢善武的樣子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布滿滄桑的臉上顯出悲哀的神情,蠕動了幾下嘴唇,發出十分沙啞的聲音:「小武,沒時間和你解釋了,你現在很危險……」


    「危險?為什麽?有什麽人要害我,難道……」,錢善武本想說最有動機害自己的人就是朱長福,可見他急切的表情不像是偽裝,更加不明白他為何擔心。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它……它變的太快,我控製不了,它一定會來找你的,都怪我一時糊塗,鑄下了大錯,是我害了苑竹……」


    錢善武聽見這名字渾身一震,連聲問道:「苑竹怎麽了?你做了什麽事?」,可此時朱長福陷入了瘋狂的狀態,雙手亂舞,口中不斷的叫著對不起苑竹。


    白逢春用十分輕柔的聲音在朱長福身邊說道:「苑竹不會有事的,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嗎,就在你麵前,你先冷靜下來」。那聲音極富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按他說的做。朱長福果然平靜下來,他望著白逢春,眼神柔和起來。


    可沒過多久,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可怕的事,又連聲叫喊起來:「不可能!苑竹不可能在這!」,一邊喊一邊瘋狂的衝出了殿門。


    第10章


    借著昏暗的陽光,白逢春看見錢善武出現十分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哭但哭不出來。這一切的變化都出乎白逢春的意料:雖然找到了朱長福,可他就像瘋了一般什麽也說不清,又突然提到了一個叫苑竹的女子,這女子似乎和錢善武的關係非同一般。白逢春沒有時間思考,隻能先拉著錢善武衝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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