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玫一個激靈坐起來,想穿衣服跑路,可謝青山長臂一攔,又將人摟了迴去。


    「陪我再睡會兒。」


    倪玫不知道張嘉川一會兒會不會進到臥室來,頗有種即將被人捉姦在床的心虛感。


    謝青山舒舒服服的摟著人,在張嘉川轉動門鎖的下一秒,開口喊道:「滾!」


    聲音微微沙啞,又帶著點……欲求不滿?張嘉川一愣,在心裏暗忖,緊跟著怒罵道:「昨天跟我說沒啥!結果就滾床單了!是不是!老謝啊老謝!」


    倪玫隻覺得臉上跟燒起來了似的,直往謝青山懷裏鑽,生怕張嘉川一個推門進來。


    「再睡會兒。」謝青山沒理會外邊張嘉川的狂躁,柔聲在她耳畔低語。


    倪玫反手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我該去上班了,不然遲到是要扣工資的。」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就像一根小羽毛一樣撓著他的心縫兒,謝青山又抱著人膩歪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過她。


    倪玫匆忙起床。昨天晚上用他的男士洗麵奶洗的臉,清潔能力還不錯,今天倒是沒看出有毛孔堵塞,一會兒迴家再好好洗臉化妝。


    倪玫整理好,開門出去,張嘉川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


    她的包,也在沙發上,是昨晚謝青山扔的。


    「張總,早啊。」倪玫笑著從他身邊扯過包,背上,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前腳剛跨出門,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聽見張嘉川怨聲載道地吶喊:「老謝!你居然都跟我有小秘密了!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


    倪玫立即關上門,小跑下樓迴凱麗花園,光速洗了一遍臉,化了個淡妝,匆忙開車上班去了,但願不會遲到。


    黎明花園這邊。


    謝青山慵懶地從大床上坐起,看著臥室門口怒目圓瞪的張嘉川,悠悠道:「昨天晚上剛好上的,沒來得及通知你。」


    「我就知道!」張嘉川猛捶兩下門框,「你跟倪玫好了,白藝銘怎麽辦?她剛答應我要給咱蜜糖代言的!」


    謝青山原本舒展無比的眉頭瞬間擰緊,「你說什麽?」


    「我說,白藝銘同意代言我們蜜糖了,而且零代言費,」張嘉川看見謝青山越發冰冷的目光,越來越沒底氣地說道,「我這不是不忍心我們這麽久的心血付諸東流嘛,現在蜜糖都快夭折了,正好白藝銘那邊也願意,更何況,王一惠那邊已經把真相告訴我了。」


    「你說什麽?」謝青山緊緊攥住被子,手背上的青筋繃起。


    王一惠曾是當初那名大四女學生宋彩霞的舍友,之前警方調查的時候,她表示什麽都不清楚,與宋彩霞關係不是很好,這一點在其他同學那裏也都得到證實。


    「宋彩霞缺錢,王一惠當了個拉皮條的,介紹她找金主,陰差陽錯進了你的房間,被你趕出去後,不幸被旁人撿走,玩過之後又送迴原先那位金主手裏,被虐狠了……」饒是張嘉川,在描述這個事實的時候也不忍心,「王一惠把人從椅子上救下來了,不止捆綁,基本上……都用過了,就像你後來在新聞報導看的那些。」


    「謝明輝給了一大筆錢,借王一惠之口讓宋彩霞一口咬定就是你。宋彩霞想要再訛你一遍錢,賺個雙份,胃口是真不小,」張嘉川嗤笑一聲,「沒想到謝明輝那邊,人剛利用完,就把這枚棋子給抹殺掉了,真夠狠的。」


    謝青山邁開長腿下床,大刺刺地當著張嘉川的麵穿衣服。


    張嘉川見他後背光潔,忍不住驚嘆道:「不是吧!老謝!你素了五年不行了?還是說倪玫小美女太溫柔了,不捨得撓你?」


    謝青山猛地迴頭,陰森森的目光透過眸子像是要把張嘉川淩遲一般,張嘉川立馬閉嘴。


    「五年前她緘口不言,現在又為什麽要跟你說真相?」謝青山很理性。


    「還能因為什麽啊?」張嘉川壞笑道,「我可是受傷少女少婦收容所,她在謝明輝那邊爭風吃醋累得支離破碎,我這個溫暖的港灣當然是把她的碎片一片片拚齊啦!」


    謝青山燃了支煙,帶著他坐上茶桌。


    最近經常在家,怕暴露住所,小時工也停了,昨晚喝茶的那些茶具都還沒清洗,謝青山又拿了兩隻新茶杯。


    「聽完謝明輝那些情史破事,我都覺得我是良家婦男了,」張嘉川在謝青山耳朵邊喋喋不休,「別看他在公眾麵前一副道貌岸然教育家的模樣,實際上私底下總部那些個年輕貌美的經理,都是他情婦,天天為了爭寵,不停地刷業績,推著公司不斷往前跑,也是個人才。老謝,你說腳踏二十來條船,他真的不累嗎?」


    謝青山微微眯眸,「他隻是在從女人們為他爭風吃醋中獲得成就感,享受為他帶來的存在感而已。」


    一個從小不被認可的私生子,一朝得勢,自然要想盡辦法找補曾經最缺失的東西了。


    張嘉川拍手叫絕,「還是你看問題透徹。」


    謝青山泡好茶,「白藝銘那邊,別牽扯她了。」


    「都簽完約了,」張嘉川往前探了探身子,笑問,「捨不得?」


    謝青山搖頭,沒再說話。


    倪玫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兩分鍾,張慕政罰她寫兩千字檢討,下午上班前交。


    遲到本就扣兩百塊,他又層層加碼,擺明了就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上午張慕政給她安排滿了活,沒辦法,倪玫隻能利用午休時間上網百度了些,然後用ai寫作中譯中,發給了張慕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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