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與王一行一別,本以為再見很難,卻未曾想一月之後再次相見。


    半月後,二人攜月色至天啟城門外。


    重迴故地,兩人心中多有感慨。


    時雲熙仍記得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大雨滂沱之下滿身狼狽的她。


    和兩個鮮活的少年郎。


    深夜兩人潛入天啟城葉府,天啟的夜色已濃,但月色明朗,氣息寒涼,葉府所在之處落葉飄零,尤顯寂寥。


    葉府大門貼著官府的封條,正門是無法進入的,兩人翻身一躍,入了葉府內院。


    月色皎皎,映得此處格外明亮。


    葉鼎之穿過連廊,腳步有些沉重,時雲熙的心亦有些沉重,往日繁華不再,如今的破敗卻是映入眼簾,讓人心緒難安。


    忽然葉鼎之停下腳步,聽得那院中的動靜。


    “雲哥,雲熙妹妹,葉伯伯,姨姨,東君來看你們了……”


    原來是百裏東君,他來了。


    院中有火光,想來是在祭奠他們,時雲熙心有所感,看向葉鼎之,果然在他臉上見到了一絲笑意。


    她透過花窗,見那月下白衣少年,蹲在地上,念念有詞。


    “雲哥,我馬上就能完成我們的約定了,現在我釀的酒天底下沒有幾個超的過我,過幾天我就要去挑戰碉樓小築的秋露白,成為聞名天下的酒仙!”


    葉鼎之神色欣慰又欣喜,卻無法前進一步去和他相認,時雲熙也隻能選擇尊重,她本意是覺得相認又何妨?


    可見他顧慮良多,便沒有再提及。


    “你怎麽來了?”


    院外的百裏東君語氣有些驚訝,看來來了其他人。


    然而聲音卻漸行漸遠,想必是離開了。


    兩人待到四下無人之時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葉鼎之蹲在地上,垂著頭,與往日的少年完全不同。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今日才帶雲熙迴來看你們……”


    時雲熙跪在一旁,什麽也沒說,卻是重重的叩首,三次。


    對於她而言,幹爹幹娘有養育之恩,但她不善言辭,便以此為敬。


    寂靜無語,隻能聽見火焰燃燒時的輕微炸裂聲,火光映在兩人的麵龐之上,忽明忽暗。


    “我……曾經跟你們說,我不想做大將軍,隻想做一個自在江湖的劍客……”


    葉鼎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些哽咽之氣。


    “如今……我也算完成了一半……”


    “今天來看你們,也沒帶什麽東西,我給你們武一迴劍吧!”


    他的眼中含著一絲熒光,在月色下看不真切,但所說的卻十分有力。


    時雲熙見他握上了劍,便起身為他留下空間。


    劍出鞘的一瞬,劍鞘被擲出斜插入地。


    寒芒閃過,是劍光凜凜,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少年人身姿挺拔,劍招漂亮淩厲,看得出習劍時的用功。


    動作極為瀟灑迅捷,隨著劍勢卷起地上的落葉與塵埃,撲簌簌落地。


    這一劍舞的格外認真,比往日練習時更為認真,也是最漂亮的一次。


    是什麽原因,時雲熙心知肚明,葉鼎之自己也明白。


    ……


    二人在葉府一偏僻之地,歇了一宿。


    時雲熙和葉鼎之在來天啟的路上聽說了,稷下學堂在招生,過幾日他們也打算去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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