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珩推著額頭,也沒接話,這跟他設想的內容差不多。史蒂夫又補充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這件事大概率跟大中華區有關係。我們是一家專業的服務機構,這種醜聞是致命的。」


    還沒等他說完,許滬楚就按了靜音鍵,看向宋子珩,「不是說擺平了麽,怎麽又來?」


    宋子珩望著他苦笑,目光裏多了幾分審視。許滬楚的反應完全不像是提前知道信息的狀態,況且宋子珩一直相信他的人品,他雖沒有明麵上參與收購的事,但暗裏也應該幫著他接洽了信誼和邵平垣。宋子珩現在就想知道,誰是徽章的後手。


    他點開電話,按了發言鍵,「各位,如果這件事跟大中華區有關,我作為法人,會第一時間承擔責任處理後果。」


    電話那頭隨即關了靜音鍵,似乎是在討論。過了好一陣,那邊又再度點開通話鍵,「heng,現在收購在即,我們不能再承擔任何形式的醜聞。短期內,我們決定由台灣地區的管理合夥人 ming 來接管整個大中華區業務,直至收購完成。」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原來徽章的後手是 ming,這位 ming 女士跟袁紹欽的夫人本就是大學同窗。宋子珩反倒輕鬆不少,畢竟這位女士短期內還很難與他的勢力抗衡。


    他正想開口,史蒂夫那邊又說話了,「heng, 中國的法律和政府關係比較複雜,美國這邊要介入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請你暫時放下手裏的工作,配合公司法務提供證據,如有必要,請好律師。」


    宋子珩也沒再多說什麽,最後問了一句,「我有多少時間?」


    「兩周。」


    會議結束,宋子珩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癱軟地坐在位置上,緊緊閉著眼睛。許滬楚坐到他身邊,似要開口說話,宋子珩輕輕擺了擺手,「滬楚,什麽都不用說,我會處理好。」


    許滬楚重重地嘆氣,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子珩,我老說你野心大步子邁太快,但我知道,你是個有底線的人。你盡快處理,公司這邊,暫時交給我。」


    宋子珩緩緩睜開眼,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他沒有看錯,許滬楚是君子,甚至還帶著一點風骨的君子,他一心為公司好,個人利益竟然往後排,這樣的人太少見,宋子珩慶幸他留住了許滬楚。


    他起身看向許滬楚,「這段時間,會很辛苦,拜託你。請相信,馬上就都會過去的。」


    許滬楚常年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開笑容,拍著宋子珩的背,「臭小子,趕緊的!」


    秦湘繁這頭跟邵平垣碰麵。邵平垣敏銳地察覺到秦湘繁狀態很不對,她眼神閃躲似還有幾分驚恐。邵平垣讓她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秦湘繁雙手捧著熱茶,一口一口地喝,她在強迫自己趕緊從情緒裏緩和過來。邵平垣也不著急,在麵前的茶幾上點了一注香。不一會兒陳厚濃鬱的古檀木味道就慢慢飄了出來,秦湘繁盯著那一縷筆直而上又消散在空中的白煙,總算是迴歸了平靜。


    邵平垣接到了許滬楚的消息,bch 的變故他已知曉。秦湘繁緩和了幾分,唿吸聲從急促變得平和有序,邵平垣才慢慢開口。


    「宋子珩被勒令停職調查。bch 大中華區由台灣的管理合夥人 ming 暫時接管。」


    似乎在秦湘繁的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浮出了水麵,她問,「什麽理由?」


    「賄賂上市公司,操縱股價。這事兒說嚴重還挺嚴重,進去待上一輩子也是有可能的。」 邵平垣平鋪直敘,觀察著秦湘繁的反應。


    她倒沒像他預計的那樣緊張,「但他沒做,白的也不能說成黑的。」


    邵平垣突然笑了,「你怎麽就這麽相信他?」


    秦湘繁蒼白的臉上總算綻開笑容,「這點信任都沒有,白愛這麽多年了。」


    邵平垣搖搖頭,「那你覺得他也一樣相信你麽?」


    秦湘繁絲毫沒有猶豫,「當然。」


    邵平垣起身,站到她身側,拍拍她的肩,「我相信宋子珩很快能幫自己脫身,隻是你得去穩住齊飛鴻,別讓他再生事端。」


    秦湘繁心裏放心不下宋子珩,想去看他,卻又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出現,隻得惴惴不安地給他發了消息。


    「睡了麽?」 她試探著問。


    「還沒有,剛迴來,你怎麽還沒睡?」宋子珩反問。


    她想了想,編了一個理由,「晚上吃多了,一直睡不著。」


    他發了一個笑臉過來,又接了一句,「小饞貓。」


    她突然眼裏就憋著眼淚,實在沒忍住,給他發了,「我想你了。」


    宋子珩二話不說就視頻電話打過來了,她手忙腳亂不小心按了掛斷鍵,趕緊吸吸鼻子用衣袖擦幹眼淚,長長唿了一口氣,看迴手機,他接連發了幾條過來。 「怎麽不接?」


    「不是想我麽?」


    「大晚上逗我的?」


    一排錘子的表情。


    她盯著屏幕沒忍住笑出了聲,又給他打了過去。


    宋子珩穿著睡衣坐在床頭,劉海放下遮住了額頭,看得出他已經很累了,說話聲音都有點有氣無力,溫柔地喚她,手微微抬起,做了一個摸頭的動作,「寶貝。」


    一聲寶貝,搞得她徹底破了防,豆大的眼淚往外湧,她趕緊手指遮了鏡頭,在床頭抽了紙胡亂擦幹淨,才又移開手指。


    她不確定他看到沒有,很小心地清了清嗓子,才敢開口,「怎麽這麽晚才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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