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踩著拖鞋進房拿衣服了。


    葉陶吃飯的速度很快,沒兩三分鍾,碗裏的麵就見了底。她也沒等斐之遠洗完澡,自己端著碗洗了放到消毒櫃裏。


    吃飽飯後,上頭的醉意消去了大半,她逛了一圈客廳,最後停在了他放在電視櫃下方的全家福前細細端詳。


    此時,斐之遠正好穿著家居服從浴室裏出來,他洗了個頭,頭髮半濕不幹地搭在上,平添了幾分少年氣。見葉陶看著全家福,問:「怎麽?」


    「你爸媽真好看,你長相這麽好必然是基因遺傳了。」


    「嗯。據我爸說,他當年跟我媽一起做生意,光靠夫妻倆的皮相都拉了不少大老闆的投資,我小的時候跟著他們出去應酬,那些大老闆看到我,一個個都說我長得漂亮,以後必然繼承我家的千萬資產。不過可惜後來出了點意外,資金周轉不通,所以還沒等我接手家族生意,這家族企業也跟著黃了。」


    葉陶忍俊不禁,「長得好看跟做生意沒有必然的關係,隻是那些老闆說些漂亮話客套而已。」


    斐之遠聳聳肩,「我不管,反正我是信了。」


    「那還清債務後,你爸媽還有繼續做生意嗎?」


    「沒有,他們老了,沒有年輕時候的心氣勁兒了,現在也隻是搞些投資,做個小股東。」


    「原來是這樣。」


    說道父母這茬,斐之遠低頭看葉陶,開玩笑似地問了一句:「葉導,你打算什麽時候帶我去見父母啊?」


    結果話一問出口,斐之遠就覺得自己心急了——他們兩個甚至都還沒完全摸清楚對方的習性,他一上來就要求見人家父母,對葉陶來說實在唐突。


    葉陶站直,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向斐之遠,「我的父母嗎......我想想,你是想見我爸和他第三任老婆,還是我媽跟她的男朋友?不過他們倆個人相看生厭,你要是想見他們,估計得去不同的地方分別見一次,我是怕你覺得麻煩,不然等我們兩個都沒那麽忙了再說吧。」


    看,這就是葉陶。


    不著痕跡地拒絕了他的要求,還能通過調侃的形式給了他台階下。


    斐之遠勉強笑了下,應道:「也成,再看吧。」


    為了轉移話題,他繼續說:「有空嗎?幫我看點東西?《髮廊》這個片月底試鏡,我想跟你聊聊人物。」


    「好啊。」


    「走吧,去我書房。」


    那隻溫暖的,還帶著濕潤水汽的手拉著葉陶的,進了書房。


    書房不算很大,兩麵櫃子,一張書桌和一張小憩用的沙發,葉陶一進來,就看到書桌上攤著她給斐之遠的劇本,劇本旁邊還放了本筆記,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斐之遠讓她坐在書桌上,自己拿起筆記本和筆坐在了書桌對麵的沙發上,翻開新的一頁,頭也不抬地就問葉陶:「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這個劇本的靈感跟你第一部片子有關嗎?」


    葉陶打邊打量著他書架上的書,邊說:「有。你可以理解為這個劇本是我當年拍《城中村髮廊》的時候,所見所聞的一個切片,而基於這個切片,我補充了一些比較詩意的內容。」


    《認識電影》、《雕刻時光》、《故事》.....好像大部分的書籍跟斐之遠的本職工作沾點邊,但不多。


    「我以為你平時會看點像《演員的自我修養》這類的書籍......但我看你的書單好像更偏向於影像藝術?」


    斐之遠這才抬頭,看了眼自己的書架。他眼裏有一絲痛色一掠而過,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以前大學專業是編導,所以有看這些書的習慣。」


    他這話讓葉陶一愣。


    所以......他原本應該是去當編劇或者當導演的。


    「那我的片子和劇本拿到你的麵前,豈不是獻醜了?」葉陶勾唇一笑。


    「哪有,我學的專業知識早就在畢業之前都還給老師了,我一個學院派出來,還沒幹這一行的人比不過你們這些實踐派。」


    斐之遠拿著筆在筆記本上留了幾個字,繼續問:「這個劇本表麵是講了一個洗頭小哥和富家女的邂逅,但最終發現大部分的感情都隻存在於那個洗頭小哥的幻想裏,給我感覺更像是講階級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有理解錯嗎?」


    「你理解挺到位的。不過我個人覺得對這個片子的理解可以更加多元化一點,因為一開始我們就沒打算拍一條邏輯性很嚴密的商業片。」


    「明白。」斐之遠快速地記下幾個關鍵詞,抬頭看向葉陶,說,「說起來這個劇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葉陶帶著疑問看向斐之遠,隻見他的唇角往上輕輕提起,淺色的眼裏盪著他特有的溫柔笑意。


    「我想我應該是在那個你第一部片子拍的那所髮廊門口見過你的,不過你那會應該沒注意到我。」


    葉陶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詞:「嗯?」


    「七年前的夏天,那時候我在附近的電商園區拍一個男裝平麵,拍攝結束後我路過你拍攝的髮廊,恰巧目睹了一場爭執。你的拍攝對象,也是就洗頭女小麗,遇到一個不給錢的嫖客,兩個人在大街上起了爭執,嫖客叫來好幾個???幫手。髮廊裏的幾個女生被欺負得不敢出聲,然後你.......」


    葉陶想起來了。


    她記得當時候放下了攝像機,在街邊的大排檔桌子上抄起一個酒瓶,當著那群找茬的男人的麵把酒瓶往牆上一砸,敲碎了,拿著那個敲碎的瓶尖兒對準了那群男的,冷聲說:「你們再敢上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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