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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一十九章紀念


    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葉馨檸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手挽著厲堯宸的手腕,站在一個黑色的墓碑前麵,葉馨檸知道,這是厲堯宸的外公,她從未與之見麵一個親人。在這種沉寂的時刻,兩人之間是長久的沉默,厲堯宸凝視著黑色的墓碑,兩人身上穿著的就是簡單的黑白色的衣服,葉馨檸安靜的站在旁邊,受到旁邊人的影響,姿態挺拔。或許這個她沒有機會來得及見一麵的老人,同樣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或許每年都將會有這樣的一個時間,緬懷逝者,即使在過於淡漠的外表,內心都存在著重要的人。良久,厲堯宸出聲:“花放下吧,他看見你會很高興。”葉馨檸恍惚了一下,不久之前,他也這樣站在她的旁邊,安靜的陪著她站在另外一個墓碑前麵,同樣隻是為了緬懷逝者,兩座城市,不一樣的地點,不同的天氣下,站著兩個同樣的人,或許心情也是一樣。葉馨檸鬆開挽著厲堯宸的手,她今天出來之前特意換上的高跟鞋,敲在冰冷的地板上麵,連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麽的冷硬,葉馨檸彎腰小心將花放在台階之上,這最終留下的,不過就是給生者的最後一點緬懷之物,寄托著留在人世之人的情感。雙手合十,微微閉著眼,隻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葉馨檸退迴台階,儀式讓生活中看似沒有意義的行為都變得那麽有理由起來,她隻是相信了老人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話。葉馨檸退迴來,仰起頭剛好看見他的側顏,有著一圈模糊的暈圈,厲堯宸走上前,剛好就將退迴來的葉馨檸擁在手臂當中,“走吧。”半擁著她走向他們剛剛進來的那條路,景物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他的目光隻是放在前方的道路上麵。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當他們前腳剛剛離開,就要人沿著他們剛剛走過的道路,走到了黑色的墓碑前麵,階梯之上,還擺放著剛剛被人放在這的白色菊花。雪白的頭發,脫下了一身的職業衣服,她也僅僅隻是一個保養得當的半百老奶奶,身著一身休閑的服裝,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柔和。隻是,身上每一次處的細節,都已經被她仔細的整理了一遍,這些大概就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雖然白色的菊花顏色暗淡,但卻是生機勃勃,白發的老太太笑了,語氣溫柔的說:“好了,你現在也不用擔心阿堯沒有人照顧了,雖然那個姑娘現在看起來很年輕,但是阿堯總算還是願意讓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了,你也不用擔心了,什麽要求不要求的也就不用再提了,隻要他自己喜歡就行了,我現在也已經老了。”語氣中卻絲毫就沒有感歎自己年歲以高的幽怨,相反,更多的是一種淡然。白色的菊花在清新的空氣當中晃了幾下,白頭發的老太太繼續說:“公司裏麵的事情,很快就要交給餘小一那個家夥了,看他自己以後到底能夠做到什麽地步吧,我也不會逼著他,隻要他們這些人現在自己開心就好了,我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強求他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你以前和我說的話,我現在都記在心中,雖然我現在的記憶力已經不行了。”說完之後,真就如同在和一個人交談一樣,淡淡笑了起來。每年當中,總是會有那麽一天,她就像是進行某項儀式一樣,來到這個墓碑前麵,靜靜的述說著生活中的事情,這個時間,她的心靈才會得到片刻的寧靜。她在外人麵前,就是一個手段強硬的老太婆,她自嘲的笑了,對著墓碑自顧自的問著:“你說,像我這樣的上司,應該會有很多人期待著我下任吧?這個我很理解,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空氣中,沉浮著的隻有淡淡的餘香,沒有人會迴答她這個問題,她從來也就沒有期待過會有人能夠迴答她的問題,她隻是希望,他們的生活是有屬於自己的開心。厲堯宸和葉馨檸出來之後,看見了熟悉的車輛,就停在他們車的不遠處,似乎也沒有過多的想要掩飾的目的,厲堯宸沒有太多的奇怪。如常的進入後麵,葉馨檸跟在後麵,顯然也注意到了那輛略顯熟悉的車輛,白色的,車身幾乎到了亮眼的能夠當做鏡子的地步。如果她沒有記錯,這輛車就是她昨天從餘家迴來時看見的那一輛,也就是餘家老夫人的車,但是同樣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為什麽就沒有一起進去呢?而且從厲堯宸的反應來看,這樣的現象似乎並不奇怪。葉馨檸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坐到了厲堯宸的旁邊。車子很快就出發。他們很快就要反悔s市,因為這裏的事情全都已經處理完。如同來時一樣,厲堯宸將一切的事情全都已經準備好,而她隻需要帶上自己,然後進行一下登機檢查,唯一與來時不同的就是,在她的旁邊多了一個人,熟悉的感覺,讓她在返程的路途當中安然入睡。隻要有厲堯宸的地方,葉馨檸便就能放心的將自己的所有都交到他的手中。好在路程不是很遠,葉馨檸和厲堯宸很快就到達了s市,印入眼簾全是熟悉的景色,程助理不知道別厲堯宸安排去做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去了,沒有像是在外省那樣,全職司機,車早就已經在機場外麵準備好,葉馨檸拖著一個簡單的行李,與厲堯宸五指相握,迴城的路上,全是厲堯宸自己在駕駛座上操控著方向盤,因為工作的原因,葉馨檸很少看見他自己開車,這會看見他開車。就是有一種與別人不同的感覺,雖然這可能完全就是由於她的心理作用,莫名的就是覺得駕駛座上麵的人有一種別人開車時沒有的帥氣。葉馨檸坐在副駕座上麵,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的側顏進行研究,路邊的街燈時不時的就打在他的臉上,如夢如幻,黑色的遮掩之下,五官上麵的棱角便就顯得柔和多了。厲堯宸絲毫就沒有影響的,從容的盯著前方的道路,葉馨檸竟然就在這種自娛自樂的模式當中,把自己給催眠了,低著頭靠著睡著,厲堯宸終於願意抽看看她一眼,輕笑一聲,然後繼續盯著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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