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又說:「而且再忙也總要吃飯吧,他連飯都不跟我吃。」


    李景憶和柯佳音相視一眼,她們大概知道因為什麽了。這一周,通過初試的交換生都忙著複試和終試,爭取唯一一個公費留學的機會。


    按照進度,今天結果就能出來了。原本兩人以為鄺況是知情的,被瞞著的是她們兩個。可通過這一周的情況來看,鄺況顯然是不知道的。


    但兩人覺得感情的事,外人多說一句都是添堵,就一直也沒說什麽,想著施聖崎親口說,總是比她們說來得合適。


    可沒想到這臭小子非但不說,還給我搞神隱!這會兒兩人氣得想暴打這小子一頓。


    李景憶沒好氣的說:「他可能是因為那晚對著你這個人間尤物什麽都沒做,覺得懊惱,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男人。我懷疑他根本不行,所以自卑地躲著你。」


    鄺況白了李景憶一眼,自動屏蔽了她說的話,轉頭問柯佳音:「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還是當麵去找他問清楚吧。你這樣自己在這裏瞎想,萬一他不是這個想法,你這樣既誤會了他,又難受了自己,懷疑在愛情裏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喔。」柯佳音又意味深長的補充到,「興許他是有什麽事情還沒想好怎麽告訴你。」


    鄺況急速頭腦風暴了一秒鍾,蹭一下站起來,端起飯盤說道:「走,我們去商管學院!」


    說完不等後麵兩個人跟沒跟上,一個勁地往商管學院的教學大樓跑去。


    一周沒見施聖崎了,一決定好要當麵問,就坐不住了。


    鄺況百米衝刺,一路飛奔到大樓,正準備上樓。就發現前麵樹下並排站著施聖崎和方映,兩人的對麵站著的是學校的前校長,方映的爸爸—方成業。


    鄺況腳步一剎,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但直覺告訴她這個氛圍不對勁。


    腳步自動靜了音,迴身往牆後一躲,距離不太遠,三人的交談聲不大不小,湊得近很容易聽清他們的對話。


    方成業似乎有些惱,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急躁:「你到底在想什麽,好好的公費交換為什麽放棄?爸爸已經退休了,你媽媽說白了也隻是個教書的,還是出國這多大一筆費用,你說放棄就放棄了?」


    說完,轉頭對施聖崎說道:「孩子,對不住了,我不是針對你,小映這事兒也沒跟我和她媽商量,你先別把表格交上去可以嗎?讓我們迴去先商量,再給你答覆。」


    施聖崎神色極淡,平和地看著方成業說道:「抱歉,方校,我不能答應你。」


    方映輕聲喚道,嗓音嬌軟,「爸……」


    方成業板起臉,真的動氣了,一聲怒喝,「沒讓你說話!」


    空氣凝滯。


    躲在不遠處的鄺況有些不明所以,她聽到了【交換生】,聽到了【出國】,卻無法把這兩個詞和施聖崎串在一起,她突然有些頭皮發麻。


    「你告訴爸爸,是不是他逼你的。」 方成業實在不能理解,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會私自做出這麽離譜的決定:「你別怕!告訴爸爸。」


    「沒有!」方映趕緊澄清,語氣焦急,聲音卻依舊輕柔,「都說了是我自願讓出來的。」


    「你一句商量都沒有,你讓爸爸媽媽怎麽想!」 方成業很是懷疑,深怕自己的女兒是跟網上的新聞寫的那樣,被人用什麽東西做把柄威脅了。


    鄺況也不自覺地跟著緊張了起來,她這個角度看不到施聖崎的表情。


    此時的她比起隻言片語拚湊起來的施聖崎瞞著她要去留學的事實,更擔心施聖崎被誤會威脅方映換取公費留學名額。


    她知道施聖崎就算家境再不好,也不會為了這個去做壞事。


    他是個好人!鄺況在心中怒吼道。


    忍了又忍,她才沒衝出去維護施聖崎。


    「他是我男朋友!」方映少有地拔高了音量。


    她沒有理會施聖崎因為詫異看過來的質問的眼神,解釋道:「我想跟他一起去留學,我們約好的,這個公費留學的名額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他真的很優秀。」


    方成業沉默一下, 這個解釋,在他這裏是可以過關的。他來找兩人之前看過施聖崎的資料,成績非常優秀,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拿留學名額綽綽有餘,苦於家裏是拿低保的貧困務農家庭,留學的費用著實是能讓整個家塌了。


    原本一直沉默的施聖崎突然開了口,沒有承認沒有否認,「方校,到了那邊我會在兼顧學業的情況下打些兼職,負責方映的生活費,我會照顧好她。」


    看方成業沒有反駁,似乎態度放軟。方映立馬上前挽住方成業的手臂,唇角勾出一個甜膩的笑容,撒嬌道:「爸爸,他去不了,我也不去了!」


    …


    施聖崎站在一旁,沒說話。


    一霎間,鄺況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耳朵裏哄了一聲,麻木的感覺從腳底直直灌到了她的天靈蓋,後麵說的話她都聽不清了,她有些站不穩。


    緊跟著往教學樓追來的柯佳音和李景憶,遠遠地就看見鄺況躲在牆邊,好像靈魂被什麽東西抽走了,臉色一剎時地變成了青白色。


    兩人走近時,剛好聽到了方映拔高音量說出的那句【他是我男朋友】。


    柯佳音拉住了要上去幹架的李景憶,快步走到了鄺況的身邊,扶住了因為腿軟而歪斜的鄺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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