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婚禮那天,宋清一早就起了,她一個人出門去遊泳,迴來的時候還帶了咖啡和麵包。陸錦城下樓正好撞見她迴來,她似乎心情不錯,沖他笑,「我買了咖啡和可頌,還是熱的。」 陸錦城見她一身休閑裝扮,衛衣牛仔褲,不像是要去參加婚禮的樣子。他坐到餐桌前,打開紙袋子聞,聞完一臉陶醉的表情,宋清正在等他的迴應,他卻說,「很好,我聞到了反式脂肪酸的味道。」


    宋清憋著嘴,「行了,好吃不就行了,想那麽多幹嘛?」


    陸錦城抬了抬手,示意她過來,她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問,「你今天想做什麽?我陪你?」


    她難得說這樣的話,要是平日他一定很高興,但偏偏是今天,她果然又選擇了逃避。逃避就是沒真的放下,陸錦城就是有種強烈的占有欲,希望她的心裏不再有一點殘存的餘念。他把她拉到身前,摟著她的腰,抬頭看她,「快十一點了,去換衣服。」


    他語氣很溫柔,但明明就是在命令。宋清解開他纏在腰上的手,表情突然就冷了下來,「陸錦城,最後一次,不要幹涉我的事情。」


    他就這麽盯著她,帶著一種審視,「你答應我的事,就打算這麽執行?」 你答應我要努力,要努力走出來,努力放下他,此刻卻又做起了縮頭烏龜。


    她就這麽紅著眼圈,有幾分委屈,「你怎麽就總要逼我?」


    他沒像往常一樣去抱她,起身上樓,甩下一句,「半小時後出發。」 如此強勢,不容拒絕。


    宋清憋著氣,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可從進去那一刻開始,就沒辦法再集中注意力。她看著牆上的鍾一點點走,每一下秒表走動的聲音都讓她煩躁不安。她討厭這樣的陸錦城,這樣不留餘地。過了十分鍾,她收到一條楊菁菁的信息,「宋清,早點來,新娘子一直念叨著你。」


    她喪氣地搖頭,有什麽可躲的呢?他們已經結婚這麽久,這個事實已經改變不了。她終究還是上了樓,陸錦城把那條裙子放在床上,替她剪掉了商標。這是季重樓送她的裙子,她還記得她收到的時候滿心歡喜,掛著他的脖子問,「這麽正式的裙子,什麽場合穿?」


    他望著她淡淡地笑,「覺得你穿一定好看,就想送你,也沒想這麽多。」


    宋清吻著他的側臉,「重樓,等你們 ipo 上市的那天,我穿著它跟你一起去敲鍾!」


    他是怎麽迴應的,她已經不記得了,看到這條安靜躺在床上的裙子,她隻得自嘲地笑,等不到牽著他的手去敲鍾,倒可以穿著它參加他的婚禮。原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早就寫好,此生不做愛侶,隻能做普通朋友。


    宋清穿好裙子,又畫了淡妝,走出來的時候,陸錦城已經拿著車鑰匙站在門口等了。他看著她穿著那條裙子,雖然她真的太瘦了,整個裙子顯得有點大,但也不妨礙是真的很適合她。兩人一路無話,宋清一直看著窗外。陸錦城開車把她送到酒店門口,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他拉著她的手握了握,她迴頭對上他的目光。陸錦城溫柔地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後頸,「我等下來接你,帶你去吃蛋糕。」


    宋清突然笑了,「怎麽,怕我一去不迴啊?」


    陸錦城探過身子抱住她,「我不怕。」


    宋清到的時候,季重樓正站在賓客處跟人說話合影。他穿了一身白西裝,頭髮應該染過,不見了白,依舊帶著那副無框眼鏡,筆挺地站在那裏。宋清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像又迴到了他們相遇的那一年。那一年他們都那麽年輕,帶著一腔熱血和崇高的理想。季重樓轉身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宋清,她遠遠地望著他。季重樓穿過人群,走到了她身前,看了看她穿的裙子,突然笑了,一種時過境遷的釋然,「果然很好看。」


    宋清也笑,「你眼光好。」


    「謝謝你來。」


    「我該來的。」


    不再有機會牽著你的手去敲鍾,倒有機會見證你成家立業過得幸福,也是好的。


    時間正好,伴郎來提醒季重樓,儀式時間到。


    宋清找到了位置,靠近舞台正對第一桌,同桌的還有 andy 和楊菁菁。楊菁菁難得看宋清穿裙裝,讚不絕口,「真搞不懂,你平時幹嘛不穿裙子,多好看!」


    宋清沖她笑,「穿著裙子,每天能跑幾個地方?」


    andy 搖頭,「唉,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最近幾年真忙成這樣?」


    宋清迴,「咱倆不是一家公司麽,我忙成什麽樣你不知道啊。」


    他們還在交頭接耳的時候,音樂聲就響了。徐蘭竹在音樂聲裏穿著白紗緩緩向季重樓走去。


    宋清也沒想到,原來這事兒也沒想像中這麽難。一桌子都是新郎新娘的最重要的好朋友,自然沒少八卦。楊菁菁問 andy,「你快跟大夥兒說說,老季交過幾個女朋友?」


    這話問 andy 一點沒錯,畢竟他跟季重樓同窗十年又一起創業。


    andy 想了想,「算上蘭竹,三個吧。在美國有一個,後來分了。迴國之後創業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個,這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宋清手裏拿著酒杯,不自覺頓了頓,這是在說自己麽?她一直以為,季重樓沒跟任何人承認過他們的關係。


    楊菁菁問,「後來這個怎麽分的?」


    andy 笑了笑,「他從沒說過。我猜啊,那時候我們做那公司不是黃了麽,破產之後還背了不少債務,加上老季母親生病,他不想拖累人家吧。他啊,心思重,自尊心又強,誰也不說,就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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