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看他一個人,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麽來了?其他人呢?」


    陸錦城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動作及其自然,燒應該已經退了,說,「他們跟公司車都迴上海了。九天,你也迴吧,我在這兒,明早送宋清迴上海。」


    韓九天遲疑,「你確定?別耽誤你的行程。」


    陸錦城迴頭看他一眼,「你剛沒聽到宋清吩咐你的,明早要去辦的事情?我明天沒啥行程,倒是你,辦不好你忍心看她病榻上憂心忡忡啊?」


    韓九天撓撓後腦勺,笑著說,「行吧行吧,宋清交給你了,你得把人給我完整帶迴上海啊。」


    陸錦城一臉不耐煩,招唿他走,「用你提醒啊,別廢話,快走吧。」


    韓九天收拾了包離開了醫院。


    宋清興許是困了,也沒跟陸錦城多說什麽,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陸錦城照醫生吩咐去買了白粥和雞蛋羹迴來,宋清醒來的時候,看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看著自己。


    見她醒了,陸錦城也沒給她好臉色,語氣冷冷的,命令她:「把東西吃了,再把藥吃了。」


    宋清也看不懂他哪裏來的氣,坐起身,打開盒子一看又是粥,虛弱地問,「又是粥啊?我就是吃粥食物中毒的。」


    陸錦城看她一眼,沒好生氣地說,「放心吧,這是醫院食堂裏買的,白粥,沒問題。我要真想毒你,也不用等到現在。」


    宋清上吐下瀉一通,肚子早就空了,拿起勺子準備喝,不料手背上還插著針,動一下針在血管裏滑溜一圈,宋清「嘶」了一聲,準備換另一隻手,卻被陸錦城端過碗,舀一勺粥餵到她嘴邊,宋清嘴裏嘟囔,「我可以用左手。」


    陸錦城不理她,說:「張嘴。」


    宋清也沒力氣跟他爭,低頭喝粥。


    小貓餵食一樣的餵完粥,陸錦城又端起一旁的雞蛋羹往她嘴裏送,宋清搖頭,「不用了,我吃飽了。」


    陸錦城看著她,語氣嚴肅,「光吃粥晚上又得餓,把這吃了。」


    宋清有些委屈看著他,但也拗不過他,隻能可憐兮兮張嘴。陸錦城見她一臉委屈樣,又心疼又覺得好笑,說,「隻有生病了才能安分一點有點可愛模樣。」


    宋清一口一口被他餵著雞蛋羹,來不及反駁,陸錦城又說,語氣裏帶著責備,「平日裏剛得很,沒人比你愛呈強。」


    宋清小聲抱怨,「慢點兒,來不及吞。」


    陸錦城看她如此受氣包的模樣,笑出了聲,「今天我要不在,你又準備把九天趕迴上海,然後一個人在這裏輸液?」


    宋清吃好了,躺迴床上,說,「已經退燒了,沒什麽事情了。等下輸完液迴酒店睡一覺就好了。」


    陸錦城皺著眉瞪她,「你說沒事就沒事啊,這要是晚上又出毛病怎麽辦?誰送你來醫院?」


    宋清聲音越來越小,「哪有你說得這麽嚴重,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也沒出什麽事兒啊。」


    陸錦城抓起她的手,拽在手裏,眼神裏帶著怒氣。


    宋清想抽迴手,卻被他拽得死死的,陸錦城瞪著她說,「休想給我跑。」


    輸完液陸錦城把宋清送迴酒店,原本都打算今晚迴上海的,房間也都退掉了。陸錦城去前台開了一間大床房,帶宋清迴去。電梯裏宋清啞著嗓子問,「捨不得錢啊,幹嘛隻開一間?」


    陸錦城瞪她一眼,「咱倆睡得還少麽?這麽見外幹嘛?」


    宋清佝僂著腰也不忘瞪他,「電梯裏,能不能注意言辭。」


    陸錦城笑了,故意逗她,「咱倆多久沒睡了?要不今晚好好睡睡?」


    宋???清單手扶著扶手,一隻手撐著還有點隱隱作痛的胃,聲音虛弱,「我都這樣了,你還想這些事情。」


    陸錦城見她難受,把她攔腰抱起,抱迴了房間,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一隻手開始解她的扣子。


    宋清掙紮起身,卻不料被陸錦城不小心扯開一排扣子,定製襯衫上的紐扣無辜地叮鈴桄榔滑溜到地板上,宋清厭棄地看了一眼,抱怨到,「又毀我一件衣服。」


    陸錦城隻是笑,擺出投降的姿勢,「幹嘛動來動去?沒想毀你衣服的。」


    宋清哼氣出聲,扭頭伸手想去撿地麵的紐扣,陸錦城說,「毀的哪次沒賠給你?欠你的哪次不是加倍奉還了?」


    宋清知道他意有所指,沒有接話。


    陸錦城把她抱起,走進浴室,放水準備給她洗澡。宋清推開他,「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


    陸錦城站在她麵前,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像審問一樣瞪著她,目光火熱又似乎帶著些許兇,說:「今天由不得你。」


    說著一把把宋清拉進了浴室。陸錦城單手舉著噴頭對著她,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下,宋清被水迷得睜不開眼。她看不清眼前,陸錦城上前一步,很輕易把她困在了牆角。宋清正想抱怨,水卻停了,還未來得及睜眼,就被陸錦城堵住了嘴,像懲罰、像宣洩、又像是思念?她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扭過頭奮力躲開,可封閉壓抑已久的欲就這樣被撕開一個口,蓬勃的、堅挺的,昭然若揭。


    宋清懊惱,明明生病了如此虛弱,還能被這動物的本能出賣?


    陸錦城低頭看了一眼,哼笑一聲,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對視,陸錦城的目光很兇也很冷,問,「宋清,你有跟那個醫生做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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