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開心地笑了,迴說,「宏村,離黃山不遠。」


    季重樓迴,「待多久?」


    「待到明天下午吧,然後迴上海。」 宋清迴。


    之後便沒了消息。宋清有些失落,走著走著,竟走到了一處古樸設計的民宿門口。


    宋清走進去,民宿裏有個古色古香的院子,民宿主人坐在躺椅上,一隻手拿著報紙,另一隻手手心裏握著一個小茶壺。被報紙擋著,宋清沒看到他的臉,隻聽見他哼著小曲兒悠然自得,一會兒曲子斷了,那隻握著茶壺的手送進報紙裏,隻聽他嘬了一口茶,不一會兒手又退了出來,曲子又慢慢哼了起來。宋清不忍打擾,在一旁靜靜坐下。這時來了個店小兒一樣的年輕人,連忙上前問,「先生要住店麽?」


    那看報紙的人還沉浸在這閑暇時光裏也沒起身招唿。宋清有些羨慕這般閑情逸緻,又覺得這地方有趣,問,「還有空房麽?」


    店小二說,「這幾天沒什麽人,空房多得是。」


    宋清覺得好奇,這元旦假期,理應很多人才是,怎麽這家店偏偏沒人住。


    店小二補充到,「我們店裏沒安空調,也沒暖氣,所以冬天很少人住。」


    宋清笑出聲,原來如此,這家店看來也沒存心做生意啊。


    她問到,「那晚上冷了怎麽辦?」


    小二說,「這倒可以放心,厚被子管夠。」


    宋清好奇,「那夏天熱了怎麽辦?」


    這時候報紙後麵的人開口了,幽幽地說了一句,「心靜自然涼。」


    宋清隨即決定住下了,反正元旦迴了上海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在這裏休幾天假,她說,「那麻煩給我一間房吧。」


    小二問,「住幾晚?」


    宋清說,「兩晚。」


    宋清迴了公司車上,跟同事們打了招唿,便拿著行李迴了這家店入住。辦好手續已快天黑,宋清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吃個晚飯。


    出門前店家遞給她一把傘,說,「晚上可能又要飄雪,帶著點傘。」


    宋清笑笑,出了門。


    她穿過灰牆古道,踏著石板路,穿過一戶戶垂著燈籠的人家,找到一家開著的小酒館,裏麵沒什麽客人,隻有老闆一家人聚在一桌子吃飯。


    宋清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隨意點了兩個菜。


    店家見她衣衫單薄,問,「我們家裏有自己釀的酒,要不要熱一壺暖暖身子。」


    宋清笑著答應。


    她坐在小酒館裏,拋下了凡塵俗世,一個人喝著小酒,聽著店家一家子聊著家常,難得的閑暇時光,有些寂寥卻分外心安。酒被溫得很熱,宋清一嚐便知道,這酒度數不低。她慢慢喝著,不久身子也暖了起來,臉上也微微有些燒,酒到濃時,自覺有些飄飄然。宋清在酒館裏慢悠悠地吃飯喝酒,沒想到一轉眼,天已經黑透,窗外飄起了薄雪,她看了一眼手錶,已是晚上九點半,店家也準備關門打烊。


    告別店家,宋清踏上迴程,村落裏戶戶人家都打著燈籠,自是不會怕黑。宋清來了興致,想繞道去村外的南湖畫橋走一走。她撐著傘,隨著水路,步調晃晃悠悠往畫橋走去。


    夜色很靜,隻聽得見雪簌簌的聲音,湖水被飄雪擾去清幽,湖中畫橋倒影在水中隱隱綽綽有些亂了形狀。宋清站在岸邊遠遠觀賞,這倒影裏漸漸多了個人影,他撐著傘,慢慢走上橋。宋清覺得好奇,這天氣這時候,誰跟自己一樣來這處閑逛?興許是來了酒意,她也往橋的那邊走去。畫橋很斜,宋清從這頭隻能看到對麵來人的傘。他撐著一把黑傘,步履很實,一點一點往橋這頭走來。宋清好奇這人,稍微加快了腳步,往橋上走去。兩人在橋頂相遇,宋清透過傘緣看到了那人的側臉,怎麽會是他?


    宋清叫住了他,「重樓?是你麽?」


    那人這才迴過頭,看向旁邊的人,定睛一看,發現竟是宋清。


    兩人站在橋上,雪慢慢下得大了,宋清隻覺得有些恍惚,是自己醉了麽?她輕輕關掉自己的傘,走進了那人的傘裏,兩人挨得很近,唿吸間吐出的熱氣都能被彼此看見。宋清抱住了眼前的人,在他耳邊輕輕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季重樓那隻沒撐傘的手,也迴應著抱著她,語氣溫柔,「你白天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剛到上海。看你在這裏,沒去市區,就坐高鐵來了。」


    宋清問,「你來上海做什麽?」


    季重樓說,「有點事情,也想看看你。」


    宋清抬起頭,目光裏仿佛沁滿了這迷離的夜色,她很想告訴季重樓,自己很想他,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兩人在月色下額頭相抵,久久不願分開。


    兩人一起踩著石板路,順著宋清來時的路,迴到了民宿。民宿老闆已經休息,店小二還在櫃檯後自顧自玩著手機。見宋清迴來,身後跟著一個人,問,「迴來了,外麵冷不冷?」


    宋清笑笑,說,「雪飄大了,有點冷。」


    店小二問,「這位先生今晚也住店麽?」


    季重樓正要迴答,宋清趕緊說,「他是我朋友,我們一起。你能幫我加一床被子麽?」


    店小二也沒多想,趕緊去庫房裏找被子了。


    兩人迴了房間,興許是下了雪,房間裏著實有些冷。宋清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裏。季重樓從浴室裏走出來,剛吹幹了頭髮,他掀開另一床被子,躺了進來。剛一進來,被子冰涼得緊,季重樓直打哆嗦。宋清笑著問,「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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