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晚提著飯盒迴到了辦公桌前,看到電腦屏幕上果然已經描述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在食物的香氣中,聰明的書迷開始思索這件事中的詭異之處......”


    一個接著一個的漢字在屏幕上蹦出來,江欲晚嚐試了一下將鼠標挪開,或者從這邊輸入新的內容,但是很快就會被人刪除掉。


    就好像一個看不見的鬼魂藏在電腦中,在操縱著一切。


    包子將食盒打開在桌子上擺了一圈,展現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份白米飯,但是沒有從裏麵看出任何問題,“好像就是普通的飯菜,大佬,這屋子裏麵好像有鬼啊。”


    江欲晚低頭看了一眼主機後麵連接的各類線,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一聲,“這個鬼的能力不太強啊,操縱電腦還得用電。”


    蘇然不知道江欲晚為什麽突然說起了這個,正想要開口詢問,就發現重雪的臉上帶著點笑意,在暗處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示意他別開口。


    而江欲晚也在這個時候將名為魏南北的文件最小化,嚐試打開其他的文件,但是發現其他文件都是加密的,需要填寫故事發生的時間。


    別說這些文件,就連魏南北的故事他們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這種事情除了作者自己其他人又怎麽會知道。


    他的操作一停止,文件就被一一關閉,隻剩下最開始的文檔,上麵出現了一行新的字跡。


    “書迷還在探索作者的秘密,突然意識到從小說的世界中離開的不止他們。”


    也就是在這時,江欲晚借著電腦屏幕邊框的微弱反光,發現自己身後的窗簾無風晃動了兩下。


    他瞬間想到了自己失去意識時看到的景象,看來不僅他們進入了真正的副本,那些紅布下麵的腦袋也跟過來了。


    在窗簾掀起的刹那,江欲晚也向後傾倒,轉身一把按住了窗簾。可是這能擋住大的實體,卻擋不住一塊輕巧的紅布。


    那仿佛僅存在於噩夢中的紅布再次飄揚在了室內,這迴不用江欲晚提醒,眾人就立刻閉上了眼睛。


    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屏幕上的文字再次開始續寫故事,“死亡的陰影開始纏繞著狂熱的書迷,與死亡的對視讓他們永遠沉淪在了這裏。”


    “這幾個可憐蟲,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江欲晚他們的影子再次活了過來,像是某種有生命的汙水一樣開始順著他們的軀體往上蔓延,接著眾人的太陽穴兩旁就出現了兩個黑色的手印,想要把江欲晚他們幾個人的眼瞼扒開。


    江欲晚的臉上出現了一陣麻木的感覺,好像有兩個大力士在拉扯自己的眼皮,身上不斷冒出爆裂聲和焦糊味,普通的防護性道具此刻一點用都沒有,隻能給自己聽個響。


    連帶著他的手腳此刻也完全沒法活動。


    他的身上出現了一陣笑聲,但是聽起來就好像是什麽東西在漏氣似的。


    光標另起一行,眼看一個“完”字就要打出來,結束這個短小精悍的故事時,江欲晚終於開口喊了一句,“柳爺,你再不出手咱們可就都得留在這裏了。”


    隨著這句話說出,剛才還在嘲笑江欲晚的影子緩緩凝固,因為這東西發現好像有什麽更恐怖的怪物潛藏在了江欲晚的身體裏麵。


    那漂浮在江欲晚他們麵前的頭顱似乎也發現了不妙,轉身想要往遠處飄蕩,結果還沒飄出去幾公分就被什麽東西拽住了紅布。


    一根血色的樹枝從恢複正常的陰影中鑽出來,於頭顱化為一片虛無之前將其串成了糖葫蘆。


    接著,那枝條上麵的瘋狂長出來密密麻麻的枝杈,將整個頭顱包成了球後迅速朝江欲晚襲來,柔軟的枝條此刻像是鐵箭一樣。


    就在江欲晚心裏罵了兩句準備跑的時候,重雪伸手準確的抓住了枝條中的一根。


    這東西瞬間劃破了他的掌心,鮮血順著流出。


    不同於人類的鮮血味道讓枝條冷靜了一些,重雪像是感受不到手掌上的痛楚,將枝條攥緊不讓對方再靠近江欲晚一點,“清醒點!不想死就老實做事。”


    重雪這麽多年積攢的威信讓瘋狂彌漫的柳樹枝終於緩緩停下了擴張的腳步,搖擺再三之後似乎是想起了以前遭受的毒打,終於還是緩緩的縮迴了江欲晚的影子中。


    這也讓江欲晚腳下的那片陰影黑的離譜,像是一個能吸收光線的黑洞。


    “看來是不用我出手了。”一道嬌媚的聲音從江欲晚背後響起,身穿紫色旗袍的女人像是從民國時期的畫報上走下來的。


    女人的嘴下有顆美人痣,嘴唇飽滿,五官充滿了古典美,纖長的手指之間還夾著一根卷煙,深吸一口氣之後吐出來個完美的煙圈,“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重雪大人。”


    “怎麽是你?”重雪躲開煙氣,迴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裏滿臉無辜的江欲晚,“你上次說的裝備就是從垃圾場帶了這麽兩個瘋子進來?”


    柳爺是個根本無法溝通的怪物,能力十分恐怖,夜行者幾次想要追捕都沒有成功,這東西甚至還想從垃圾場進入到正常的副本世界去進食,被重雪攔住差點削成個木樁子之後才消停。


    重雪竟然不知道江欲晚什麽時候將這東西整來了。


    還有這個穿著紫色旗袍的女人叫小婉,看著嬌滴滴的可人疼,但是實際上也在垃圾場裏麵占據了一片不小的位置,隻要受到了刺激,發起瘋來不輸於柳爺。


    重雪不讚許的看了一眼江欲晚,這兩人可不像是鬼新娘那麽好說話。他雖然不知道江欲晚和這兩個達成了什麽協議,但是對方很有可能隨時反悔並且將江欲晚生吞活剝了。


    難怪當時他問江欲晚做了什麽準備的時候這人笑而不語,用其他事情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而他忙著創造新副本也疏忽了。


    事到如今,重雪也不好再說什麽,也還好,他跟著一起來了,他可不想再看到江欲晚渾身是血命懸一線的樣子,“還好,隻有兩個.......”


    “八個。”江欲晚在旁邊提醒道,“包子他們身上也有,每人兩個互相牽製,但都是預備軍,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放出來的。”


    重雪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他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江欲晚旁邊的.......小海參,“我不是讓你保護好江欲晚嗎?你就是這麽保護的?你瞧瞧這多危險,你不報告我就罷了,怎麽還參與進去了。”


    圍觀的蘇然和包子:......


    海參寄生在這主播的身上,這人一切活動都是海參控製的,但是距離活動自如能阻止江欲晚還有不小的差距。


    也許是這次的指控太過離譜,話都說不利索的小海參從嘴巴裏麵冒了出來,不斷的發出些細細簌簌的聲音。


    雖然江欲晚聽不懂,但是看那飛舞的觸手,他感覺這個小東西罵的挺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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