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發現江欲晚說起話來是有點油鹽不進的氣人功夫在身上的,明明是他來求自己辦事,到了最後重雪覺得是自己登門求人。


    還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的那種。


    “進副本的事情好說。”重雪歎了一口氣,“先和我去個地方吧。”


    江欲晚將小腿搭在了茶幾上,看到重雪不讚同的蹙眉後,又將腿往上挪了一點,挑釁似的彎著嘴角,“不去。”


    重雪發現,自從兩人之間把話說破了之後,江欲晚已經從原來無有不應的樣子,變成了凡事都要對著幹的態度。


    現在江欲晚整個人窩在沙發裏,腳搭在那兒亂晃悠,像是一隻吃飽了以後慵懶午睡的狐狸,看著好像懶洋洋的沒個精神,但是重雪卻能看見對方的左手一直放在沙發扶手的邊緣。


    在那裏,藏著一把小刀,


    像這樣的武器江欲晚在家裏應該還藏了不少,不管是誰,對方都不會完全的放下戒心,何況自己這個以欺騙的手段接近他的人。


    就算知道打不贏,江欲晚也要嚐試一下的。


    重雪有些頭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為什麽不去?”


    “上次你帶我去那個棋盤,結果......”江欲晚話沒說完,抿了一下嘴,“這迴又是莫名其妙的叫我出去,萬一是要動手了呢。”


    室內的氣氛凝滯了片刻,重雪才像是下定決心開口,“昨天的事情是我衝動了,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向你解釋,有些問題不能告訴你是因為我確實有不得已的難處。”


    江欲晚一聽這話,心裏就冒起了一股無名火。


    難處?這個逃生直播間中誰沒有不得已的難處?


    可是重雪呢?明明手上有普通主播難以企及的權力,又有別人難以想象的能力,何必披著一身假皮,借著追求的幌子,蓄意來接近他。


    他嗤笑了一聲,重雪身上的秘密,直播間的秘密,他遲早會一一扒幹淨,這人既然不願意說就罷了,自己一定有能撬開他嘴的時候。


    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不配?


    江欲晚看這人不吭聲,知道對重雪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剛才能低頭道歉,就已經是放低姿態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別呆在我這兒,看的我心煩。”


    重雪抬頭看了一圈,發現這人又把管家關進了廚房,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發現江欲晚已經起身迴了自己的臥室。


    門扇將兩人分隔開,意思很明顯,重雪要是非得在這賴著不走,那就一個人坐著吧。


    “進入特定副本的道具,我明天會送來。”重雪離開的時候衝著空蕩蕩的房間念叨了一句,他知道對方在聽,“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騙你的,我對你的心意,不是假的。”


    等重雪一走,臥室的門立刻打開,一個枕頭飛出來砸在了剛剛合攏的通道處。


    “媽的,這人是不是有病!”江欲晚煩躁的在屋子裏麵轉了兩圈,撓了兩把頭發後才鎮定下來。


    不對,他差點上套了。


    愛情,會不會就是對方的一個手段?


    這麽一想,江欲晚心裏平靜多了,他就說嘛,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甚至都不是一個物種,怎麽會產生互相利用之外的情緒。


    剛才重雪這麽說,一定是別有用心!


    江欲晚將在道具欄酣睡的海參拽出來,“下次我把你留在家裏,要是重雪那個王八蛋再不請自來,你就把他打出去。”


    海參的眼珠子左右轉了轉,透著點心虛。


    當時那張照片就是它偷出來的,萬一它冒出來,重雪將他切片蘸醬油吃了它找誰說理去?可是當江欲晚拿出新的道具後,海參的所有眼珠子同時發出光亮。


    隻要有吃的,什麽領導不領導的,都得往後稍稍。


    江欲晚聽著這小東西咀嚼的聲音,深吸一口氣倒在了沙發上,將那些找不到由來的情緒排出腦外。


    這些都不要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麽才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成為二級主播,如果成功了,怎麽加入斷頭台的那個副本,就算加入,又能成為唯一的贏家嘛?


    現在他累計的積分並不少,上一次係統雖然給他發放了大量的道具,但是在晉級的進度條上的時候還是算成了積分。


    足足五百萬,頂的上許多主播幾十個副本的積累。


    在加上這次的報酬,隻要再有三百多萬,就足夠他摸到二級副本的門檻。隻希望重雪這個騙子能言而有信,下一個副本的積分足夠豐厚。


    進副本之前,還得給工會裏麵的幾個人打打氣,順便還可以找蜻蜓再問問關於單海的事情。江欲晚有一種預感,這個人在自己這種無名小輩身上失利,不找迴場子是不會罷休的。


    幾人約好了之後,第二天在娛樂城一起吃了午飯,就鑽進一家溫泉浴場。


    蜻蜓帶著墨鏡,和朱曦穿著泳衣趕過來的時候,發現江欲晚手下這一幫人已經在隔間裏麵打上了撲克,包子坐在蒸汽中真和小籠包似的,鬼叫著將撲克拍的震天響。


    蘇然和付一元愁眉緊鎖,顯然手裏的牌不太好,剩下的嚴真坐在旁邊捧著果盤,專心致誌的坐在旁邊從裏麵挑葡萄吃。


    張簡和林爾在單獨的池子裏麵泡著,兩人靠在一起小聲交談,好像是在聊些女性私密的話題,朱曦看見之後立刻撲了過去,三個人湊成一堆,讓屋子裏麵很快熱鬧了起來,’


    江欲晚獨自坐在池邊盯著晃動的水麵發呆,看到蜻蜓後向對方招了招手,接著就看到這人徑直走向了他——旁邊的池子。


    “噗通!”


    飛濺起來的水浪潑了江欲晚一臉。


    江欲晚:......


    “這裏也沒外人,要不墨鏡就別帶了......”本來屋子裏就不太亮,加上凝聚在鏡片上的水汽,簡直就是睜眼瞎。


    蜻蜓將墨鏡放在一邊,他們公會的人特征太明顯,一般外出活動的時候都會把身上改造過的地方遮掩起來。


    不過既然已經泡在水裏了,蜻蜓索性坐在了池子裏,“怎麽想到在這裏放鬆的?娛樂城裏麵好玩兒的地方還多著呢。”


    別的不說,他們工會手裏就有一個大型的賭場,不過雖說這是個解壓的好地方,但是每天都有人在那裏輸個十幾二十萬的積分,傾家蕩產後死在下一個副本裏麵。


    “......這裏人少,隔音好,方便談話。去賭場一擲千金?我現在可沒那個資本。”江欲晚搖搖頭,就是有資本,賭錢也沾不得。


    賭博的莊家就沒有輸的時候。


    蜻蜓想起自己前兩天才轉給江欲晚的一百萬積分,那是朱文這麽長時間的積蓄,“你還差那兩個子兒?”


    “想要在直播間裏麵往前爬,怎麽能少得了積分?”


    “我就知道,你找我過來肯定是有事。你問吧,隻要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江欲晚一聽這爽快的迴答,立刻在心裏給對方點了個讚,


    這不比重雪那個坑蒙拐騙的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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