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輝在雙寒應的注視下,怪笑了一聲,詭異的彎著腦袋看向了對方身後的江欲晚,似乎是想要說什麽,猶豫了一番,終於沙啞著嗓子開了口。


    “那一連串副本都是因為你而關閉的吧,你已經被標記了,下一個副本,必死無疑。”


    這句話說完後,袁輝笑著退出了衛生間。


    江欲晚看著這一幕,感覺袁輝的舉止十分怪異,莫名其妙的過來留下了一句死亡威脅,甚至目光有一部分時間是看著雙寒應,好像威脅的是不止是他一個。


    對方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被標記了?


    他看向了雙寒應,別人也許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雙寒應這個潛伏在主播中的臥底一定明白。


    “迴去再說吧。”雙寒應的麵色也凝重起來。


    他轉過身,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江欲晚,皺著眉頭將江欲晚襯衫的扣子全都扣起來,撫平了上麵的那一點褶皺後,將人從牆邊拉起來。


    雙寒應的手和旁邊洗手台上的大理石一樣冰涼,江欲晚的手心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變得火熱,雙寒應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火焰灼傷了一下,不得不迅速的收迴手。


    隻是在後麵的路上,卻又情難自禁的迴味著那一點危險的暖意。


    相比於娛樂場所的熱鬧,江欲晚的休息處還是係統發放的原始模樣,顯得格外安靜和溫馨。雙寒應倒了杯溫水,遞給江欲晚,“喝多了,醒醒酒吧。”


    這點酒距離喝醉還遠得很,但是江欲晚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將溫水握在了手裏,開始集中精神。他明白,雙寒應現在要說的事情是他在其他地方打聽不到的消息。


    “標記這種事,其實並沒有明確規定,隻能說是主播之間流傳的一個說法。”雙寒應說道,“一般都是指,讓過多副本關閉的主播,會在後續會被副本針對。”


    江欲晚輕輕抿了一口水,“針對?副本難道是有意識的?”


    “那倒不是,這和你上次用的那種道具差不多,就是讓人在副本中的運氣變差一些而已。所以許多天賦很好的主播都在半途中夭折了。”


    江欲晚:.......而已?


    上次十分鍾的時間他自己都差點變成了太監,那這迴呢?


    幹脆把自己做成肉餡給雙寒應包餃子得了。


    “你怎麽不早說啊?”江欲晚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鼓動上個副本的礦工去造反了,現在居然把自己坑進去了。


    雙寒應隨口說是忘了。


    副本危險一些最好,現在的這些副本,他都沒有什麽動手的機會,依照這個進度,什麽時候才能讓江欲晚對他死心塌地的追隨?


    不僅要副本夠難,還得另辟蹊徑才行。


    江欲晚垂眸坐在沙發上,低頭思考著現在手上的線索,他的睫毛纖長,遮蓋了眼中的光芒,看上去還挺乖巧。


    他將剛才的事情在腦中迴放了一遍,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是細想起來,好像又找不出線索。


    恰在此時,蜻蜓的消息也發了過來。


    “這人是我的手下,確實是換了部分器官,但是換掉之後一直戴著圍巾,不願意讓人看見,你是怎麽知道的?”


    江欲晚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了剛才的不自然感是從哪兒來的了。雙寒應對他別有用心,但絕不是會為他和別人接觸而吃醋勃然大怒的那種,


    那剛才雙寒應的反應為什麽會那麽強烈?


    因為剛才他們麵對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袁輝,而很有可能和雙寒應一樣,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


    江欲晚灌了一口已經有些發涼的水,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一個直播間背後真相的秘密邊緣。


    看來順著雙寒應演下去,確實可以知道更多的線索。


    “這些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因為你有個會長哥哥?”江欲晚問道,“這些我費盡了心思都沒打聽到一點蛛絲馬跡。”


    說著,他語氣略帶些深意,“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在你這兒給我買個房間?”雙寒應不怎麽會客氣。現在不進副本的時間,他隻能到處溜達,像隻孤魂野鬼,“有個詞兒怎麽說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今天下午和江欲晚休息的片刻,讓他感受到了某種闊別已久的寧靜。


    睡夢中江欲晚收起了尖銳的爪牙,蜷縮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


    “行啊。”江欲晚一口答應下來,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人的想法在這一刻不謀而合,“不過,你得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告訴我才行。”


    現在是淩晨一點多了,窗戶外麵是一片漆黑,閃爍的星光下,江欲晚的休息處中多了一扇門,家裏的管家被江欲晚指揮的團團轉,開始給房間中布置一應家具。


    雙寒應站在窗前,不願意多看和自己完全一樣的人是怎麽給別人當牛做馬的,開始撿著一個普通的中等工會的會長應該知道的消息告訴江欲晚,


    “你剛才問的是,森語族是怎麽換人體器官的?這件事主要還是和他們的會長,個人積分排行榜第二名的木偶人有關係,據說這人的天賦就是拆換身體的部分。”


    但是森語族裏麵的人那麽多,肯定不都是木偶人動手的,他是怎麽把天賦技能借用給別人或物件的,那就沒有人說的清楚了。


    至於那種可以讓人進入到特定副本的紙條,有一種說法是,這東西隻有排名前十的工會會長才可以擁有,是直播間給前十的的福利。


    “就這麽點福利?直接給人離開直播間的權力不好嗎?”江欲晚狀似無意的說道。


    在之前,001號說,隻要自己進入排名的前十,就可以讓自己脫離直播間的控製,這個條件是給自己一個人開的,還是所有有潛力的主播都知道這個消息?


    真的有人離開這裏嗎?


    雙寒應沒有察覺出江欲晚的試探,畢竟他還以為自己的馬甲穿的嚴嚴實實的,“能進入前十的人,早就適應了副本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呆在這裏比現實世界要自在的多。”


    江欲晚明白人心的複雜與善變,一旦在這裏達到了權力和力量的巔峰,誰也不願意迴到現實世界去做一個普通人。


    他迴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榜單,“不對啊,那個第一名,叫重雪的,這人怎麽沒有自己的工會?我也從來沒聽過他的傳聞?”


    雙寒應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這人很神秘,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還是不能說?


    江欲晚暗中將這一點疑問壓在了心裏,“重雪......聽著不像是個真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我進入了前十,能見到他嗎?”


    “一定能。”


    不知道男女的雙寒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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