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一看我猶豫了,雲鳳便知道我要說什麽了,有些憂鬱地說道,「當時是我一定要從爹那裏搬出來的。」


    雲鳳說完,我沒有搭話,雲鳳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盞跳動的油燈,房間裏似乎有一股輕輕地嘆息之氣隨著輕輕跳動的油燈一起蕩漾著。


    轉過幾日,我爹來到了家中。那段時間,他正在丈人家裏幫工記帳。


    閑談幾句之後,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這裏是五十兩,你們拿去用。」爹盯著黑布包說道,「不過,這已經是我和你娘的家底了,爹隻能拿出這些了。」


    「爹,你這是什麽意思?」雲鳳有點疑惑地問道。


    「我聽說了,租金漲了,你們想置辦房產,家資又不夠,所以,能幫襯多少就幫襯多少,如果還缺些,你們自己想一想辦法,爹支持你們快些把房產置辦下來,現在巧雅大了,也該讓她有個穩定的地方住了。」


    我爹甚喜歡巧雅,而巧雅跟爺爺也很處得來,我爹說巧雅跟他提過好多次,想住自己家的房子,不想再租住了。


    爹也沒打招唿就把銀子送來了,讓我和雲鳳很驚訝。不過,這確實也堅定了我和雲鳳購置房產的信心。


    在世10


    .


    【 聽了文龍的話,我竟然有些釋懷地長出一口氣,然後,也隨著他的眼光看向了夕陽。這時的夕陽愈發紅了,像是一團被點燃的烈焰舔舐著這個大地。】


    丈人經營米行,不缺錢,之前我和雲鳳隻是不想麻煩老人家,現在我爹先把銀兩送來,雲鳳便收拾整齊迴家去了。實際丈人早就有幫襯我們之意,隻是看我和雲鳳要強,便沒有吱聲。這次,雲鳳登門吐口??x?,丈人沒有不答應的。於是,購置房產的銀兩便差不多夠了。雲鳳掂量著拿迴來的銀兩說老人們的錢,不能亂花,隻當是借的,還是要還的。


    有了錢,便好辦事。雲鳳是個麻利人,沒等到下次交房租的時候,房產便購置到手了。


    搬入新居的時候,親朋好友都來祝賀,熱鬧了一整天。爹娘、丈人丈母更是為我們高興了好一頓子,沒事就跑過來,不是給家裏添點兒這個,就是裝些那個。於是,我們購置的新居沒過多久便也有了家的氣息。


    房產購置完了。但,卻又增添了雲鳳的壓力,在她的心裏,我爹和丈人的錢,雖然兩位老人沒討要,但那也是債,是要還的。於是,原本閑住在家隻是照看巧雅的她,不顧我的阻攔,出門去找了些針線裁縫的活來幹,按她說,雖不能掙多,但也能掙些散碎銀錢貼補家用,那樣的話我所掙的銀兩就可以存下更多了。


    講到了這裏了時候,我從文龍的眼眼裏能夠感受到一種憧憬神色。人生的大事莫過於娶妻、和購房。雖然這其中經歷了許多曲折,但隻要最後有了結果就是最好的。雖然,生子是個女兒,但我看得出來,文龍和雲鳳是喜歡女兒的,既然喜歡就無所謂女兒或兒子了。


    這時文龍半個身體又被曬在陽光之下了。可是,這次他並沒挪動身體,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紅透了的夕陽,而夕陽把他的臉照得油亮。


    「實際雲鳳有些想多了,自己公公和父親的錢,給了便給了,不用辛苦去還的。」我望著文龍說道。


    聽了我的話,文龍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的想法,我和雲鳳可不那麽認為。」


    實際文龍和雲鳳的想法我也是懂的,隻是想勸勸他而已。


    「那你和雲鳳購置房產之事,後來喬之雍知道了嗎?」我又問道。


    「知道了,沒幾天就知道了,還差人給送來了一份喬遷之禮。」文龍迴道。


    「那,後來關於借銀之事,有再提嗎?」


    「房產已購,我何必再提借銀。」說著文龍咬了咬牙,「當然,喬之雍也沒有再提。」


    「噢,如果說來,這個喬掌櫃有些不地道了。」我皺了一下眉,輕輕地說道。


    聽了我的話,文龍也先是一皺眉,繼續看著夕陽說道:「喬掌櫃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就是生意為大,我理解他,再說他也沒有借銀給我的責任,我心裏有時會有些不舒服,但,實在沒有可怨他的必要。」


    聽了文龍的話,我竟然有些釋懷地長出一口氣,然後,也隨著他的眼光看向了夕陽。這時的夕陽愈發紅了,像是一團被點燃的烈焰舔舐著這個大地。


    在我去通寶銀莊第二年的時候,冀州城就有了第二家以做銀股生意為主業的寶豐銀號。剛開始的時候,寶豐銀號規模很小。即使是到了近些年,他的規模也就是通寶銀莊的五成。不過,寶豐銀號的掌櫃是冀州知府的妻弟,所以,後台甚硬。記得寶豐銀號剛開號的那會,喬之雍擔心會搶通寶銀莊的生意,用些陰招,想搞掉寶豐銀號。可是,搞了兩次,沒有搞掉。後來又一聽說,寶豐銀號有官府的後台,而且是親屬後台,比通寶銀莊的關係後台硬很多,便不敢再有什麽明目張膽的動作了,隻是在暗裏跟寶豐銀號搶生意,或動些其它小手腳。


    在我購置房產的第二年,一個日落後的晚間,我與雲鳳、巧雅剛剛吃過了晚飯,巧雅自己在院子裏玩,雲鳳忙著他手裏的針線活,我無事喝些茶水。


    突然巧雅跑進房來,對我說道:「爹,門口有兩個不認識的伯伯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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