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我會比較忙碌,有沒有什麽特別渴望得到的東西呢?如果有的話我會盡力滿足你,並盡早把它買迴來給你的。”


    “不需要額外準備什麽東西了……”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虞心心仍舊堅持搖頭迴答說,“之前哥哥喬遠送過來的很多禮物還都原封不動堆在那裏未曾拆開使用過。”


    順著妹妹指的方向望去,在房間的一角堆放著一大堆物品——這些都是近一段時間以來由家人好友寄來的慰問物資以及祝福卡片等物件,其中大多數是由喬遠特意挑選送給虞心心作為鼓勵和支持之用。


    雖然虞婉內心非常渴望把這些東西丟掉,但是在聽取了張克醫生的專業意見之後,還是勉強同意先保留下來。


    她轉過頭,對著虞心心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不滿地撅起嘴巴說:“你是想要喬遠的那些沒用的東西,卻不要我的東西了嗎?我難道就不再是你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了嗎?”


    虞心心聽後輕輕地笑了笑,臉上的緊張因為張克醫生的到來稍微緩解了一些。


    她走上前去,溫柔地伸出手攬住自己心愛的女兒,語氣裏滿是寵溺與無奈,“媽媽當然永遠都會是最愛你這個寶貝的呀!隻要是關於你的每一件事,每一個小小的變化,都能讓媽媽感到由衷的喜愛和驕傲。可是我們目前還住在喬家的大院裏麵啊,有時候必須得學會暫時妥協退讓一步,這樣才能確保你能順利進入學校讀書。要不然的話,恐怕連基本的學習機會都可能無法得到。”


    聽到母親這樣的一番話,虞婉輕輕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作為迴應,並沒有立刻開口發表自己的想法。


    看著麵前懂事的女兒,虞心心繼續耐心解釋道:“媽媽也是經過觀察發現,在那座冰冷無情的豪宅之中,唯有那個叫做喬遠的男人對我們尚存一絲善意。如果我們能夠設法與他建立更加和諧的關係,或許對你今後的成長和發展會有莫大的幫助作用,你說呢?”


    提到喬遠的好意,虞婉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


    思緒飄迴到了五歲時候那段令人心碎的記憶裏:當年但凡遇到家裏長輩之一——那位叫作喬蘇蘇的女人情緒不佳時,無辜而弱小的她總是第一個被找茬的對象。


    有一次更是嚴重到幾乎失去意識的地步,隻好驚恐萬分地逃至大樹之上試圖遠離傷害;然而誰也沒想到,為了強迫她重新迴到危險地帶承受未知的命運,那個自稱“善良”的男人——也就是所謂的“好哥哥”喬遠,竟然喪心病狂般地跑到房頂上將一條冰冷恐怖、活靈活現地扭動著身體的眼鏡蛇丟向她藏身之處……


    那條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險些致命地咬傷了她的頸部動脈,迫使她在極度恐懼下不慎墜落到地麵重傷昏迷數月之久才終於蘇醒過來重獲新生。


    後來,她偶然得知,原來那次喬蘇蘇發瘋打她是因為在宴會上有人質疑她的貞潔,問她是不是依然是純潔的女孩子。


    這令喬蘇蘇感到極其受辱,憤怒和羞恥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失控。


    喬蘇蘇怒氣衝衝地厲聲質問對方為什麽提出這麽無禮的問題,旁邊的賓客們麵麵相覷,支支吾吾地迴答不出個所以然。


    然而就在這時,喬遠卻將矛頭對準了她——他說是她在還不認得太多字的時候偷看了喬蘇蘇做人流手術的書;是她在眾人麵前複述別人關於喬蘇蘇不守婦道的議論;也是她在背後散播謠言,汙蔑喬蘇蘇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


    這一番指控使得在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向了她,一時間她成了眾矢之的。


    從那以後,不論外界傳出任何關於喬蘇蘇負麵的消息,都被默認為是她在暗中作祟。


    她曾多次試圖為自己辯解,甚至請求父親喬鎮南出麵澄清事實真相。


    可是在喬蘇蘇眼中,事實根本毫無意義。


    而喬家的其他成員也都認為受到傷害的喬大小姐急需一個可以宣泄不滿情緒的對象,同時他們又覺得一向被寵愛卻沒有防人之心的小兒子也需要找個人來為他擋掉指責與非議所帶來的壓力。


    因此,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她似乎都隻能充當這樣一個任人宰割的角色,無法逃脫這種悲慘命運的束縛。


    先是從她母親開始遭受這種待遇,到現在輪到了年僅五歲的自己。


    她們注定要為這個家族的某些利益做出犧牲。


    虞婉輕輕地擁抱著自己的女兒虞心心,神情低落地說:“我真的非常討厭那些人,你以後也不要接受他們的禮物。”


    感覺到母親異常的情緒,虞心心抬起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她抿著嘴默默地注視了一會兒母親後開口說道。


    “昨天還好好的,你怎麽突然變成這樣子了?是不是哪裏受到了什麽委屈啊?”


    她焦急地捏了捏虞婉的臉蛋問道。


    虞婉的臉色越來越嚴肅,這讓虞心心愈發擔憂起來。


    她更加緊了手上的力氣繼續安慰道:“乖寶如果不喜歡那些人的話,那媽媽今後再也不去喬家就是了。其實我隻是考慮到那邊的教學資源比較好,想讓你能夠在更好的環境裏學習成長而已。難道是喬家的人欺負你了嗎?真的是他們做的壞事嗎?”


    她連珠炮似的問題裏充滿了急切的心情,生怕寶貝女兒受到了半點委屈。


    “沒有。”


    虞心心堅決地搖了搖頭,不相信地跺了下腳,“他們肯定是欺負你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行!”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如果當年我沒來這兒,如果……”


    說著她的聲音已經哽咽,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如果我早點離開這裏,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她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哽咽著說道:“我一直都想帶你迴浙江,到我的老家去讀書。這幾年來我辛苦工作,攢了幾萬塊錢,這筆錢足夠你上學用了。我可以找份小生意做,在學校附近開個小攤子,每天都能夠看到你,看著你成長。”


    “如果你不樂意,我們就不必留在這兒了,我們可以選擇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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