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舟根本不把唐明當迴事,命令季明樂,「過來。」


    瞧她跟唐明維護來維護去,不知情的還以為傅敬舟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十分礙眼。


    季明樂不想過去,唐明率先替她迴答:「她幹嘛要過去受氣,你憑什麽這麽使喚她。」


    「這裏有你什麽事?」


    傅敬舟的手段季明樂是最清楚不過的,他這樣講話顯然是看唐明不順眼了。


    季明樂怕唐明一點就炸,萬一真發生什麽矛盾,後續還不知道傅敬舟會怎麽借題發揮。


    想到此,季明樂勸唐明,「別說了,我不在意,我們先走吧,好不好?」


    「不行,他那種態度把你當什麽?」唐明體內英雄救美的因子被激發,推開季明樂的手,邁步向前。


    季明樂頭皮發麻,緊跟上去,最後不得已攔在兩人中間。


    頂著傅敬舟令人心寒的目光,季明樂哀求地看著唐明,示意他千萬別惹事。


    氣氛僵硬,打破它的人是站在病房門口的傅寶真。


    傅寶真聽護工阿姨說外麵的情況,再看到季明樂在,瞬間明了。


    傅寶真叫唐明,話裏有話地說了兩句隻有兩人知道的事,逼得唐明不得不跟她迴病房。


    走前,唐明還交代季明樂,「你要是想迴家我找人接你,迴了家就少跟一些沒必要的人接觸,免得影響心情。」


    夾槍帶棍地說了一番才走。


    不用他講,季明樂也是這個打算,她要去護士台拿上自己的東西,手臂被傅敬舟握住。


    「你要迴去?」


    季明樂不看他,「難道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傅敬舟現在看到她就會想起陳舒說的話。


    陳舒攀上傅嶸之後過了一兩年的時間才把季明樂帶到傅家,一開始傅敬舟隻聽人匯報過這事,對這個拖油瓶不感興趣,直到傅寶真出事。


    過了那段雞飛狗跳的時期,季明樂在傅家就活得像個透明人。


    後來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現季明樂出現在視野裏的,大概就是季明樂讀高中的時候。


    帶她進門的管家說傅寶真要把她整理好的學習資料給季明樂,所以季明樂來拿。


    明明因為季明樂受了重傷,傅寶真對她還是親近,反而是季明樂不太領情,常常冷冷淡淡的。


    偶爾傅寶真叫她過去,碰到傅敬舟的時候,季明樂總會偷偷看他,還有幾次傅妍在場,很不留情麵地大聲揭穿季明樂。


    「你看大哥都看得出神了!季明樂,你要不要臉呀!」


    當時都以為季明樂隻是花癡,包括後來季明樂成年後和傅敬舟越走越近,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喜歡傅敬舟,可現在再看,她那麽喜歡的人已經去世,麵對傅敬舟時又有幾分是真的喜歡。


    傅敬舟第一次覺得季明樂很陌生。


    山唿海嘯過後,傅敬舟恢復那副淡如水的姿態,「你前腳自己迴去,後腳小叔就會想辦法把你綁去醫院。」


    「我不願意,難道他們還能強行移植我的器官。」


    「他們總有辦法。」


    季明樂無言,因為明白傅敬舟說得八九不離十。


    一哭二鬧三上吊,道德綁架,威逼利誘,總之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傅敬舟知曉她的沉默是因為她也知道,扯著她朝電梯口走。


    季明樂跟不上他的步伐,險些被扯倒,還是慌亂中抓住他的衣服才穩住。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季明樂還在為昨天傅敬舟扔掉她的項鍊而有脾氣,好似兩人之間像摔碎了的吊墜那般再添一道無法復原的裂縫。


    她的東西都放在傅家,這個時間點陳舒和傅嶸不在家,她要迴去拿。


    上了傅敬舟的車,季明樂縮在角落,手在口袋中攥著被唐明撿迴來的項鍊,迷迷糊糊間又燒起來,靠著車窗昏睡過去。


    是跟著傅敬舟走的,季明樂始終懸著心,驟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看房間的裝飾,很陌生。


    季明樂不安地爬起來,手背一陣刺痛,發覺在正在輸液中。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季明樂警惕地望著門口,是一直在傅家照顧傅寶真的護工阿姨陳姐。


    「你醒了?燒退了沒有,陳醫生說你體質太弱,這幾天最好臥床休養。」


    陳醫生是傅家的家庭醫生,也是陳姐的丈夫。


    因為傅寶真,傅家針對她的情況在家裏為她準備了一套齊全的家庭醫療設備。


    季明樂很清楚,畢竟以前在這給傅寶真輸過血。


    「輸完這些我就可以走了吧?」


    「你去哪啊。」


    季明樂笑笑,「陳姐,你別說笑了,我去哪也不能在這待著啊。」


    待在這比待在傅嶸那壓力還大。


    陳姐在傅家工作很多年,她基本知曉季明樂的事。


    「敬舟交代讓你走啊,你在這住兩天不礙事的。」


    「他沒說是想讓我自覺離開,陳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用管我去忙吧。」


    陳姐不好揣測傅敬舟怎麽想的,暫時離開了。


    季明樂想趕在傅嶸和陳舒夫妻倆迴來前拿完東西走,因此時刻注意著輸液的進度。好不容易輸完,她自己拔了針,一出門,跟過來找她的陳姐撞個正著。


    「你怎麽這就要走,我問過了,你可以在這住兩天,晚些再讓陳醫生過來給你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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