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幽揉眼,軟踏踏的小手將眼睛糊住,它突然向一旁倒去,尤離急忙抱住它,它哼哼了兩聲,說了一個『困』字便搭在尤離的臂彎睡去。


    傷痛、灼燒、黏膩、異味全部離江柳色遠去,他的體表如今除了一些新生的發紅的皮膚或肌理幾乎看不出曾經的慘烈,他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它竟擁有如此強大的治癒能力,它到底融合了什麽基因啊?!」他眼睛發亮,似乎已經在腦海中對著它解剖了千百萬次。


    白青楓上前一步,擋住了江柳色的視線,「江博士,我覺得不用我們來說,相信你自有分寸。」


    江柳色收迴目光,連連道歉,「職業病犯了,抱歉,請放心,我絕對不會將花幽的特異之處告訴任何人,我擁有高級治癒能力,突然痊癒別人不會懷疑。」


    白青楓:「好。」


    江柳色為花幽檢查了一翻,發現它進入了一種特殊的休眠狀態,機體功能沒有任何問題,估測甦醒之後應該和之前沒有大的出入,說完,他自己也鬆了一口氣,他並不希望別人因他受到傷害。


    又坐了片刻,江柳色告辭離開。


    花幽將自己團成一團,尤離捧著它,左轉右看,最終將它放在新買的臉盆裏,擺在床頭。


    白青楓端來熱好的飯菜,招唿尤離來吃。


    將一塊白布罩在臉盆上,就像是要發麵團似得,尤離來到餐桌旁,被盤中的圓餅吸引,咬了一口,齒頰留香,「這是什麽?很好吃。」


    白青楓抬手擦掉他嘴角的碎屑,放入嘴中品嚐,「味道確實不錯,原汁原味的肉香,軍政大樓的前街剛開了一家店,這是他們店裏的特色肉餅——牛肉豆餅,你既然喜歡,下次迴來我再買一些。」


    尤離:「好呀。」


    兩人隨意說著一些日常,話題在不經意間又迴到了花幽身上。它一開始是一顆人頭,麵容美麗而神秘,人頭下麵綴著如裙帶般飄逸的觸鬚,儼然是深海中的神秘生物。之後,它又化作一顆小小的桃花水母,渺小又微弱,然後,它再次幻化,這一次是一個完整的人,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吸收和轉化某種能量。


    白青楓說:「不要讓花幽在人前展露它的特殊性,人心叵測。」


    尤離點頭,「等它醒了我會提醒它。」


    白青楓拿走他手中的半個餅,「嗯,少吃些,睡前吃多了容易積食。」


    尤離沉默。


    尤離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不行,我還是去殺了江柳色吧,死人的嘴才嚴。」


    白青楓放下手中的餅,給他遞刀子,「你的刀。」


    尤離接了刀,說:「唔,要不還是隻割了他的舌頭吧,殺人太殘忍了。」


    白青楓出主意:「要不把他的嘴縫起來也行。」


    「就這麽辦。」尤離一拍手,轉身往外走,下一秒,天旋地轉,整個人往下栽倒,他身體放鬆,翹著嘴角,笑嘻嘻的。


    白青楓摟著人躺在床上,尤離從他胸前支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幹什麽,還這麽配合我。」


    白青楓沉思一陣,說:「說不定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呢。」


    「咦,好噁心,那我也當你的蛔蟲。」說著,尤離半坐起來,雙手一用力,撕開了白青楓的襯衣,埋頭,在他輪廓感極好的腹肌上咬了一口。


    肌肉受到刺激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白青楓聲音微啞道:「不想睡覺了?」


    「我要睡你!」尤離又咬了一口,有點彈牙。


    白青楓腰肢往上一抬,摟著尤離似乎是想翻身,尤離眼疾手快的拍了他一巴掌,「我要在上麵。」


    白青楓:「嗯?在上麵?」


    尤離點頭,「對。」


    白青楓微微翹了下嘴角,「好啊,你來。」


    「……」尤離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腰腹間,似乎無從下手。


    「那個……」尤離悄悄低頭,虛心請教:「怎麽做?」


    白青楓微微垂著眼睛,拍了拍他腰下的弧度:「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


    尤離捂住他的嘴,「你不許說話了,搖?」


    「嗯哼。」白青楓眨眼。


    室內溫度適宜,說著話,尤離身上的衣服逐漸減少,許久之後尤離軟著聲音說:「唔……好像不太對。」


    白青楓聲音暗啞,慢條斯理的問道:「哪裏不對呢?嗯?」


    好像哪裏都不對!!


    次日,當晨曦的微光輕輕灑在花幽的臉上時,它緩緩睜開眼睛。經過一夜的休憩,它已經恢復了人形,然而,它的精神狀態卻有些異樣,看起來疲憊不堪,仿佛被一場無形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它不再像往日那樣有活力,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縮在臉盆中睡覺。有時候,實在想跟著尤離出去了,會渴望著仰頭看著他,在他心軟後懶洋洋地爬到他的背上,整個人像一張柔軟的毯子一樣搭在他的肩上。


    每當這個時候,花幽總喜歡把下巴支在尤離的肩頭,雙眼微微閉合,隻是它的下巴偶爾會不受控製,像鼻涕一樣流下來,長長一條,甩來甩去,尤離還得時不時的拯救一下它的下巴,給它揉捏迴去,以免給旁人造成精神傷害。


    ***


    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前商量出來的一些政令正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所以今天開完會,太陽都還沒落山。


    白青楓往前街走去,這個點牛肉豆餅應該差不多剛好出爐,尤離這些天一直喜歡吃,白青楓準備再去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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