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過年的時候你來帝都嗎?」


    滿打滿算還有小半月就快到過年的時間了,這次宋離是打算陪在沈千鋒身邊的,關於顧野的意見,她總得問問。


    顧野眸色沉了一分:「等過完年我帶孩子來找你。」


    三言兩語說完後,小夫妻兩掛斷了電話,顧野迴眸的瞬間,就見母親站在門口,怔愣的盯著他,半響才開口問道:「阿離,她不迴來過年了嗎?」


    顧野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媽,你該慶幸,她,如今還算是我的妻子。」


    「很多事情,孰輕孰重,你們自己的心裏得掂量清楚,沒有宋離,這榕樹村的所有一切都隻會是泡影。」


    顧野說完後,就和朱蕙蘭擦肩而過,對方的脊背仿佛瞬間就佝僂了下去,隻聽見她聲如蚊蠅的說了句:「對不起。」


    顧野沒有任何迴應,他繞到旁邊的側屋去看了兩眼熟睡的孩子,這才離開。


    多餘的一句話都沒和他們這當父母的說,當真是埋怨到了極致。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顧家的門檻都差點被人給踩破,朱蕙蘭做的那個夢總算是應驗了,考上大學的不止有顧野,還有在媳婦的督促下,發憤圖強的顧槐,他死皮賴臉的和顧野報考了同一所大學,聲稱哥哥需要他的照顧。


    除了他們,榕樹村考上大學的就隻有丁思明和秦遇,其他的知青因為多年的懈怠落榜。


    隻有等來年再戰。


    一眨眼就到了過新年的時候,今年顧家的新年是最落寞的一年,顧小梅因為是二婚,所以婚禮辦得很低調,兩家簡單的吃了個飯,她就成了霍斌的婆娘。


    這過年自然就在霍家過了,而宋離留在帝都沒有迴來,滿打滿算,除了多了兩個小崽子,今年的顧家簡直是落寞。


    朱蕙蘭一大早的就起床弄了一桌子的菜,伺候完兩個孫子吃完後,飯桌上變得一片寂靜。


    顧野不多話,就靜靜的吃自己的飯,沒發表任何的意見,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


    顧長風把米酒一碗碗的往嘴裏灌,直到喝得老臉泛紅,他才『啪』的一聲把碗砸在桌上,粗聲粗氣道:「你是不是要老子跪下來給你道歉,才能有個好臉。


    你搞清楚事實好不好,我是你爹,可不是你兒子!」


    第388章 考進大學,開啟新生活


    朱蕙蘭剛把墩墩給放在搖搖椅上,就見自家男人在那裏發酒瘋,她忙不迭的上前奪過對方的碗:「別聽你爸胡說,他馬尿喝多了,是我這兩日和他鬧了點矛盾,心裏不舒服來著,借酒發瘋……」


    顧長風站了起來,瞪著顧野道:「就算你再有出息,都是我的兒子,我做的事情哪樣不是為了你好,你還怨我,有意思嗎?親爹媽還有隔夜仇的,難道是你媳婦挑唆……」


    剛才還打算置身事外的顧野倏然間麵色鐵青:「家裏的事,阿離不知道。」


    「對對對,阿離是最和善的性格,老顧,有些話是不能胡說的。」朱蕙蘭看見父子倆這針鋒相對的模樣,連忙開始勸,生怕這在除夕夜的,還掐起來。


    「那……」顧長風打了個酒嗝,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顧野三兩口把碗裏的飯菜吃完,他直截了當的開口:「爸,你別忘了,榕樹村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


    誰都知道,榕樹村能有今日的繁華完全是宋離的功勞,甚至在將來,都可能必須要依靠對方。


    可上次竟不知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麽,居然做出了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這件事在顧長風的心裏一直是個死結,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兒媳婦疏離的行為,顧長風其實已經後悔,此刻被顧野點破其中的玄機,他後背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麵色訕訕道:「等過段時間你去帝都的時候,替我好好解釋,在我心裏,始終是把她當女兒的。」


    從內心來說,他對宋離,確實比對顧小梅還要好很多很多,隻是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心愛的小兒子而已。


    顧野低低的『嗯』了一聲,再沒說其他的話。


    ……


    最初的激動和欣喜褪去後,馬燕在家歡天喜地的給顧槐準備上學要用的東西,如今大學恢復,連戶口都能轉到城裏,糧食關係也跟著轉過去。


    聽說大學裏每個月還會根據學生情況補助生活費,愣是把全村的男女男少都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更重要的是,踏進帝都,那和宋離近了一步,賺錢的機會隻會更多。


    顧槐提著大包小包,還拎著顧野和兩個孩子行李,擠上了牛車,他淚眼汪汪的盯著馬燕叮囑:「燕子,等我在城裏站穩腳跟後,把你和孩子也接來,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去過好生活。」


    紅著眼的馬燕忍不住罵道:「別胡說,待會兒被媽聽見了又得念叨,到了帝都後,遇事多和哥嫂商量,千萬別衝動。」


    「嗯嗯,媳婦,我知道的。」


    和他們對比,顧野和朱蕙蘭夫妻倆的離別就顯得平淡很多,除了朱蕙蘭不時的抹眼淚,顧野和墩墩的表情都隱隱的有點期待,畢竟此去帝都,馬上就能見到宋離,這比什麽都重要。


    還在繈褓中的團團雖然不明白,但出門的歡喜在她的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上了綠皮罐子火車,在狹窄的車道找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後,顧槐興致勃勃道:「我去打點熱水,給你們泡餅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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