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後,手下問:「老大,不用安排人看著她嗎?」


    老貓笑嗬嗬的:「她都瘦成那樣了,還用得著人看著嗎?讓她跑她也跑不動了啊。」


    「老大英明!」


    -


    詹老的住處。


    大晚上的來了個客人。


    馮九帶著人硬闖進來的,已經完全不顧及會不會得罪詹老了。


    馮九進門,衝到詹老麵前大聲質問:「我問你,人呢?」


    客廳裏的幾人神色不虞。


    詹老抬眸看著他,「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吧?人在你那裏丟了。」


    「我……」馮九提了口氣:「又不是我故意弄丟的!你說,是不是偷偷把人帶走,就為了嫁禍給我,然後讓所有人都覺得我這個人言而無信,做事卑劣!」


    詹老氣定神閑,「你做事卑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還用得著這件事去向其他人證明嗎?」


    馮九差點被他氣暈t過去,他一屁股坐下,狠狠地拍著茶幾:「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找人!那孩子沒有藥都能疼暈過去,萬一讓別人給折騰死了可怎麽辦!」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沒有預料到。


    馮九居然會在意季搖清的死活??!


    滑天下之大稽!


    「你想想,這件事出了,對誰更有利。」詹老頓了頓:「或者說,你在這邊有沒有什麽仇家。」


    聞言,馮九沉默了。


    半天沒聽見他說話,詹老皺眉:「問你話呢。」


    馮九默默地眨了眨眼,「……那太多了。」


    誰能沒幾……十個仇家呢?


    對吧?


    馮九摸著下巴思考著,「我身邊關係好的沒幾個。剩下的就都是表麵關係,再剩下的就全是結仇的了。」


    「你跟誰關係好?」詹老問。


    「老貓,老陳,還有個魚仔。」馮九伸出三根手指。


    詹老皺眉頭:「那難度太大了。」


    季搖清如果在馮九手裏,那還能勉強算安全。


    可如果在別人手裏……


    詹老有些擔心的看向二樓。


    季換瀾在樓上沒有下來讓馮九看見。


    倒是沈熄問了句:「你真能確定這三個人跟你,是一條心嗎?」


    馮九挑眉:「難道要懷疑他們?」


    「你把她放在醫院裏的事肯定是封鎖了消息的。都有誰知道這事兒?」


    馮九立馬道:「我隻跟老貓提起過。」


    話落,幾人紛紛沉默了。


    馮九迴過神來,神情變了,「不能吧?我跟老貓認識快二十年了。」


    詹老看著他:「我認識你已經27年了。你不一樣抓我學生嗎?」


    馮九憋了口氣:「咱倆那是事出有因!」


    他有點不願意相信老貓會這麽做,怎麽可能呢?


    何況老貓那人一向閑散不上進,有事就做一做,沒事他能混吃等死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他怎麽會故意這麽坑自己?


    如果真是演出來的,那這個老貓竟然演了近二十年?


    那這也……


    馮九後背冒起一層的冷汗。


    「我現在去找他!」


    詹老叫住他,「不能去。」


    馮九問:「為什麽?」


    「你這個時候去找他,隻會讓他發覺你懷疑了他。萬一他偷偷把人挪去了更遠的地方,我們隻會更難辦。」詹老心中已經完全確定是馮九最熟悉的人了。


    即便沒有證據,可他太熟悉這些人做事的章法和套路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真的性情隨性,卻又做這些不見光的生意的人?


    就好比,有幾個皇帝是傻白甜是一個道理。


    「先按兵不動。你看看最近這兩天老貓找不找你。」詹老說。


    馮九心裏有些不大得勁。


    他算計詹老頭是算計詹老頭,是因為他們之間有恩怨。


    可如果真是老貓,那就成了老貓故意離間他們兩個,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種手段太卑劣,太可惡,太不厚道!


    「你別在這裏待太久,省的被人發現。」詹老攆人。


    馮九也明白這個道理,招唿都沒打,起身就走了。


    -


    車上。


    手下問:「馮爺,咱們現在隻能等嗎?」


    「再去一趟監獄。」


    手下也沒問為什麽,開著車就去了監獄。


    看見自己老爹的馮少爺一點興奮都沒有,坐在那裏麵無表情的。


    「我問你,你跟老貓他兒子關係好嗎?」


    「還行啊。」馮少爺迴答,「怎麽了?」


    「你之前見他們父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好好想想。」馮九挺嚴肅的。


    見他爹這幅神色,馮少爺也沒有再跟他爹嗆聲,認認真真的迴憶起來。


    「也沒什麽特別不對勁的地方。隻是我記得我十歲左右去他們家玩的時候,我看見貓叔一整天也沒怎麽吃東西。我還以為他生病了沒胃口。但是到了晚上我走後忘記拿東西,折返迴去的時候看見貓叔在抽菸。」


    「抽菸?」馮九驚訝。


    老貓可是一輩子都不抽菸的。


    馮少爺腦子並不笨,「我以前也覺得不理解,可是後來覺得誰還沒有點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地方了,也就沒有在意。」


    老貓對外的形象素來是吃個不停,嘴巴裏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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