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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這一餐晚飯,詹老仍舊坐在主位。


    昨天的這些人今天都有了分寸,首先跟老先生問好。


    眾人微微彎腰:「老先生。」


    詹老也沒有自我介紹過,隻是擺了擺手,「坐下吃飯吧。」


    他更是沒有感謝半句沈熄的辛苦。


    沈熄做飯?


    那是他應該做的!


    做事不周全,害季換瀾失去了女兒,活該遭罪。


    詹老默默的吃著東西,他不開口,那些晚輩哪裏敢隨意亂說話,以至於這飯吃的提心弔膽。


    哪怕季搖清的這種性子,都老老實實的吃東西,努力不讓自己製造出半點噪音。


    「他讀書了嗎?」詹老忽然問起有有。


    季換瀾搖頭:「還沒。原本準備要送去幼兒園的。」


    「幼兒園能學什麽?」詹老說:「留在我身邊吧。」


    聞言,季換瀾驚訝:「您要定居國內嗎?」


    「不談定居。隻是暫時會在國內待一陣子。」


    詹老看那孩子喜歡,所以不忍心讓其他人耽誤了這孩子的聰慧。


    季換瀾與沈熄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拒絕。


    雖然沈熄對這個老爺子不熟悉,不過既然是教大季換瀾的,那自然是不會錯的。


    既然這麽定下了,詹老當晚就把有有帶在了自己身邊。


    當看見沈熄拿著浴巾以及洗漱用品要去抱孩子時,詹老不鹹不淡的問了句:「這麽大了,還要親自給他洗澡?」


    沈熄動作頓住。


    詹老看著有有,「乖孩子,自己放水洗澡,會做嗎?」


    有有一點都不怕詹老,聽到外公這樣講,他自己就去放水。


    可他不知道怎麽分冷熱水,沈熄說了兩遍有有就記住了。


    詹老很滿意這個孩子的學習能力,「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沈熄隻能離開。


    在詹老的陪同下,有有自己洗的澡,但泡沫沒有沖洗幹淨。


    詹老嘆口氣,起身過去,一隻手就把有有託了起來,然後拿著花灑沖泡沫。


    那個姿勢,活脫脫像是在洗個大西瓜。


    有有還誇讚:「外公力氣真大。」


    詹老笑了一聲:「以後你會比外公力氣更大。」


    清洗好後,詹老又說:「自己裹著浴巾迴房間吧。」


    有有裹著小浴巾,噠噠噠的走在前麵,詹老拿著拐杖跟在後麵。


    第350章 賤骨頭


    房間裏。


    對於新臥室有有多多少少還有些不大適應,不過他不會哭鬧,隻是會表現的很乖巧。


    詹老拿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就著檯燈看著自己就躺好的小娃娃。


    「要聽睡前故事嗎?」


    詹老是沒有這項技能的,他教季換瀾的時候,季換瀾已經好幾歲了,他可以說幾乎沒有教過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


    有有眨眨眼睛,「外公可以講嘛?」


    詹老想了想,「不太可以。」


    有有:………


    那雙稚嫩的臉上,生平第一次浮現出無語的神色。


    房門口坐著陪同的老大老二兩位保鏢注意到後,嘴角都憋著笑。


    詹老說:「不過我可以跟你講一講,你媽媽的事情。」


    「媽媽?」有有好像很想聽。


    詹老迴憶著從前:「你媽媽話很少,我說什麽她就做什麽。犯了錯或者沒學會,我罵她罰她,她從來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就那麽默默地重複著去做,直至完成好。」


    話音一轉,他對著有有講:「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哭。」


    有有點點t頭。


    他不哭。


    「你的媽媽很聰明很優秀,學什麽都比較快。小時候偶爾去一次學校,跟同學發生了肢體衝突,傷的臉差點毀了,都沒哭過。」


    詹老嘆口氣:「當時給我氣的啊,真想替她打迴去。可是不行,這孩子自己不還手,我也不能幫她一輩子。」


    「後來你猜怎麽著,那幾個欺負她的孩子被開除了。你媽媽跟我說,如果挨頓打,就可以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我的腳下,何樂而不為呢?」


    詹老眼裏浮現出欣慰的色彩,「那時候她多堅強多聰明啊。」


    現在倒好。


    讓人欺負的像一條喪家犬似的,卻還什麽都不做。


    說到這裏詹老一陣咳嗽,被氣的。


    而有有還聽的一知半解的模樣,詹老說:「好了,你該睡覺了。」


    詹老原本想離開的,不過轉念一想,這孩子太小,突然沒人陪著睡覺好像……


    他又坐了迴去,嚴肅道:「閉眼睛,睡覺。」


    有有乖乖的閉上眼睛,努力睡著。


    直至這孩子真睡著以後,詹老才帶著老大老二離開。


    「晚上留一個人守在這裏。」詹老說。


    老二便自動守在了這位小少爺的房門外了。


    -


    翌日。


    眾人陸續醒來,互道早安。


    昨天怎麽著也算是喬遷之喜,他們都留下了。


    今天一大早,沈熄都沒用詹老主動說,便早早地讓沈燃準備好菜,他再一次親自下廚,沈燃幫忙打的下手。


    詹老醒來下樓時,早餐恰好都上桌了。


    他掃了一眼沈熄,像是在說:還算你識趣。


    眾人吃著早餐,詹老說了句:「一會兒邀請了幾個人來做客。你們也留下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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