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安靜到這能夠聽見海水怕打岸邊的聲音。那刺骨的感覺,似有似無的刺激著淩鳶的神經。


    淩鳶緩緩的睜開眼睛,烈日炎炎,絲毫不見方才的狂風鄹雨,她卻還是感覺這個地方無比的陰冷。抬起頭坐起身來,她這才發現,原來她有一半的身子都浸泡在海裏麵。


    淩鳶支撐著身體,慌忙爬起來,來到了太陽下麵,海水打不到的地方,想要用陽光給自己取暖。


    她不知道其他人去哪裏了,那麽一會兒的功夫,天又開始晴朗了起來。


    或許,這不是一會兒,她身上沒有任何記錄時間的東西,說不定這已經過了一天、兩天、還是三天。從她還活著來看,這時間一定不久,前提是她還是在現實的生活之中。


    等到淩鳶曬幹了身上的衣服這才站起身來,背朝著大海,朝著更深的地方走去。


    也許前方是未知與危險,但是什麽都不去經曆,就代表著她終將走向失敗。也許這個時候河岸邊是最最安全的,現在淩鳶卻一定要去尋找一下其他的人。


    畢竟,她不能夠孤軍奮戰。若是還有人跟她一樣流落在這荒島上麵,他們一定要一起離開這裏。


    海灘後麵是淺淺的草叢,接著是一片樹林。黑壓壓的,遮天蔽日。即便此時豔陽高照,但是她仍舊感覺林子裏麵一點光都沒有。


    她還是沿著海灘走了一周,沒有別的路選擇,隻能夠趁著天亮,走進那林子中去了。


    淩鳶著樹幹,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樹林像是許久沒有人來過,枝葉繁榮走向頹敗繼續繁榮。


    也許走進這樹林,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除此之外,靈淩鳶別無選擇了。她始終記得,自己在遊戲之中,若是不能夠按照遊戲規則脫困出來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死在這遊戲之中。


    她死了倒是不要緊,淩楚楚怎麽辦?


    現在,她都不能夠確定,自己的同伴是不是都活著,或許他們還活著,隻是不在這個島上麵而已。


    淩鳶管不了那麽多,她現在要做的是尋找出路。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好久,這林子裏麵的空氣濕熱,悶悶的感覺讓她的身上密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也是累了,坐在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麵休息,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開始,淩鳶還以為是自己的同伴,沒有走過去,而是站起來在原地喊道:“我是靈鳶,是你們嗎?”


    沒有迴應,結果讓淩鳶大失所望。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繼續,淩鳶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伸出手來,緊緊的握住自己的短刀。


    盡管她已經習慣深處於各種逆境之中隨機應變,但是這裏卻是連一個人都沒有。跟人類,尚可以想辦法隨機應變,但是對手如果不是人類呢?


    外人也許不會明白這樣一個遊戲給自己帶來的恐懼,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就算是淩鳶再過機警,也不知道下一秒鍾會發生什麽,更加不知道這遊戲原本的含義。


    似乎那被稱作為“撒旦”的男人,完全掌控著這裏的一切,他們隻能夠在其中掙紮,永遠沒有辦法靠近這遊戲的真相。


    所以,眼前的“對手”自己說什麽都不能夠小看。


    突然,遠處草叢的聲音停止了,一下又變得更加的急促。在這不大的空間裏,隻黑乎乎的東西從林子後麵衝了出來。


    起初淩鳶還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一直到那東西近了她才發現,是一隻體形肥胖的野豬。


    那野豬的身上是黑色的,長著兩隻彎彎的腳,黝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淩鳶。


    淩鳶動作緩慢,繼續後退。其實說白了,她沒有什麽野外生存的經驗,卻知道如今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將那野豬打倒。


    顯然,自己手上的短刀沒有什麽用。野豬的皮毛厚重,她不敢想自己真的有那麽大的力氣,很巧的刺中野豬的要害。


    這時候她有點後悔,為何當初沒有聽白翊的,多拿一把小槍防身也好。


    想著,淩鳶用最快的速度將短刀收起來,眼看著那野豬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慢慢的放低了重心,搬起了身邊不小的石塊,直接向野豬砸去。


    很可惜,她周圍雖然都是樹,但是全是參天大樹,連給她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很大一塊石頭砸下去,那野豬顯然懵了一下,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怒了一般的朝著淩鳶撲了過來。淩鳶一個閃躲,雖然說動作裏利落,但是她的體力,想要跟這隻野生動物耗下去,顯然是有點吃力。


    她環顧四周,不忘了兼顧野豬,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就在這個時候,野豬再次向淩鳶撲了過來,淩鳶還沒來得及閃躲,隻聽到“砰”的一聲,那野豬撲過來的時候倒在了自己的腳下,艱難的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就你還想殺我,想要殺我!”


    淩鳶也許是嚇壞了,此時發揚了她有仇必報的精神,撿起了身邊的石塊,朝著野豬的屍體上砸了過去。


    “別砸了,在這樣下去,真的變成肉醬了!”


    終於有人的聲音在淩鳶的耳畔想起,淩鳶很是興奮的迴過頭,循著聲音望去,方才救自己的竟然是杜磊。


    這是她第二次跟杜磊單獨會麵,在這之前,淩鳶當真沒有想過,自己最先見到的竟然會是這個男人。


    “杜磊,怎麽會是你,謝謝你救我!”


    淩鳶將石頭扔的老遠,似乎有些尷尬。一直以來她已經習慣了,不管是誰想要傷害她的性命,她都會跟今天一樣不放過。即便是死了,再捅兩刀的事情淩鳶也是做的出來的。


    “真沒想到,你外表那麽文靜,內心卻挺瘋狂的!”


    淩鳶的動作,當真是讓杜磊驚歎。看著淩鳶相貌出眾,白翊又一直在她身邊圍繞,其實一開始杜磊還擦測,這女人的身份怕是什麽企業千金或者明星什麽的。


    論長相氣質,淩鳶確實是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今天,淩鳶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做的事情連個男人都未必能夠做得出來。


    “我覺得遊戲跟社會一樣,弱肉強食,你弱了,就會被淘汰。這野豬方才威脅我的生命,不是你那一槍,我們倆現在誰在享受勝利的果實,還是位置指數呢?我覺得我隻是發泄一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淩鳶的一番話,讓杜磊嗅出一絲神秘的味道來。


    淩鳶看起來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社會閱曆好像比四五十歲都要豐富一般。他是沒有想過,這年輕的女人跟自己一樣在社會打滾多年,什麽樣的人幾乎都見過。


    雖然淩鳶一早就想要從這個圈子跳脫出來,過正常人的日子。但是為了淩楚楚的仇,隻會讓她更加拚命而已。


    “你若是覺得沒有發泄完,我們煮了它當晚餐如何?”


    這林子看起來似乎大的很,杜磊能夠找到淩鳶,是因為追尋這野豬的聲音,想要找到失散的其他人似乎不是很容易。


    “算了吧,你沒有聽說野豬是群居動物嗎?我害怕它的同伴迴來報仇,到時候你這一把槍怕是也對付不了他們。”


    淩鳶及時拉住了杜磊,輕描淡寫的說道。


    “罷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還好這次隻是野豬而已!”


    這林子說不出的詭異來,不說詭異,他們這樣在荒郊野地原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他們都不相信這島上麵隻有樹林,再往裏麵走,一定會別有洞天的。


    “杜磊,你沒有遇上其他的人嗎?”


    淩鳶跟在杜磊的後麵,很是緊張的問道。既然她能夠遇到杜磊,不知道是不是也證明了她在這裏也能夠遇上其他人呢?


    “沒有!你是第一個!在遇上你之前,我可能還覺得我們都不在一個島上麵。


    淩鳶不知道這荒島有多大,他們用這種方式來到了這荒島上麵來。六個人漂流到了同一片地方,卻看不到彼此。


    “不要想了,就算是想他們也不會出現。再等等吧,興許走著走著就能遇上呢。|


    杜磊突然拉住淩鳶,對她說道。


    “我當然不想他們了,他們在那裏都不知道,光想著有什麽用。我現在是在想,這林子到底有沒有盡頭,我們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淩鳶甚至有個大膽的想法,她直接跟杜磊離開,均分勝利的果實,這樣其他人說不定也能夠從遊戲中被解救出來。


    但是很快,淩鳶便打消了這念頭,解救出來是最好的結果,一旦不幸一點,剩下的人將永遠被困在遊戲中要怎麽辦?


    而且,杜磊不是白翊,來玩命玩遊戲,也是為了要贏,自己要用什麽說服杜磊將勝利的獎品給自己呢。


    “你看,那邊好像是有村莊的樣子。”


    突然,杜磊拉住了淩鳶的胳膊,指著前麵的路說道。


    淩鳶抬眼望去,前麵灰蒙蒙的一片,在山林的下麵,類似盆地的地方,倒是真的像一個村落的樣子。


    隻是隔了這麽遠,那村子看起來都是一副荒涼落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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