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卡龍無奈極了,莫名有一種養了一個女兒的感覺。


    「因為一期一振還有一個心願,想要迴到以前的本丸看看,所以星野大人帶著他先迴去一趟。」瑪卡龍捏了捏亂的臉蛋說道。


    藥研抿了抿嘴,開口說道:「那……一期尼會不會不想來這個本丸?」


    瑪卡龍撥了撥藥研臉側的碎發,笑道:「所以,我要大家一起幫忙把一期一振留下來啊。」


    「沒問題!我一定會特別乖的!絕對不會讓一期尼煩惱!」


    短刀們立刻表態,一定會乖巧聽話。


    「錯!」瑪卡龍搖頭,「乖巧是沒有用的。星野大人告訴我,有一句話叫做『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們越是乖巧懂事,越是不用一期一振擔心,他就越是不會留在這裏。」


    「啊……那、那怎麽辦?」五虎退絞著手指,怯生生地問道。


    瑪卡龍得意一笑:「你們要會作!要會搗亂!要會惡作劇!你們越是不懂事,一期一振才會越有可能留在這裏,明白了嗎?」


    短刀們也不笨,審神者這樣一提醒,立刻恍然大悟,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哎呀,不就是讓一期尼操心嗎,我肯定能做好的!」


    瑪卡龍滿意地點頭:「那麽,第一件事,趕緊去把房間弄亂,這個會嗎?」


    「會!」


    這邊瑪卡龍按照星野教的方法,絞盡腦汁要留下這一把期待已久的刀,而那邊,星野帶著一期一振已經來到了曾經呆過的本丸。


    「哇!這個味道!比榴槤還要可怕!」


    一進門,鶴丸國永就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被熏著了一樣。


    星野皺著眉,聞到了一種骯髒的氣息。


    本丸裏明明是夏天,溫度頗高,但不遠處的萬葉櫻卻隻剩下了枯枝敗葉,光禿禿地樹立在草地上。


    景趣可以固定不變,但萬葉櫻卻是本丸的核心,隻隨本丸主人的變化而變化。


    鶴丸國永拔刀擋在星野身前,吐出一口氣說道:「哎呀,這下有點糟糕了呢。」


    一期一振臉色難看,跌跌撞撞地朝著本丸裏麵跑去。


    盡管鶴丸並沒有在星野的本丸裏呆很長一段時間,但在他的印象裏,總有小短刀們在庭院跑來跑去,三日月和其他平安老刀喜歡在走廊下喝茶,勤勞擅長家政的刀劍在本丸到處幫忙,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


    而這個本丸,仿佛被陰鬱籠罩,沒有活潑好動的短刀,也沒有其他刀劍活動的聲音。


    這個本丸是怎麽了?


    跟著一期一振來到藤四郎部屋,太刀猛地拉開幛子門,在看見裏麵驚嚇迴頭的短刀後悄然送了一口氣。


    還好,他的弟弟們還在。


    亂藤四郎下意識走了兩步想要撲到一期一振的懷裏,不過立刻停住了。他露出戒備而謹慎的模樣,問道:「你……你們是主公的朋友嗎?」


    一期一振的笑容僵在臉上,大腦一片空白,聲音沙啞地開口:「亂……你不記得我了?」


    亂藤四郎茫然搖頭:「我記得本丸裏,沒有過一期尼啊。」


    一期一振慌張地把護身符遞過去,顫抖地問:「這個,這個護身符是你做給我的啊!你不記得了嗎?!」


    「我……」亂藤四郎害怕地後退,「我沒有做過。」


    一期一振還想說話,星野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夠了,一期一振,這不是你原來的弟弟。」


    他不是原來的弟弟?


    一期一振感覺自己的思緒都已經凝固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個審神者話裏的意思。


    這個亂……已經不是自己曾經的那個亂了,他是在自己被賣掉以後,重新鍛造或是撿迴的新的亂。可是,曾經的那個亂呢?還有,其他的弟弟……


    亂藤四郎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他拔出刀,大聲說道:「你們不是主公的客人!你們是誰!」


    被亂藤四郎的聲音所吸引,許多付喪神接二連三地跑了過來。


    「退,秋田,鯰尾,骨喰……」一期一振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細數著自己的弟弟,乍一看上去,弟弟們一個都不少,隻是他們臉上的陌生告訴他,他們不是他曾經的那些弟弟。


    「你們是怎麽進入本丸的!」歌仙兼定厲聲質問,本想拔刀,眼前的藍發太刀莫名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歌仙,我……我是一期一振……」


    鶴丸國永安靜地靠著搖搖欲墜的太刀,借力讓他能夠支撐著站好,不至於虛弱到倒下。


    「一期一振?你是以前本丸裏的一期一振?」燭台切光忠驚訝極了,「你不是在戰場上被碎刀了嗎?」


    「在戰場上被碎刀?這是審神者告訴你們的嗎?」一期一振喃喃著,他目光乞求地看著以前關係頗好的同伴,問道,「燭台切,我的弟弟們,是不是已經……」


    燭台切沉默幾秒,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這已經足以迴答一期一振了。


    鶴丸國永立刻手臂用力,抄起一期一振突然軟下去的身體。


    一期一振艱難地點頭致謝,站穩後還是問道:「燭台切,我的弟弟們,是被刀解了,還是碎刀了……」


    「嗬,有什麽區別嗎?一期一振,你竟然帶著別的人進入本丸!」


    門口的付喪神們散開,露出站在外麵的審神者。


    「一期一振已經背叛了我們,還看著幹什麽!拿下他們!」審神者厲喝,目光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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