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傑高中就不錯,她喜歡他們那裏的校服很久了。


    「等、等一下!」


    細弱的聲音響起,早林夢川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等到越來越近才聽出是口田甲司的聲音。


    他說話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在a班基本上就是個布景板,她對他的印象很標籤化,就是膽小、不愛說話。


    「有什麽事嗎?」早林夢川雙手插在口袋裏,問道。


    口田甲司喘了口氣,明明一米八的身高,但氣場看起來還不足一米。


    「對、對不起……」口田甲司的眼圈泛紅,目光躲閃,顯然是很怕早林夢川,「是我衝動了……」


    但是他看見小鳥的屍體和散落一地的羽毛,心裏就咯噔一下,完全失去了理智。


    早林夢川摸了摸頭髮,無所謂地說道:「沒事,我也確實是吃了你的小鳥。」


    口田甲司攥著自己的衣服,哽咽著說道:「我、我是把它們看作同伴的,所以那個時候才會那麽生氣……我剛剛聽水泥司老師說,你的個性是蟒蛇……對不起……蛇吃鳥是、是很正常的……」


    早林夢川頗有幾分驚異地看他。


    怎麽這話說得,好像他更怕她人類的樣子,反倒對蟒蛇的形態更加適應?


    想到這裏,她吐了吐蛇信子。果然,口田甲司的目光忍不住看了過來,卻不是其他人那種厭惡和驚詫,仿佛看見異類一樣。他的目光包容,似乎一個人有蛇的信子是尋常的事情。


    「我記得你的膽子很小的吧?打機器人的時候,都是避開別人的,怎麽當時就敢衝上來打我呢?我可是蟒蛇哦。」早林夢川饒有趣味地問道。


    口田甲司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比起人,我覺得動物更無害……」


    所以在看見蟒蛇一樣的早林夢川的時候,他反而更有勇氣。如果當時早林夢川是人類的模樣,也許口田甲司會害怕地帶著自己剩下的小鳥走遠一點。


    「因為你的個性是操控動物?」


    「不、不是……動物也好、蟲子也罷,我更喜歡它們……」口田甲司搖搖頭,卻不肯多說。


    早林夢川直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不過兩人現在基本上就是陌生人,不好多問。


    「算了啦,考不上雄英也不是什麽大事,又不是不做英雄了。」早林夢川看他縮成一團,退後了兩步,「早點迴去吧,我也要去準備其它學校的考試了。」


    口田甲司看著她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好像沒什麽能阻擋她的腳步。


    他有預感,他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


    雄英高中對於早林夢川的處理也很頭痛。按水泥司和相澤消太的意思,直接取消考試資格了事。但偏偏有人有不同意見,而且還不是一兩個。


    麥克和午夜毫不掩飾自己對早林夢川的喜愛,認為需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相澤消太堅決反對:「考試前就已經提醒過了的,不能打架鬥毆。如果人人都違反規則,那考試的公正性何在?」


    「說得好像你每次都遵守了規則一樣。」午夜嘟囔道,「雄英裏最自由的老師,難道不就是你嗎?」


    相澤消太眼睛一眯,午夜訕訕地閉嘴了。


    「總之,這種先例不能開。」他冷漠地說道。


    水泥司和布拉德金附和地點頭,顯然認可相澤消太的想法。


    根津旁觀了許久,在最後開口道:「看樣子大家都有不同的意見,那我說一下我的看法。早林同學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學生,她的未來不可限量,如果不發生這件事,入學考試的第一名非她莫屬。把這樣的學生推給其他學校,我想,這是雄英高中的一個損失。」


    老師們都默默聽著。根津校長也沒說錯,把入學考試第一名推給其他學校,損失肯定不小。


    「當然,就這樣讓早林同學進入雄英,也確實對其他考生不公平,畢竟考場規則擺在那裏。」根津慢慢說著,語氣和緩,讓老師們都冷靜了下來,「所以,我建議扣掉她三十分作為懲戒。」


    三十分!


    這甚至是大部分考生全部的分數了。


    但對於早林夢川的成績來說,剛好低空擦過錄取線。


    「這樣一來,既可以讓早林同學進入雄英高中,也能給後來的考生一個警示。」根津笑眯眯地說道,「想要不遵守規則,就要有能挑戰規則的實力。」


    相澤消太想了又想,沒有出言反駁。


    這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根津,用沉默表達自己的認可。


    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會議結束,相澤消太留在了校長室。


    「到時候開學了,還要相澤老師多多費心呢。」根津給他倒了杯茶。


    「你要把早林夢川分到我班上?!」相澤消太頓時精神了,「去年你就把一群刺頭分到我的班上,今年又來?你不怕我全都開除嗎?」


    根津笑著迴答:「什麽我要分,都是係統自動分配的。我相信相澤老師呀。」


    我信你個鬼!


    相澤消太用眼神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信。對於校長,他一直是尊敬中帶著幾分遠離的。智商高的人心都髒,惹不起躲得起。


    臨走時,相澤消太起身,低聲說道:「早林夢川的個性是變蛇,不是變人。」


    「我知道呢。」根津擺擺手,笑容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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