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七悅道:「楚王想擒賊先擒王?」


    「我軍雖以公主為餌,但對公主的保護極為嚴密,莫說?隻是十萬大軍,縱然二十萬,三?十萬,隻怕也傷不了公主分毫。」


    嚴三?娘雙手撐案幾,俯身看向沙盤圖,「楚王若為公主而來,那便是打錯了主意。」


    誰說?不是呢?


    明明可?以再進一步,將寧平周圍的地方一口?吞下,進一步威脅中原之地。可?偏偏卻突然停止北上?,將相蘊和所在的寧平圍了起來,此種舉動,不可?謂不愚蠢。


    相蘊和與商溯對視一眼,「將計就計?」


    「不可?。」


    商溯搖頭?,「楚軍悍勇聞名?天下,斷不可?讓他們有任何可?趁之機。」


    薑七悅單手托腮,「他既然敢來,咱們就敢迎戰。」


    「我就不相信了,楚軍是三?頭?六臂還是神兵天將,能讓咱們的軍隊沒有一戰之力?」


    「咱們當然有一戰之力,隻是這樣硬碰硬實在不劃算。」


    嚴三?娘抬手掐了下眉心。


    楚王乃超世之傑,排兵布陣的能力遠在他們之上?,普天之下,唯有兩?王席拓死了的皇叔盛元洲以及眼前這一位與他有一戰之力,剩下的將軍裏,哪怕石都蘭月這樣的名?將也不是楚王的對手。


    至於公主相蘊和,她與老謀深算的楚王相比,還是略顯稚嫩,在左右天下一統的戰役裏,她需在商溯的輔佐下才能壓楚王一頭?。


    彼時兩?王賑災救民,席拓北擊匈奴,盛元洲已死,眼下便隻有商溯能壓製楚王。


    嚴三?娘抬頭?看向商溯,「三?郎有何良策?」


    「良策沒有,歪主意倒有一個。」


    商溯手指驅動沙盤上?的旌旗,「我不信楚王會?如?此愚蠢,留這麽大的破綻給?我們,他的用意並非相蘊和,而是另有其人。」


    相蘊和眉頭?輕輕擰了起來。


    旌旗落在薑貞相豫所在的地方,商溯餘光瞥向相蘊和,「主少國疑,亂世尤甚。」


    「若這兩?人被楚軍所殺,相蘊和,你?還坐得穩天下九州麽?」


    相蘊和唿吸陡然一緊。


    明孝公主何其厲害,但在前朝天子?死後,不一樣做了亂世人?


    國破家亡,身死族滅,連自己的血仇都報得如?此艱難。


    她呢?


    如?果沒有父母為她坐鎮中原,她壓得住哪一個武將?禦得了哪一位謀臣?


    「你?這是什麽話?」


    薑七悅的聲音不悅響起,「阿和就是阿和,哪怕沒有父母,阿和也是獨一無二的阿和。」


    「阿和要天下,我便替她打。


    束手一指,指向房間諸將,「他們也一樣。」


    「我們不會?因為阿和無人庇佑而欺辱阿和。」


    薑七悅聲音脆生生,帶著不可?置疑的篤定。


    嚴三?娘含笑點頭?,「七悅所言甚是。」


    「這是當然。」


    雷鳴聲若雷霆,「阿和聰明著呢,不比二娘差。」


    葛越瞪了商溯一眼,「商將軍,你?少挑撥離間。」


    「我這條命是阿和救的,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我都以阿和馬首是瞻。」


    相蘊和微微一愣。


    商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主少國疑?那是因為下麵的人居心叵測。」


    薑七悅走上?前,攬著相蘊和的胳膊,「我們不會?,因為我們是阿和的家人,不是想取而代之的臣子?。」


    聲音並不大,帶著十五六歲少女獨有的清脆悅耳,清淩淩響在書?房,讓商溯耳朵微微一動,眼底素有的譏諷薄涼頃刻間淡了下去。


    「很好,記住你?們自己今日說?過的話。」


    商溯收迴視線,手指再次驅動沙盤上?的旌旗,「我欲與兩?王為餌,引楚軍主力前去攻取。」


    雷鳴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商溯,你?玩真的?!」


    「我何時與你?們開過玩笑?」


    商溯聲音悠悠,鳳目斜著雷鳴,「怎麽,怕了?」


    「......我會?怕楚軍?」


    雷鳴被噎了一下,「我是覺得你?的計劃太荒唐!」


    商溯嗤笑出聲,「能贏就行,你?管我荒唐不荒唐。」


    「相蘊和,你?敢麽?」


    商溯眉梢微挑,看向相蘊和,「楚軍大軍調動,我們便切斷他們與後軍的聯繫,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糧草得不到補充。」


    手中旌旗再次調動,落在離寧平隻有五十多裏的地方,「二十萬楚軍,能戰者隻餘三?五萬,縱然楚王有通天之能,也隻能飲恨中原,兵敗寧平。」


    相蘊和胸口?微微起伏。


    敢嗎?


    她不敢。


    哪怕以小搏大,哪怕商溯拍胸脯保證,此戰必勝,但她依舊不敢。


    ——那是她血濃於水的至親,她怎能用他們的安危來賭九州的一統?!


    「我不敢。」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相蘊和看著商溯的眼,「如?果我連父母都能拋棄,那麽我與不擇手段的政客有什麽區別?」


    商溯嘖了一聲。


    相蘊和果然如?此,沒有絲毫懸念。


    這位出生在亂世之中的小女郎太過柔軟,身上?沒有半點她父母的梟雄氣度與殺人不見血。


    「但是,如?果是故布疑陣的話,我可?以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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