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姍姍仿佛沉浸在舊日時光中,臉上漾出神彩來。她想起了與葉青川初戀的美好時光,那年夏天,他們騎著單車在洛水河邊,那時的洛水河兩岸隻種著柳樹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綠色植物,河岸邊的青草地零零星星開著幾朵小花。


    夕陽西下洛水河邊,行人已經所剩無幾,隻有三三兩兩的戀人,坐在相對隱蔽的地方,他們並不關心外麵的世界,眼裏或許隻有彼此。


    他們也停下單車,站在一棵大柳樹下,她抹了抹頭上的汗珠,葉青川傻笑著看她。她已經不記得當時他們說過的話了,但葉青川看她的眼神一直留在了心底……


    想到葉青川用善良清澈的眼睛溫和地看著自己,那慢慢靠近的嘴唇……餘姍姍無數次想起這個畫麵,在想象中聽到他的聲音,在想象中看到他的表情,在想象中觸摸到他的身體,在想象中感受到他的體溫,在想象中嗅到了他的味道。但是,每一次的想象都隻是想象,沒有奇跡發生。


    餘姍姍想到這,淚水又嘩嘩往下流……


    “姍姍,別哭了!”小紀輕輕地幫她擦著淚水,安慰道:“我看得出你很愛青川,你們發生過什麽誤會嗎?他欺負你了嗎?要不你告訴阿姨,阿姨去找他說道說道。”


    餘姍姍擤了一下鼻子,嗡聲嗡氣地說:“沒有,青川他人挺好的,是我的原因,是我沒有福氣!阿姨,我還想喝點酒。”


    “那可不行,你一會兒喝醉了咋辦?”


    “阿姨,請你讓我大醉一場吧,我不敢在別人麵前大醉,今天見到阿姨你,我就想大醉一場。”


    小紀的櫃子裏有兩瓶紅酒,今天她仿佛在餘姍姍身上看到了年輕的自己,想想從前的經曆,她也有喝酒的衝動。


    於是小紀拿出兩個杯子,倒好酒遞給餘姍姍……


    兩人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話,一瓶紅酒很快就被她們喝完了。


    “哈哈哈!”兩人喝得十分痛快,餘姍姍臉色緋紅,眼神有些迷離。


    “姐,我跟你……說……說,青川……青川……”餘姍姍已經把小紀當作自己的同齡人了:“我本來可以……可以嫁給他的,……可是、可是紅顏薄命……我的命苦啊……真的苦!嗚嗚嗚!青川……我、我要……嫁給你……嫁給你……哈哈哈!………”


    她說話變得含糊不清,語無倫次,時而大笑,時而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小紀的酒量明顯比餘姍姍好,她問道:“姍姍,你後來為什麽沒有嫁給青川?青川可是一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婿!”


    “對,他……確實是……哈哈哈!”


    餘姍姍的眼神迷離,她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那年暑假過後,葉青川和餘姍姍開始了戀愛,他們這算是早戀,並不敢告訴家長,隻能悄悄地會麵。這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在人前眼神閃爍,總是不自覺地偷偷瞥向對方,卻又在互相看過來時迅速移開視線,假裝不經意。


    她說著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甜蜜又羞澀的微笑……


    可這笑一瞬間就消失了!


    餘姍姍說那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兩人在洛水河邊騎了一會車就迴家收拾行李,並約定國慶節再相見。


    兩人分手時,天氣還晴朗,可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那天的雨真大,我跑迴家時渾身濕透了!”餘姍姍說當時她的頭發和衣服被雨水淋得如落湯雞一般,十分狼狽,穿的連衣裙緊貼在身體上。她的身材非常勻稱,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餘。


    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被一雙惡狼般的眼睛盯著……


    “姍姍,你這是怎麽啦?這麽大的雨也不躲躲?”


    盯著她看的是她的遠房堂哥曾克天,他的父親去世得早,缺乏父親的管教,導致他從小性格就非常頑劣,經常惹是生非。


    他幾年前跟著鎮上的一個大哥去了外地,最近才迴到鎮上。


    曾克天迴來後告訴親戚朋友說自己在一家機械製造公司當鉗工,這次迴來就是探親,事實上並不是這樣,而是曾克天跟著那大哥闖社會,他們幹的是搶劫的勾當。


    在一次搶劫一個水果批發商的時候鬧出了人命,大哥被抓了,眾小弟各自逃竄,曾克天逃迴洛水鎮來躲避。


    餘姍姍跟他不熟,見麵就是打個招唿而已。


    “克天哥!”餘姍姍對他笑了笑就打開自家的門走進屋裏。


    她正準備關門時,曾克天伸手擋住了。


    “姍姍,我進來坐坐!”他從門縫擠了進來。


    “姍姍,幾年不見你真漂亮呀!像個狐狸精,長相妖嬈,瞧瞧,這雙眼睛勾魂攝魄的……”曾克天色眯眯的盯著餘姍姍渾圓的胸部。


    “你、你快出去!”餘姍姍大驚失色道:“我爸媽馬上就會迴來,你快走!”


    餘姍姍準備逃到自己的房間裏關上門。


    “想跑!”曾克天獰笑道,他一步竄到了餘姍姍的背後攔腰抱住了她!


    “救命,救命!”


    餘姍姍的叫喊聲被一連串的電閃雷鳴給淹沒了,曾克天抱著餘姍姍進了她的房間,把她扔到床上,餓虎撲食一般將她摁倒,三兩下剝掉了她的衣服……


    “啊!”餘姍姍痛苦地大叫道,她的心碎了,就像一把把銳利無比的尖刀,一下接一下戳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刺痛不堪,血流不止……


    她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餘姍姍才醒過來,曾克天已經不見了。


    餘姍姍感覺自己渾身快散架了,她勉強從床上爬起來來,看到床單上那抹猩紅的血跡,她的神情有些麻木,盯著看了許久,她才嚎啕大哭起來……


    那天下午的大雨下了很久,餘姍姍說那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大一次雨,這場大雨將她的世界淋透了,從此她的人生一路上都是泥濘……


    “你就這麽便宜了那畜生?”小紀憤怒地問道,餘姍姍和她有著相同的經曆!


    餘姍姍冷笑道:“哪能便宜他,我後來找了個機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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