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柯本來都已經想好,今天看完韓詩他們以後,再約孫宏利出來,和他談談。


    結果呂安直接說孫宏利失蹤了。


    孫宏利難道猜出楊柯要找他,所以故意讓呂安這麽說?


    “你怎麽確定他失蹤了?他昨天不是才找過你。”


    “中午的時候我和他確實見了一麵,但是等晚上我再給他打電話,卻沒有人接。還有,我之前在他身上藏的追蹤器,也是突然失效了,最後的定位是在浪琴灣小區裏的一家小超市。哦,這家小超市叫三勝超市,就在你住的那棟樓下附近。”


    “什麽?你是說孫宏利昨晚去了浪琴灣小區?而且還去了三勝超市?”


    昨天楊柯上樓的時候分明感覺到身後有人,而且他迴到房間也聽到外麵樓梯的響動。


    按理來說他們那棟樓的住戶都知道房間隔音效果差,所以上樓的時候一般會放輕腳步。


    再加上那個樓梯的扶手年久失修,輕輕一碰就會吱吱作響,不知道這點的人一旦觸碰扶手,發出響動是必然的。


    難道說昨天晚上孫宏利跟蹤了他?


    “他的定位是在幾點消失的?”


    “這個簡單,我當時手機截了圖,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呂安從圖庫中找出那張截圖一看,“哦!是十點五十九,分秒不差,保證準確。”


    十點五十九,楊柯記得他十點多上的樓,十點五十九那會兒,他應該是在洗澡。


    看來應該就是孫宏利跟蹤他沒錯了。


    楊柯沒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中被人摸到了家門口,他當時的注意力完全被房東的情況給吸引了,根本沒去注意其他的可疑情況。


    隻是對方在確定了他的住處之後,下樓去了趟超市,然後就失蹤了?


    “你知道定位失效的原因麽?”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追蹤器可不便宜,我還想找他要點補償呢。”


    楊柯眉頭緊皺,盡量讓自己的思維發散,猜測任何一種可能。


    可他想破頭皮,也想不出孫宏利失蹤的原因。


    或許他並沒有失蹤,隻是發現了追蹤器然後將其解除了也說不定。


    “你的追蹤器藏得足夠隱蔽麽?”


    呂安非常得意道:“當然,孫宏利做夢也猜不到,我會把追蹤器偽裝成避孕套送給他。”


    “等等,避孕套?他幹嘛隨身攜帶那個東西?還有,額,算了,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把追蹤器偽裝成那個東西?”


    楊柯覺得呂安的腦迴路肯定有什麽問題。


    不過一個能把自己的壽命當錢花的人,腦迴路要是正常才是怪事。


    “這可是我絞勁腦汁想出來的絕妙計策,孫宏利有嚴重性癮,所以我直接送了他一盒避孕套,每個避孕套都藏有一個追蹤器,這樣一來我至少可以追蹤他七天時間。”


    “你送了他七個?”


    “沒錯。”


    “什麽時候送的?”


    “大前天。”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一天全部用完?”


    “還能一天用完?避孕套不是一天一個麽?”


    楊柯一臉震驚的看著呂安,他感覺自己從呂安身上發現了新大陸。


    他居然會認為避孕套一天隻能用一個,難道他把這東西當成了藥?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七。”


    “你用過避孕套麽?”


    “額,沒有。”


    楊柯看著呂安那張帥氣的臉,隻覺得他實在是暴斂天物。


    不過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被孫宏利跟蹤,這可是個大問題。


    “你知道孫宏利為什麽要調查我麽?”


    “咱們還是先說一下我的委托吧。”


    “你的委托先不著急。”


    “我可就剩半年了啊,朋友,怎麽可能不著急?”


    “如果你真的著急,又何必非要找我委托?你自己或者張童童不是更合適嗎?”


    “額,哈哈,這個,其實我找你是有原因的,”呂安眼神閃爍,表情透露著明顯的心虛,“這樣吧,咱們還是先說孫宏利的事情。”


    楊柯忍不住對呂安翻了個白眼。


    前一秒他還急得要死,後一秒他就直接妥協。


    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反而讓楊柯好奇呂安所說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帶了張童童過來吧?


    想到這裏,楊柯急忙朝四周看了看。


    公園裏有很多適合藏身的地方,說不定張童童就躲在那裏。


    “你在找什麽?”


    “沒什麽,說一下孫宏利找你的經過吧,越詳細越好。”


    “這個可說來話長,首選你知道孫宏利是怖客小說公司的編輯,他從一個月前開始頻繁接觸張有成,想把他挖到他們公司。”


    “這個我知道,我們倆就是因為這件事吵了一架。”


    “哈哈,確實,當時張有成請你們兩個吃飯,本來是要商量雙開的事情,結果沒想到最終雙方都鬧得很不愉快。孫宏利找上我,是在張有成死後第二天,他懷疑你為了不讓他挖張有成的牆角,所以設計陷害了張有成。”


    楊柯一聽就火了:“我陷害張有成?他宮鬥劇看多了吧?”


    “你別衝我發火啊,是孫宏利這麽說你,對了,昨天中午他找我了解你的情況,然後我和他說了我向你坦白的事情,孫宏利直接火了,當場解雇了我,到了晚上我本來想找他結一下尾款,結果發現他失蹤了,就是這樣。”


    楊柯明白過來,這也就解釋了孫宏利為什麽要親自上陣跟蹤他了。


    像孫宏利這種疑心很重的人,最相信的隻有他自己。


    也就是說,孫宏利跟蹤他的目的,是想找到他陷害張有成的證據。


    可是他之後卻又失蹤了,畢竟如果追蹤器真的是避孕套,他總不可能在超市裏把它用完。


    三勝超市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而且長得不帥。


    不過找到孫宏利對於楊柯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他知道對方的長相,完全可以用共感找到他。


    “呂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要去辦,先不和你說了。”


    “什麽意思?我的委托你還沒聽呢,喂,真走啊,好歹先聽完我的委托啊,楊柯!你無情!”


    楊柯走的非常果斷,甚至連頭都沒有迴一下。


    任由呂安在他身後大喊大叫。


    開玩笑,要是真讓呂安說完他的委托,說不定他就走不了了。


    楊柯逐漸加快步伐,很快迴到浪琴灣小區。


    呂安早就知道他住在那裏,所以防他跟蹤根本沒有必要。


    楊柯要的隻是一個單獨的空間,這樣他好拿出自己的帽子使用共感。


    經過三樓時房東沒有出來,可能是因為楊柯出去迴來中間間隔時間太短的緣故。


    迴到家反鎖房門,楊柯叫出小骷髏,拿到黑色禮帽。


    禮帽上的符文已經徹底消失,楊柯隻能再次劃破手指重新畫了一遍。


    然後將禮帽戴在頭上,開始在腦海中,迴想孫宏利的長相。


    幾分鍾後,楊柯的視線一轉,眼前的光線突然暗淡下來。


    這是一個沒有窗戶的昏暗房間,周圍堆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


    房間裏唯一的光線來源,是頂部一盞搖搖欲墜的白熾燈。


    孫宏利被全身捆綁在房間裏的一根柱子上,他的情緒非常的恐慌,嘴裏不停地大喊救命,但根本沒人進來。


    沒想到孫宏利居然真的被綁架了。


    難道是他招惹了什麽勢力?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中年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楊柯看清這個婦女的長相時,頓時驚呆了。


    臥槽!


    居然是房東?!


    房東拿著兩個饅頭和一杯水蹲在孫宏利麵前,她眼神冰冷的看著孫宏利。


    “餓了麽?”


    “你是誰?你為什麽綁架我?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啪!


    房東一巴掌扇在孫宏利臉上。


    “餓了麽?”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怕你?呸!老子告訴你,等老子出去,老子搞死你全家!”


    啪!


    房東一巴掌扇在孫宏利另一半臉上。


    “餓了麽?”


    “你他娘的光問我餓了怎麽不問我渴了?”


    “渴了麽?”


    “渴了。”


    房東將水杯端在孫宏利麵前,他猶豫了幾秒道:“要不你先喝一口?”


    一看房東又抬起了手,孫宏利趕緊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他砸吧砸吧嘴,突然意識到什麽,他立即驚道:“臥槽,我他媽想起你是誰了,你是楊柯那小子的房東,昨晚我他媽見過你!是不是他讓你綁架的我?我他媽就知道,張有成肯定也是被他給害死的!”


    啪!


    房東這巴掌扇的最重,直接把孫宏利給扇懵了。


    就連使用共感的楊柯都被扇的有點懵。


    要知道他現在的痛覺可是和孫宏利相通的,房東扇他就相當於扇楊柯。


    不過楊柯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他覺得很奇怪。


    昨晚房東丟完垃圾後不是就睡著了麽?


    她又是怎麽綁架孫宏利的?


    還有她為什麽要綁架孫宏利?


    房東和他根本扯不上任何聯係吧。


    房東扇完孫宏利,從口袋裏掏出一卷紙,紙裏包著三個還未開封的避孕套。


    她將避孕套丟在孫宏利麵前,然後冷冷道:“說,你跟蹤楊柯,到底想幹什麽?”


    孫宏利看著地上的避孕套,表情古怪道:“你、你不會是以為……我可不是那種人好吧,我跟蹤楊柯完全是因為這小子不是好人,我必須揭露他偽善的嘴臉還世界一個公道!”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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