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的霍雨裳想起十二年前,那個被一片黑夜籠罩著曼哈頓,那時的霍雨裳還居住的村莊。天空的黑夜火光同命,年僅六歲的雨裳在村外傻傻的呆站著,她隻聽見蘭思阿姨對自己唿喊道:“小雨裳!你怎麽在這,你爸爸媽媽呢?你爸爸媽媽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熱淚盈眶的雨裳突然一陣悶胸的難受,因為那天的沉寂被可怕的聲音給打破了,是龍吼,雨裳很害怕,她是第一次聽見這般可怕的聲音。“我爸爸媽媽在家裏,我要我爸爸媽媽?”但雨裳家的方向已經被烈火,濃煙所包圍,那裏還有一條紫黑色水晶惡蛟在施虐。它好像在宣泄自己的悲憤。


    “雨裳,我們先離開這吧,或許你爸爸媽媽,已經離開了。我們會找到他們的,蘭思阿姨試圖牽女孩的手,但被她的丈夫給製止了。


    “你想做什麽?你莫不成想帶這個孩子離開,我告訴你沒門。”蘭思阿姨在他丈夫的拉扯下喃喃叨念著什麽,一切都不總要了。雨裳自己獨身離開了他們身邊,她跑開了,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雨裳!你快迴來,雨裳!找不著你家裏人也不要害怕,蘭思阿姨在清水鎮等你!雨裳!你要活著啊。”蘭思在她丈夫拉扯下喊著最後一句話。這就像鑽心刺痛一般,憋在雨裳的心裏,十二年了,她迴顧當時的情景,她也難以忘卻。


    因為她的父母在那焦炭灰燼中,被燒死,卷縮一起,兩人雙手緊緊握住,沒有一絲生氣,黑色的龍頭從煙霧中探出,雨裳雙親痛失,她拉扯著自己的衣角,放聲痛哭,眼睛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流淌,雨裳長大自己的嘴,一對蔚藍色的瞳孔,黝黑的長發,在惡龍麵前,是何等的脆弱。


    惡龍的頭顱蓋去大半邊天空,轟轟烈火噴吐而出,將雨裳湮滅其中,雨裳沐浴火中,灼熱的痛覺讓她向下跪倒。一股洪荒的能量之衝雨裳心脈,在她的血液裏流淌,雨裳兩眼並發金色光華。小雨裳不知道自己在那待了多久,一動不動。


    惡龍離開了那個村莊,天下起了大雨,小雨裳全身上下焦黑如碳,但她還留有一絲生氣,那天的雨就像今天一樣淒美,雨裳也聽見了紅蕾唿喊她的聲音。“小妹妹,你怎麽樣了,醒醒。”醒醒這個詞再一次喚醒霍副將的神智,她隱約的睜開,唯一能睜開的左邊眼,紅蕾將軍正唿喚著她。


    紅袍披裹在雨裳的身上,雨水打濕趙紅蕾的頭發,散亂的與雨水一般垂柳而下,雨珠順著趙紅蕾的發絲落在雨裳的身上,這似乎讓雨裳感到了死亡的滋味。


    “霍雨裳,你怎麽可以拋下我不管,十二年前是我救的你,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怎麽就可以這樣離開我。”紅蕾抓住雨裳的手在自己血跡斑斑的臉上靠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將軍,你看,雨裳還有意識。”陳安琪副將說道,“快,擔支架!”


    “長公主!要不我帶一支馬隊,追趕太乙玄空聖法,或許他能救活雨裳。”陳安琪說道。


    “你不能去,土番來犯,當下重臣將領不能隨意走動,派個百夫長去,就怕這龍神殿是急召玄空法聖,追上也在百裏外了。”趙紅蕾將擔架一手拉來。“你們可別弄傷雨裳,她的身子現在很弱。”紅蕾公主千囑咐萬囑咐的提醒醫護人員。


    趙紅蕾看著雨裳這般情景,心裏像被刀絞一般的疼,兩手擦去臉上的眼淚,緊張的說道。“我想起來那個我們抓住的龍人,他不說是他龍裔杜丹的坐騎龍嗎?或許他能幫上忙,況且他不是說嗎,他敗給了雨裳,就給雨裳做牛做馬不是嗎。”


    方才與雨裳的百夫長說道,“可這人說過的話能行嗎?”


    唰的一下!趙紅娟站起身來,一把掌將那百夫長打翻在地,“誰讓你們這般不懂尊卑的,軍中無戲言,我看平日雨裳就是把你們驕縱慣了!一軍副將都保護不好!你們百夫長該當何罪!”趙紅蕾咬牙切齒,從未有過這般問責的態度。


    百夫長也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二話不說拔劍,想果結自己的生命。陳安琪鐵手一抄,將那劍身掐成三斷。“想自行問責!沒有這麽簡單,你的命留到雨裳醒來一刻,由霍副將來定,雨裳一日不起,你們都給我守到她起來為止,若是有什麽閃失,你們就給我與她一同共赴黃泉!”陳安琪惡狠狠的說道。


    百夫長一拳砸在地上,擦去臉上的泥巴,“小的誓死守護霍副將!”


    雨裳隱隱約約能看見,路上躺著瑟夫曼的龍軀,它的身上插滿大大小小的弩箭,橫躺在泥濘地上。這些攻城器械可是連巨石也能貫穿,想必折了羽翼和瞎了單隻眼睛的六階巨龍,也隻能淪落到這般境地吧。


    雖然紅富國戰且贏了這場惡戰,但這路上橫屍遍野,滿目蒼夷,為此數千伏地龍騎士幾乎全軍覆沒。這一戰無疑是對紅獅子軍致命性的打擊,僅剩的六千名重甲騎是擋不住土番數十倍蠻族的強攻的。


    雨裳重傷危在旦夕,紅獅子軍最強的一支伏地龍騎隊近乎全軍覆沒,徐墨的心頭大石總算放下了,可麵對著這一邊倒的局麵,似乎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到底能不能擊退土番軍的進攻還是一個未知數。


    雨裳被抬入大帳,就躺在了那名龍男的附近。莫蘭差點沒認出那是一度將自己重傷的霍雨裳,他不由得問道:“她是怎麽了麽?怎麽傷的這麽重。”莫蘭全身鎖著鐵鏈,兩鎖骨被扣在巨大的石樁上,身上的傷似乎還未痊愈。


    “是六階紅晶巨龍做的好事。”陳安琪說著。


    “哈?你們說的是瑟夫曼那個被龍神殿放逐的六階紅晶巨龍。你們可以啊,它也敢招惹。我看這女的也活不了吧,就算是龍裔,這大半邊身體都被壓爛了,留著也隻是隨死掙紮。”直白的莫蘭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惹怒了紅蕾。


    紅蕾二話不說,抽出腰上的佩劍直插莫蘭的左肩。鮮血染紅了莫蘭的棉衣,能聽見莫蘭慘烈的叫聲。


    “你不說你給雨裳做牛做馬嗎?能不能救活,就憑你一句話,就算她死也要讓你陪著她一起去死。”紅蕾擰動手中的劍,這刺痛了莫蘭,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麽跟我扯上關係了?我隻是一介龍人,再大的能耐也救不了她。”莫蘭忍著劇痛辯解道。


    “你不行,那位龍裔杜丹或許可以,法聖巔峰,白銀時代那個傳說中獵龍團的主力法師!”趙紅蕾惡狠狠的說道。


    “可以啊,曉得查水表了,既然都知道了,你們還敢攔我?”莫蘭說道。


    “白銀時代距今有五百多年,你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世上怎麽可能存在這種活過五個世紀的龍裔。”陳安琪補充道,“這般讓人質疑的解說,恐怕要讓人生疑。”


    “嗬!那是你們愚昧無知!既然你們知曉杜丹的威名,我就幫你們這一把,不過是生是死,全靠雨裳造化。”莫蘭說道。


    “怎麽救?說清楚一點。你說過的承諾,我看不見兌現的可能,你們龍族就是這麽厚顏無恥的嗎?”紅蕾說道。


    “我可不是你們人類,狡辯不適用於我們龍族的身上,我們尊貴的身份,怎麽能跟一般小人相比。確實,我很討厭人類,但對於誠信,我們自認比你們重視的更多,也絕不說謊,難道我還需要借口跟你們談條件嗎?”莫蘭忍著刺痛道。


    “那便好,你今天說的話,將代表著你,鬥敢耍花樣,我們紅富國不光讓你名譽掃地,遺臭萬年,並且我們將請示龍神殿,彈劾你私闖民宅,跨越地界,有違我們人龍較好所訂立的規矩。我相信你明白你的所作所為。”紅蕾拋出最後的籌碼,作為救治雨裳最後的底線。


    哼嗆一響,大鐵鏈,被趙將軍一劍砍斷。莫蘭捂住肩膀上的傷,向雨裳邁步而去。


    “你想幹嘛!”出於謹慎,陳安琪隻身抵擋在莫蘭身前。


    “我得看看她的傷勢,我好向杜丹匯報情況。”莫蘭辯解道。


    “大膽狂徒!若不是見你家主有些能耐,你休想此刻羞辱雨裳。”陳安琪拳頭緊握,她心想,就這樣放了莫蘭也就算了,沒想到對方還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長……公主……”霍雨裳的嘴角微微抖動,似乎要說些什麽。這微小的變化,被趙紅蕾察覺,她沒有一絲怠慢,貼臉細聽。


    “對不起……我想跟你說……對不起!”霍雨裳兩眼死灰,像是沒有生機一般。


    “不!我不接受!你不是還有仇未報嗎!你得堅持!你也聽到了吧,有一個龍裔聖法,會來看你的!你得堅持住啊!”趙紅蕾抹去臉上兩行淚珠,大聲向莫蘭吼道!“你不是要看傷勢嗎!還不快動手!”


    莫蘭推開一臉不忍的陳副將,緩緩的揭開雨裳身上的布裹,右半邊的骨骼盡碎,這已經不是動點手術就能康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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