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鳴在空中悶聲發餉,雨裳確實跟了上去,論別人聽見也會惶恐的聲音,但實際並非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一頭四階銀白羽翼龍,那些青巒綠野間的素食主義者,出現在紅富國鬧市的上空。


    霍雨裳仰望著那輪黑影,在錯中複雜的街道上推擠著人群,可明明龍就在天上,為何人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雨裳。雨裳身高一米七七,身段挺拔,行走眾人間,靈動而又輕巧,素白淡墨的容顏猶如獨孤秀麗般的可人兒,在芸芸眾生中脫引而出。


    念念叨叨的陳詞,在繁雜人雲中輕輕道來,這是霍副將嗎?這是那個女龍裔吧,好生漂亮啊。就是她耶!就是她。隨著市井的群眾緩緩聚攏,小娃五指輕柔雨裳絲滑的烏黑長發,哇言的舉止,弄得雨裳不可理解,連連退避。


    一身縱躍屋簷瓦礫上,持劍道:“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你們就不曉得會有惡龍作祟嗎?”好心的提心,像是打在棉花團上,軟棉無力,更本就沒有人理解雨裳的緊張感與警惕的心情,而是一味的在乎雨裳口中所說的惡龍,而不是去理會天上正在飛的東西。


    天上的龍,大夥的無視感,可能是鑒於人民對素食主義者的認識,不存在危險這樣的說法,然而也隻有霍雨裳,會慎重,會留意,一刻也不能怠慢,凝神警覺的向那條銀白羽翼龍,一路追逐而去。


    趙紅蕾一國長公主,擔憂著霍雨裳的去向,從高庭的長廊,疾步走下長長台階,一身烈焰鬥篷,金獅子圖騰貫徹全身的鎧甲,厚重的咯吱作響,好生隆重。


    她對著殿外台階道上的士兵問道:“你們見到我的霍副將了嗎?”


    士兵們卻是一副曬著太陽,站著眯眼午睡的樣子,讓紅蕾公主氣血上頭,反手拽過一邊輔佐擦劍的巾帕,向那昏睡的士卒一臉丟去,而後也沒理他解釋什麽,慚愧什麽,甚至做了什麽。


    趙紅蕾隻是一心想知,霍雨裳的去向,找各師各伍成軍出行。沿途問人,這位紅透半邊天的霍雨裳,何處去了。


    銀白羽翼龍飛過城門崗哨沿著主幹大道向西飛行,雨裳馳馬在後,紅衣戎裝,身抗一把大劍衝城而出,激起一陣煙塵。隨著銀白羽翼龍,一路顛簸,到西邊複蘇林內。


    “方才還在,怎麽轉眼不見了。”龍的不見,雨裳生急了,下馬巡查,跟著斷肢痕跡,果然有所收獲。


    銀白色的羽翼,金色的龍睛,十來米龍身臥於林間,透出一縷縷白光。縱使龍軀在花草間潔白無暇,也難抵雨裳心中道坎,持劍兇兇,一股悶聲作氣,迎頭而來。


    “何人驚擾小龍作息!紅富國也竟是你這種莽撞之人嗎?”羽翼龍,蜿蜒著龍身,俯首一口龍焰吐息,虎嘯猛撲前方。數十米幹草殘枝,焚燃的劈啪作響,無處可躲。


    雨裳持劍衝出龍火,隕鐵大劍分割火蛇,哼嗆一聲碰撞龍角,跌宕陣陣,猶如蠻牛衝撞,力大無窮。


    雙手緊握大劍的雨裳,大開大合,不懼熊熊烈火,雙瞳展露金光,膚質透紅,在羽翼龍眼前,這像極了龍裔親臨一般,在此巾幗女英身上一一應驗。


    “等等!你是龍裔嗎?我們大可不必在此交手,掙個你死我活。我是莫蘭,受命於龍殿,更是龍裔杜丹的坐騎!你在聽我說的話嗎?”莫蘭齜牙咧嘴,談吐有方,一邊躲避雨裳的攻擊,一邊喃喃自說。


    “龍族,殺我家人,焚我村莊,陰險狡詐,你以為憑你一句龍殿堂證,就可以蒙混過關?”雨裳辯駁。一手猛推,便可將數十噸重的龍軀倒退。大劍穿刺而出,眼見就要沒入龍心。


    莫蘭羽翼龍糾纏中,龍軀逐漸縮小,變作人形,兩手高舉投降,一副光溜溜的樣子,用胸膛低著劍尖,而脖子則被雨裳勒的緊緊。


    莫蘭一頭銀發,泛著淺淺的冰藍色,冷峻的臉龐,稀薄的嘴唇與那一覽無餘的白皙肉體,呈現在懵懂青春的雨裳眼中,可謂是羞恥之極。


    雨裳那透露著淡淡羞澀的紅潤臉頰,與那試圖開溜的眼神,倒是換了種親切的語氣問道:“你是……龍人嗎?”


    “對,我是龍人。”莫蘭的話,直白的讓人無從應對,但這也不足以讓雨裳作罷。


    有力的臂膀在雨裳的施壓下,將莫蘭這幅肉身推倒在青草地上,花圃的芳香與景色,似乎與兩人的心境有著天壤之別的對比。


    雨裳單膝蓋猛頂莫蘭襠下,一股熾辣辣的痛伴隨著雨裳的話。此時,莫蘭竟而忽視了話語的內容,他強顏歡笑道,你說什麽?可否能再說一次。


    同樣的痛覺,同樣的問候,終於被聽的清清楚楚,雨裳說道。“所以……我更放不得你走!”


    龍人是龍,是可以變成人形的龍。既有著孤傲的血統,也有著人性的思想。龍族中的異類,人類眼中的恐懼,比龍更為恐懼。


    雨裳壓倒龍男的事,已經不是秘密。趙紅蕾長公主領著一隊人馬陸續到場,對於這淺淺淡入眼簾的景象,實在無法想象。馬鳴與鐵蹄踐踏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僵局。


    雨裳下意識的拉起莫蘭,將其推至長公主的麵前。軍中頓時一陣嬉笑與起哄,仿佛事情錯中複雜,捉奸在場,家法伺候一樣。


    “這是做什麽呢?”趙紅蕾問道。


    “一個變態,公然在林立赤身行走,幸在我當場抓獲!把他帶走吧,迴去我要親自審問他按何居心。”雨裳惡狠狠的對莫蘭說道,而莫蘭百口莫辯下,也沒敢輕舉妄動,他擔憂著事情在一度惡化,正盡力掩藏自己的氣息,低頭遐想。


    可事情的往往沒有他們所想的那樣進行,黑色的旗幟,白色豹子圖騰,與紅蕾公主的金獅子旗幟,對麵而立。是塔利班家族的旗幟,那班天天遊手好閑的騎士們,散播著恐怖主義的陰謀論者,如今與皇族的軍隊旗鼓相當,甚至氣焰還盛。


    領隊的人,便是開國公爵徐傲天的孫子,徐墨,當今最具權威的公爵,也是監國領事大臣,在現在的紅富國,這個法製體係,由諸位領事所執管,有著與別國不同的民主體係,但同樣的也存在封建製度,以公爵,侯爵,子爵,男爵,輔佐,平民等,將人分為三六九等,而軍人則由另外一種體係分等級,故此一人存在著幾個甚至功用相同,不同體係下的封號。


    而徐墨,即是領事,也是公爵,還是將軍,三重身份,幾乎與紅蕾公主有著一樣的多重身份,彼此間也是死對頭。


    徐墨一副放蕩不羈的大叔模樣,做作無為,老遠都聞到一股,肮髒彌漫坊間的銅臭味。


    “我看……不妥吧。”徐墨拉扯著黑曜馬,銀瞳與灰黑色的小卷發,一身皮裘馬革,絲綢錦緞。花哨的衣著,滿手金戒指與銀戒指,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冷眼道。


    “這話怎麽說?”紅蕾說道。“莫不成,我們緝拿的嫌疑犯,你們也要管。”紅蕾握緊的拳頭,那皮革手套被擰緊而咯吱作響。她身後的將士,更是怒火衝天,若不是塔利班家族是開國功臣,沒人敢這般與長公主說話。


    先皇患病而逝,沒有留下一子,長公主作為女性,並不能接管國家大事,某些原因,先皇不準紅富國公主生兒育女。


    現在的紅富國都將由高庭,幾位領事處理大大小小的國家事務,這一行政方式也維持多年,大家對皇族的需求也似乎薄弱了幾分。如此一來,擁有塔利班家族甚是猖狂。


    “事關紅富國的安危,我們必須插手徹查此事,不管是牛是馬,隻要是一絲蛛絲馬跡,我們都得管,公開審問是必要的,更可況這頭冰藍色的長發,更斷定了此人是異國族裔,此時出現在紅富國境內,絕對有蹊蹺,怎能讓紅獅子軍獨占鼇頭。”徐墨扯動黑耀馬的韁繩,堅定的說道。


    “我當以為是誰在我麵前癡人說夢話,原來是個靠爸爸的家夥。”霍雨裳抱手挑釁道。


    “你……”麵對雨裳的羞辱,徐墨當之不讓。“紅富國宣揚你的地位,隻不過利用你震懾鄰國,免遭他國屢次犯境罷了,你真以為你是天神下凡嗎,不過是力大皮糙的怪胎。你當真我開國公侯世襲的名份會與你的虛名一樣,不經風雨嗎?因為厭惡龍族而不做龍殿使者的龍裔。根本不具備留在紅富國的價值。”徐墨笑道。


    “徐墨大人,請你掂量一下輕重,即便是長公主我,也不夠膽命令雨裳。國民心屬所向,豈是你我所左右。我勸將軍還是不要忤逆民心,與民權過不去,即便是你親領的部隊中,也有不少敬重霍副將之人,不是嗎。”難倒你就不怕犯眾怒,軍中有士卒咬牙切齒,為雨裳怒目對之,就差衝出去的躁動。


    徐墨見氣氛不妥,自圓其說道:“好一個!忤逆民心,反逆民權,我徐墨算是見識長公主的陳詞,別忘了當今國家以高庭律法為根本,皇族在法律麵前,看你們是否還有這個膽識與之抗衡,看你能包庇她多久!”徐墨拋下狠話,便帶著親衛兵與鐵騎,跌跌蕩蕩的離開。


    殊不知塔利班公爵正慢慢的掌控紅富國的政局,搜刮大量黑贓,手握國家經濟命脈。不但擁有軍閥,還擁有最龐大的雇傭兵團兄弟會,更有富裕的商業資產。隻是沒有想到,內鬥越演越烈,還死抓雨裳厭惡龍族的軟肋,試圖挑撥離間高庭與龍殿對雨裳的期待,讓人徹底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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