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狼嚐試著進入遊戲中,卻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彈迴來。


    【外來浸入者,沒有錄入係統。】


    【係統予以駁迴。】


    秦淮接住被係統驅趕而出的居狼,「怎麽會這樣?」這情況屬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居狼站定身體,「你了解向延,反過來,向延也會了解你。」


    「那安之怎麽辦!?」沒有後路可選的秦淮,比方才的居狼更加著急。


    思付一會兒,居狼道:「我們可以實際操作這款遊戲嗎?」


    「可以。」秦淮頷首,「隻要能打開遊戲界麵,進入遊戲,安之在遊戲中經歷的一切,我們都能實時觀測到。」


    居狼又問:「我們可以左右遊戲人物嗎?」


    「也可以。但,不能破壞人物設定。」秦淮知道居狼要做什麽了,提醒道:「遊戲中大部分人物都有自己的目的,沒有人會為了安之付出。」


    居狼信誓旦旦地說:「有。有一個人會。」


    此言一出,秦淮立即明了。他確認道:「真正的付遊?」


    居狼點頭,「沒錯。」


    ……


    遊戲內,九離玄鐵牢中


    「一個半人?」安之大惑不解。


    繼時,那一個半人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付遊!」安之的視線直接略過與之同行的年輕男子,固定在付遊身上。


    「公子!——」付遊十分機械地說著。


    他的確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倒像位行屍走肉。


    安之明白了夏歡那一個半人的意思。


    他又為付遊的重生感到高興,同時又奇怪,「你能迴來真好。不過你是怎麽自己找到自己的軀體的?」


    付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渾渾噩噩很久,忽然聽見有人引著我,我就跟著他走了,之後就在自家院中醒了過來。」


    安之嘀咕道:「可你院子上有赤子厄打下的結界,隻你,不可能解開……」他問道:「你怎麽出來的?」


    付遊板滯地說:「那門自己打開的。」


    「怎麽會呢……」安之覺得不可能。


    付遊又道:「門打開後,那個引著我找到自己軀體的聲音又說公子你出事了,需要我來相救。我就又跟著那聲音的指引來到九離,然後就……」他轉動脖頸,發出骨頭與骨頭摩擦而發出的清脆聲響,看去身旁的年輕男人。


    「黎清。」他介紹到自己,隨後說道:「我被典山搶到九離皇宮中,本來極少能外出,或者典山陪同,可遇見付遊的那天,典山很反常地同意我隻帶一位下人出皇宮散心。接著,我便遇見了付遊。」


    安之仔細觀察到黎清的臉。跟著,奇道:「阮庸?」


    「典山從不叫我黎清,也是叫我阮庸。」黎清問道:「我與阮庸長得很像嗎?」


    想到典山那些個變態喜好,他很有可能找到阮庸的轉世,繼續糾纏,也是有可能。


    安之打量著黎清的臉,頷首說道:「你與阮庸長得很像,也正是這張臉,才會遭此禍事。」


    聽聞,黎清抬手,指腹輕輕拂過臉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不恨這張臉,隻恨典山毀我家庭,將我搶來困在這深宮中。」


    若不是從小失去了父母,阮庸長大定會是為良善而正直的普通人。


    他能看清典山,最終從他身邊離開、又會因為那些錯事而感到自責,這些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今,黎清家庭和睦,在這樣的氛圍中渲染長大的他,也就成為了心底裏那個真正的渾金璞玉的自己。


    黎清轉頭看了看付遊。


    說實話,付遊迴到自己的身體應該才不過幾天罷了,還沒有完全恢復,又叫當時的安之生生扯下一臂,那手臂還沒長迴來。


    他的模樣如死人般駭人,實屬算不上美觀。


    黎清望著他的臉,「我出宮散心的那天,皇都的人紛紛往迴跑,都驚叫著說有怪物。我不是個膽子大的人,可那時候,一個聲音提醒我說那個怪物定能幫我離開九離。我找了過去。第一眼,我並沒有被付遊的樣子嚇到,反而覺得我找對了人,心裏莫名高興。」


    安之道;「你把他帶迴九離皇宮藏著,還沒有被典山發現,再後來,我又迴到了九離的玄鐵牢中。」


    「對。」黎清說著,拿出一串鑰匙,竟然正正好打開了玄鐵牢門。


    他走進牢中,又從懷裏拿出一本書,交給安之,說道:「很早之前,我從我宮殿的一處抽屜中找到一本《援神》。看了裏麵的內容後,阿淵,我覺得我必要將《援神》交給你。」


    安之接過那本書,低頭一看,果然是《援神》。他又問:「黎清,玄鐵牢的鑰匙,你又是從哪兒來的?」


    黎清說:「撿的。」


    「啊?你、你撿的?——!」因為太不可思議,安之向黎清再次確認。


    黎清點頭,表情認真,眼神堅定而清澈,不像說謊。


    安之笑道:「你這運氣不買彩票實屬屈才了。」


    「不覺得這一切也太巧合了嗎?還有這本《援神》。」安之仔細翻看一會兒《援神》,發現這的的確確是阮庸寫的那本,「典山性格謹慎,不可能留這樣一本會成為他把柄的書在皇宮。」


    見眾人懷疑黎清所言,付遊道:「我可以證明,黎清說得不錯。」


    安之也知道,付遊把沈淵當做「君子至止,錦衣狐裘」,他有些文人的傲骨和一些世俗的陋習——他愛財,攀附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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