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赤子厄皆是對其的配合程度之高而倍感輕鬆。


    一會兒,簡夫人果真帶粱真來了。


    梁真長得憨憨的,一股子讀書人的書卷氣,活像位書呆子。他臉上有幾塊烏青,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你的臉……」安之正要問那傷怎麽來的,梁真便搶過話頭,說道:


    「半月前,我們的確一起去了雙花廟。具體逗之留地,除了雙花廟,就是從廟裏迴到昂琉鬧市路上的一處山洞。」


    安之問:「你能帶我們去嗎?」


    梁真搖搖頭,「前不久我的腿叫人打斷了,不方便帶你們去。那山洞很好找,就在去雙花廟的路上,你們多留意就好,見諒。」


    安之實在好奇梁真的腿是叫誰打斷,可還沒問出口,梁真便著急忙慌一瘸一拐地離開。


    望著梁真的背影,簡夫人說道:「梁真是寒門子弟,成績優異,品性甚佳,卻不懂為官之道。剛完成學業就被安排去了一個小地方為官,因性子率真,不夠圓滑,得罪了人,這才叫人打斷了腿,又給撤了官。我看他是個人才,這才安排他在我這兒幹幹活,記記帳,也算給他口飯吃。」


    「夫人惜才。」聞言,安之搖搖頭,為梁真感到悲哀。


    赤子厄也長嘆一口氣。


    兩人離了簡嬌嬌的房間,去昂琉找另外兩位遇害的姑娘家詢問。


    第一位人家姓白,姑娘叫白妍,才十六歲。


    據簡風子給的資料所寫,白妍與簡嬌嬌遇害的地點相同,都是從雙花廟迴昂琉鬧市路上的一處小山洞。


    安之、赤子厄來到白妍家時,遇見另一位十六歲少女。


    那少女見到安之,便是詫異地大喊一聲:「雙花廟女神娘娘!——」


    這一喊,把方圓十裏內的豆蔻少女全吸引來了,一個個全圍著安之,七嘴八舌地請求,不過全是同一種話:


    小女心悅誰家小郎君,還望雙花廟女神娘娘成全。


    忽然,從嘈雜聲中傳出一句不同於求姻緣的話:「小女與白家女兒白妍一同去往雙花廟。白妍已成落花洞娘,還望女神娘娘保佑,保佑我不要成為那落花洞娘。」


    聞言,安之一把抓出那女孩,問道:「那日除了你還有誰跟白妍一同去了雙花廟?」


    此話剛出,約有七、八位少女轉頭就跑。


    「就是她們!」安之立即向赤子厄大聲喊道。


    話音剛落,風動,一道紅色身影從安之眾人頭頂翻過,徑直地落在那幾位逃跑的少女跟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見此,她們噗通一聲跌坐地上,哭聲此起彼伏。


    赤子厄叫她們吵得頭痛,半點不憐香惜玉,大喝一聲:「別哭了!」


    嚇得肩膀一抖,她們立即停下哭泣。


    安之撥開人群,趕到她們麵前,責怪到赤子厄:「本來她們遇到洞娘這事兒就挺不安害怕了,你再這麽一吼,把姑娘們嚇壞了怎麽辦。」


    赤子厄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安之不跟他多說,轉而柔聲地問到那些少女:「你們與白妍一同去往雙花廟,為何隻白妍出事,你們沒有?」


    果然,她們聽到安之問的話,立馬嚇暈了幾位,餘下幾位哭出了聲,竟比方才還哭得厲害,抽抽噎噎,好似馬上要哭得背過氣去。


    赤子厄道:「我說什麽來著。」


    「這……」見她們這般,安之也問不出來什麽答案,「走吧……」


    安之與赤子厄立即動身去往第二戶人家。


    那第二戶人家姓龍,女兒叫龍書燕,比簡嬌嬌大些,不過也才二十三、四的青春年華。


    龍家雖不及簡家家大業大,卻也是書香門第。


    聽聞是調查落花洞娘一事的人,龍家家主便立即召集了其餘幾位當日與龍書燕一起去往雙花廟的女子。


    相比十七歲小女孩,龍書燕年紀較大,朋友也一般年紀,能看出她們對那日發生的事感到驚恐,卻不會大哭大鬧。


    安之問:「你們也是在去往雙花廟路上的山洞中遇事的?」


    幾位女子齊齊點頭。


    安之繼續問:「那為何隻有龍書燕成為落花洞娘?」


    她們又齊齊地搖頭,表示不知。


    安之又問:「那可否轉述一下當日發生了什麽?」


    她們中間站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迴憶道:「書燕平時沉默少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很少與我們一同出門遊玩。她獨獨喜歡看戲,所以昂琉每每有戲班子來時,她總會與我們一同出門去。出事那天,正是雙花廟上來了戲班子,唱的是一出《梁祝》。


    「書燕對戲的興致很高,幾乎很少在開場後出去,可那天她卻屢屢起身,迴來後雙眼紅腫,像哭過一般。時近傍晚,梁祝也已化蝶,我們雖替他們感到惋惜,可也要迴家了。


    「出事的山洞前幾步遠處,有一處高山泉水。我們路過那裏,還往前走了千八百米,這時書燕說渴了,要到那裏去喝水。要知道書燕有嚴重的潔癖,莫說是高山泉水,哪怕是婖妙娘娘所居玉山上的雪水,她也要燒開了再喝。」


    聽聞「婖妙娘娘」,安之與赤子厄皆是眉頭一蹙,稍感不自在。


    一旁,那女子依然在迴憶,「我們感到奇怪,連連阻止,可她毅然決然地要去喝,還說:《梁祝》流盡了她的眼淚,她現在渴得要死。我們見勸不住她,就讓她去了。可過了大半時辰,也不見她迴來。害怕她出事,我們幾個就迴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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