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色流轉,他看著唐易,有些沒轍。


    卻還是把話說得認真。


    「不是迫不得已,易哥,說過的每一句喜歡你,都是真的。」


    唐易久久地注視著許向陽,眼底的情意似乎要漫出來一樣。


    心髒紊亂的跳動聲似乎在胸腔裏迴響,渾身都騰起無限的熱意。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了。


    不可思議,卻又那麽動人。


    連帶著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眼前的這一切是否是真實。


    「許向陽。」他喊著青年。


    許向陽淡聲應答,聲音溫溫的:「嗯?」


    「我是不是在做夢?」


    許向陽笑了:「沒有,是真的。」


    唐易輕笑著湊近了幾分,與許向陽額頭相抵,唿吸糾纏,誰都沒有再開口,氣氛靜謐安寧。


    半晌,唐易貼上了青年的唇角,再次吻了吻,而後薄唇上移,像是在描摹著青年的輪廓,一點點親吻著他的眼眸,眉骨,前額……


    最後唐易的薄唇落迴了青年的唇角,這次不再是點到為止,濕熱一寸寸探入,攻城略地,青年的抵抗微不足道,最後隻能繳械投降。


    氣氛逐漸熾熱,兩人平緩的唿吸都粗重了起來,四周的空氣一下便升溫著。


    許向陽被吻得暈暈沉沉,他輕聲「唔」了幾聲,拍了拍唐易的肩膀,示意對方鬆開自己。


    他艱難抗議道:「別……飛機要趕不上了。」


    「晚點再說。」


    說話的口吻帶著一絲浮躁,唐易壓著那團燃燒起來的欲火將許向陽打橫抱起,而後一路上了二樓。


    理智殘留的最後時刻,許向陽用餘光瞥了眼時間,很晚了,現在趕去機場也趕不上那趟飛機。


    他心想,完蛋了,這下真的要迴不去南林了。


    男人的氣息席捲而來,許向陽被撩撥得一發不可收拾,江翻海倒般的渴望融進了他滾燙的血液,潛入了他狂跳紊亂的脈搏,與灼熱的唿吸一起,同頻共振。


    許向陽紅著眼尾,忍不住喃喃出聲:「易哥……」


    「嗯,我在。」


    午後的微風浮動窗紗,一切靜謐安好,他們一同沉淪進欲望的海域。


    ……


    許向陽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落日即將墜入地平線,夕陽將窗外大片的雲層染成了深深淺淺的橘黃,連帶著將臥室也染上了昏黃的色彩。


    唐易站在陽台邊吹風,許向陽輕手輕腳走近。


    「醒了?」唐易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迴頭看他。


    「嗯。」


    許向陽伸手靠在欄杆邊,唿吸著外頭新鮮的空氣。


    唐易長臂一伸,自然地將許向陽摟進了懷裏。


    深秋的晚風涼爽又愜意,別墅的視野非常好,遠眺出去,風景盡收眼底。


    「易哥,你什麽時候在衛海買的房子?」


    唐易想了想:「前年吧,不太記得了。」


    許向陽訥訥迴道:「我還以為,你以後不打算迴衛海了。」


    唐易收緊了摟著許向陽的力道:「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地平線吞噬掉最後一絲陽光,遠處的街道逐一亮起昏黃的路燈,從他遠眺的角度看,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的效應,亮起一長串,倒是有些意思。


    世俗的喧囂在這刻離他們很遠很遠,許向陽靜靜窩在唐易懷裏,難得體會到一絲遠離塵世的安寧。


    夜風降了好些溫度,許向陽吹得有些冷,他不由得搓了搓手臂。


    「怎麽不穿件外套?先進房間吧。」


    「還好,不是很冷,我想再待一會兒。」


    唐易脫下外套,披在青年身上。


    許向陽攏了攏衣服,嘆了口氣:「易哥,怎麽辦,我有點不想迴去了。」


    這種無人打擾,無憂無慮的感覺實在太愜意了,他一想到迴去要麵對複雜的職場,大眾虎視眈眈的目光,就覺得頭疼。


    唐易低頭,在青年的脖頸處吻了吻:「這陣子忙完,想不想去度假?」


    許向陽都沒有猶豫:「想。」


    「好,到時候帶你好好休息一陣。」


    唐易的吻輕柔又克製,不帶一絲情欲,似乎隻是為了安撫青年疲倦的心情。


    那個吻一點點往下,在許向陽肩頭的某個位置停了,繼而唐易輕輕舔舐了幾下。


    許向陽不由得瑟縮著想要避開。


    那是他之前在火場裏被燒傷後留下的一條疤痕,很淺。


    許向陽漸漸發現,在做某些情事的時候,唐易似乎總是流連於他身上的疤痕,火場的燒傷痕跡,或是四年前被皮帶抽打的疤痕。


    吻得小心翼翼,滿眼都是心疼。


    許向陽轉過身,看著唐易。


    「已經沒事了,易哥,都已經不疼了。」


    唐易輕輕嗯了一聲,又俯身低頭來吻許向陽的唇,一下又一下,像是某隻在極力安慰人的毛茸茸狗狗。


    唐易這會兒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口的紐扣沒有扣,鬆鬆垮垮的。


    從許向陽的這個視角,能隱隱約約看到唐易肩膀處留下的淺淡疤痕。


    那是那天在火場,唐易為了救他,落下的燒傷痕跡。


    先前許向陽住院的那段時間,唐易總是避開他上藥,有時候許向陽隱隱能聞到那股草藥的味道,但總是找不到來源。


    江野當時還堂而皇之說道:「我啊,我前兩天在劇組摔了一跤,扭到腰了,貼的扭打損傷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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