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這老頭好不識趣。誰說沒人能體會你的心情,我飽受喪父之痛麵對殺人兇手逍遙法外還不能將其血刃,陛下也剛從喪母之痛中出來。試問我們幾個誰不能體會你的心情,你現在還能帶著刀子橫衝直撞沒人怪罪,可陛下呢?她身為一國之君看著母親去世還不能像你這樣發泄,她的難受絕對不亞於你。憑什麽你要這樣不講理,憑什麽要我們體諒你!”不語實在聽不下去了,當日的殺父之仇還沒走出來,如今仇人還這樣說話,更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管盛臨聖一會會不會訓斥自己,她都要說。


    不過這番之言倒也說得在理,也隻能不語說出口,換誰都說不出口也不合適說出來。所以不語語畢之後沒有人加以責怪。


    “是啊,皇叔,姑娘語粗理不粗,您也得好好考慮考慮。”白驥考趕緊出來幫襯。


    提到晏母,皇叔也沒了理,隻能暫且壓下怒火“好,你說的這麽有理,那我倒要看看陛下會如何處理。若沒來由的又以過失殺人從輕處理,那我這條老命也不想活!”


    “你,你,你好沒趣!”犀利明顯的話,連不語也聽懂了,這擺明就是威脅。她當初何時這般威脅過晏滋,如今皇叔卻要這樣,簡直過分!


    晏滋也聽得怒火直冒,又擔心皇叔因此發生激烈舉止,隻好耐著怒火勉強同意“此事容朕查明,定會還你公道,皇叔莫急。”


    而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屋外不出來的姐夫才慢吞吞的從屋後鑽出來,瞧著裏麵怒火漸消,雨點也小了不少才狗腿般的堆著笑臉跑過去。


    “爹,爹您老跑的也太快了,讓小婿一通好找。哎呦,您這拿把菜刀作甚,趕緊的放下。”說著,趕緊奪過菜刀,抱歉的看了一眼晏滋,然後趕緊下跪行禮。


    晏滋輕輕拂袖,示意起身“姐夫,好些日子不見了,你看上去還是這般的瀟灑。可不知朕的姐姐過得還好?朕可是有些日子不見姐姐與小年兒了,甚是想念,本該去探望的隻是無暇分身了。今日堂兄又出禍事更是傷透腦筋。朕知道你們一定是很傷心的,尤其是朕的好皇叔,他就麻煩姐夫照顧了。”


    晏滋輕描淡寫的說著,看似寒暄的一番話實則內有所指,自從皇姐與晏犁一同挾持她母親之後。皇姐就一直躲藏起來不敢出麵,她以為晏滋不會知道她的去向,不過是不想追究罷了,今日借機給她敲打敲打。


    姐夫是個聰明人,這些話是聽得明白的,趕緊攙扶著皇叔連連點頭之後乖乖退下了。


    哎,這件事小小的告一段落,接下來該忙的就是整個案子,聽皇叔的口氣就是不接受過失殺人的結果,可真要是如此,難道要自己為了皇叔改變事實嗎?


    晏滋低著頭,暗中歎氣,好端端的中秋節也沒了賞月之心,何況這大雨天的也沒有月亮,罷了罷了,迴宮吧。


    晏滋懶散的掃了一眼盛臨聖,想開口說些什麽又不知說什麽,隻能閉上嘴巴。


    此時盛臨聖已經疲憊不堪,身心遭受的強大壓力使他不敢直視晏滋。他知道此刻晏滋在想什麽,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可皇叔的言語大家都是聽得清楚的,真要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很難,所以盛臨聖有些愧疚,不想讓晏滋承受這些。


    他不敢盯著晏滋看,一直低著頭忽略那道關切的眼光,盛臨聖避開了晏滋的目光卻掉入了不語的眸子裏去。


    不語也是同樣的心存愧疚,所以一刻不停的看著關心著,瞧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忍不住用手為其整理發絲。


    晏滋看著他的身邊已經有了關心之人,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索性迴宮吧。而這個時候白驥考似乎成了最透明的人,撐著傘呆站原地,整個人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即便再能言會道之人,瞧著心愛之人與別人有眼神交集而對自己不聞不問,也是說不出話的,心裏的酸味早就堵塞了喉嚨哪裏還說的出那番看似談笑風生的話。


    而就在這時,晏滋忽然停下腳步,往迴走,到白驥考的傘下勾唇一笑,命其跟著自己進宮。


    白驥考這才露出笑容,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一絲價值,屁顛屁顛的跟在晏滋身後迴了皇宮。


    到了皇宮,晏滋趕緊的命令宮人為其準備一套趕緊衣物以及薑茶,自己也去整理了一番,之後兩人才盤腿而坐促膝長談,談論的依舊是盛臨聖之事。


    即便如此白驥考也不在乎,至少證明自己的存在是有用的,也隻有在這件事上,自己才能與晏滋這樣麵對麵坐著隻有兩個人的好好談論,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獨自擁有晏滋,所以白驥考已經知足了。


    “白大人,這件事您怎麽看?”晏滋一上來就拋出這麽大的難題,她想尋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不過白驥考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卻也不緊張,因為辦法總是會有的。白驥考喝了杯參茶暖暖身子,開口道“陛下,你這般瞎想也是沒用的,倒不如查個清楚,或許就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查?嗬!”晏滋不由的冷笑,想來若是盛臨聖真的有冤早已明說又怎會讓別人這樣無賴,何況他都承認了又如何查案?


    查案不過是緩兵之計,讓皇叔不要這麽激動罷了,真的查案不是給盛臨聖一個鐵證如山哪裏翻得了案。所以麵對白驥考的這番話,晏滋更加沒信心了,半低著頭呆呆的望著麵前的參茶不做聲。


    白驥考看出了她的擔憂,一陣搖頭“滋兒,案子還沒查你就這樣沒信心。那盛臨聖是何為人你比別人更清楚不是嗎?連你都不相信他還有誰會相信,你怎麽不去問問為什麽殺人,又或者當中有什麽苦衷呢?既然你已答應皇叔要好好查案,若不給個結果豈不言而無信?”


    “哎,好吧。這件事相當嚴重,個別的心懷叵測之人一定會借機鬧大事情逼著朕奪了他的兵權,那麽朝廷就會缺失大將。這裏隻有你是最聰明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這件事就讓你處理了,但願不要讓朕失望。”


    “噗——我?”白驥考一聽這話,嘴裏的薑茶全噴了出來,這件事十分複雜,不是查個水落石出就能了解的,還要讓皇叔平息怒火,喪子之痛又豈是隨便的銀子權利就能平息的,多麻煩。他要事處理不少直接影響自己與晏滋的關係,所以白驥考是不想插手此事的,頂多在一旁做個光說話不做事的人才好。


    隻可惜晏滋已將此事交由自己,而且看她滿心期待的眼神又推脫不掉,白驥考當真是苦不堪言,麵前的這杯參茶好像難以下咽了。


    白驥考端著還剩一半參茶的茶杯,端詳了半天,嘴角一陣抽搐。晏滋將自己的茶杯移過去,將參茶倒入白驥考的茶杯中,不言語,但僅一個動作就足以明白。


    白驥考無奈,勉強小酌一口,算是答應了。


    晏滋這才放心,之後隨便閑聊幾句命人護送白驥考迴府。


    布伶布伶——清晨的陽光總是叫人期待滿滿,明媚的陽光刺透雲層將雨過的江山照射的光芒萬丈,仿佛是人間仙境一般。


    家家戶戶都打開門,堆著笑臉去擁抱今日的暖,然後各自忙碌起來。昨日掛著的紅綢紅燈籠,都被吹落,今日不得不收拾一番。


    白府上下自然也是免不了這些的,突來的大雨將搬出去的桌椅淋得濕透,趁著陽光大好,下人們把它們搬出來曬曬。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幹著手裏的活,雖然每天都做著繁瑣之事卻也樂得自在不必煩惱。


    相比他們的恬淡,一直趴在窗口看著的白驥考則顯得憂鬱極了,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這些下人,他們不必為了左右逢源而大傷腦筋,哎。低頭輕歎不得不起床做事。


    白驥考快速洗漱完畢後,穿過桌椅堆滿的後院,馬不停蹄奔往案發現場。


    馬車到了一處山腳,白驥考徒步爬行上去,終於在山腰處看見一棟豪宅,往裏走進,是一個空殼,外麵裝修華麗裏麵空空蕩蕩。看來這裏就是不語的宅子了,晏犁應該是還沒裝修完就慘遭毒手了。


    白驥考仔細勘察現場,在大門口某根柱子上發現了各種混雜的刀口,這些刀口朝向不同大小各異,深淺也不一樣。看樣子當初在這裏發生過某些糾紛,如果真是盛臨聖殺人的話這些刀口應該是他的兵器留下的。那麽問題來了,以盛臨聖這樣的武功,不對,就是一般會用劍的人也不至於劃出這麽多雜亂不同的口子。會用劍的人會有一定章法,他們劃出來的口子應該是深淺一樣長短一致的。可這些完全不同,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劍之人並無武功,又或者當時並非有意所為。


    白驥考又沿著這裏走了一圈,在柱子最底端還發現了血跡的痕跡,正想彎腰插個清楚又在餘光隨意一瞥中發現不遠處的台階上還有拖行的痕跡。這才發現這宅子因為還未施工完成滿地灰塵斑斑,所以這拖行痕跡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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