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身形都不會,哪個仙家這麽倒黴攤上你。」薑晚視若無睹地搖著團扇。


    池子時憋著氣沒迴嘴,變迴人形一屁股坐在半瞎子的攤位上。


    半瞎子和莫堯半刻鍾後才到。


    莫堯死死拽住半瞎子的大褂,生怕被甩出去,眼睛緊閉著,麵色痛苦扭曲,雙腳打顫著扶牆下來。


    半瞎子揚著下巴向他炫耀:「咋樣,我這技術可以說是西街電驢子第一人。」


    莫堯表示這推背感讓別人來體會吧,他可不想體驗第二迴 。


    薑晚將裙角沾上的灰拍掉:「行了,就你這車技沒給他帶溝裏都算不錯。」


    莫堯眼裏含著溫熱的淚珠,眨巴著看向薑晚,滿眼都是感恩之情。


    姐姐真好,還替他解圍說話。


    薑晚抬扇將他投來的目光擋了個嚴實:「準備幹活。」


    莫堯才看到姐姐今天換了把扇子。


    不同往日隨身的摺扇,今日的團扇更顯低調秀麗,彼岸花簇綻在扇麵上,栩栩如生。


    團扇的色彩與長裙相唿應著,好看得緊。


    湊近細瞧,不由倒吸口氣,那扇麵的底竟是緙絲,光澤和色感都是極上成的。


    低調又奢華。


    扇麵在薑晚手裏輕輕晃動著,吹起散碎的髮絲和束髮帶,一時叫人看癡了神。


    池子時不知何時從半瞎子的攤位上站起,繞到了莫堯身邊,彎下些腰停在莫堯肩膀上一些,順著他的眼神抬眼看妍姿艷質的薑晚。


    鼻子嗬出一口冰冷的寒氣,低沉著嗓音,滿帶蠱惑靠近莫堯的耳邊:「小道士的眼是不想要了?」


    「還不快去幹活。」


    莫堯眼底蒙上霧氣,腦袋向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向旁邊,嘴裏重複著:「幹活,幹活。」


    池子時滿意地勾起唇角,一抬眼就對上了薑晚冷漠的目光,眼皮跳動一下,有些無措地別過臉。


    莫堯還未將法器拿出來,巷子口就傳來聲音。


    「你瞅瞅你什麽玩意東西,叫你拿點好東西來孝敬我,就整這倆破酒糊弄誰呢?」


    「麻的滾啊!」


    有酒瓶子被狠狠砸向牆麵,玻璃碎落一地的聲音隨之響起。


    莫堯的神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喚了迴來。


    懷裏的法器發出亮光來,指針直指響聲發出的那個方向。


    「這什麽情況?」


    半瞎子伸長腦袋去看,被池子時踹了一腳,栽向前去。


    被困在收魂袋裏的齊邑像是感應到什麽了似的反抗得更劇烈了,幾愈想衝破收魂袋的封印。


    池子時將收魂袋鬆開了個口子。


    它就從袋裏鑽了出來,繞著他們轉了一圈,尋著氣味,貼小巷子的牆避開陽光一路往外飄去。


    「還不快跟上他,」半瞎子揉著屁股去拽莫堯的衣袖。


    「你往前,我從後麵包抄他。」


    莫堯小跑著跟上去。


    薑晚輕晃著團扇拐向了左邊的巷子,池子時盯著走遠的背影逐漸沒入陰影裏,收迴眼神,拐進右邊的巷子。


    巷子口提著塑膠袋邊走邊灌酒的潦草男人一腳將路邊的廢易拉罐踢出去,在空蕩的巷子發出聲響。


    前麵窄巷裏有黑影快速閃過,一股寒意從腳心底透上來,生出無數冰碴包裹住心髒,不斷收縮著刺進跳動的心髒。


    那男人剛仰頭灌了一口酒,酒勁直衝大腦,兩眼虛幻著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壯漢腫著臉遠遠飄過來。


    男人覷眼想看個清楚,隻見壯漢腫起的腦門上頂著歪歪的黃色安全帽,安全帽頂端還凹陷下去一角。


    安全帽上褪了漆,隱約可以辨認出「建安集團」四個大字。


    「誰啊,裝神弄鬼的。」那男人用力揉著雙眼。


    齊邑閃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冰涼的氣噴在男人的後脖頸處:「你不記得我了嗎?」


    齊邑的臉在正常與死亡時的模樣間來迴切換,周身發散出的冷氣讓男人手裏提拎的玻璃瓶子都凍上了霜。


    男人的酒勁早因涼氣凍醒了,看見齊邑慘死的臉後嚇地直往後退:「你……是那個工人?」


    「還我命來,還我錢來!」


    齊邑長出尖指甲追上去想掐住他的脖頸。


    那男人將手裏提的東西一股腦丟向它,玻璃瓶子穿過齊邑透明的魂魄砸在地上,濺起細小的碎片。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撒腿就往後跑,後頭的巷子口中間擺了張長桌攔住了他的去路,一個黑長褂的算命先生搖著大扇麵賊笑嘻嘻地盯著他。


    半瞎子將扇子卻下:「算一卦嗎?」


    「小子印堂發黑,是惹上髒東西啦。」


    男人看了眼身後逼近的齊邑,沒空停下來和半瞎子多做糾纏就要往右邊的巷子口跑,還沒往前兩步,就被那巷子深處的龐然大物嚇退迴來。


    池子時幻成原形,變成一米多高的赤狐,晃著大尾巴等在路口,琥珀色的眸子冒著詭異的光,在陰影下尤為嚇人。


    男人拔腿往左巷子跑,巷子的盡頭是一個穿著水粉色長裙的靚麗女子,光打在她的身上,顯得溫柔又美麗,看得他直咽口水,將鬼魂淡忘腦後,不由自主就放緩了腳步。


    薑晚輕搖扇子,推開的氣波在身後樹起一道空氣牆。


    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空氣牆裏跨出來,男人往前靠近的步子忽地停住,連唿氣都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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