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蝶找到了記載梁書仁中的“五日倒”的解藥,急忙叫無情和梁書仁的師弟們去找藥,限他們五天內找到。

    諾大的院子裏就剩下她一個拿主意的人,梁書仁現在陷入昏迷狀態,這毒真的厲害,要五天才出現狀態,治愈很難。再過五天,如果沒有服下解藥,他就真的玩完了。

    “小姐,你的信。”小香把手中的信遞給許蝶,“老爺派人送來的。”

    “好。”許蝶揉揉眼睛,這兩天寸步不離地照顧梁書仁,眼睛不舒服,還沒看完,她就把信揉成團,“林風,我跟你勢不兩立。”

    “小姐怎麽了?”小香沒有見過許蝶發怒的樣子。

    “他把我娘和小虎扣押,威脅我向梁書仁那十萬兩銀子救急。”許蝶按按太陽穴,“也怪我信了他的鬼話,這種人怎麽會不難為他們母子兩?”

    “小姐,那怎麽辦?”小香知道林府扣押人都關在一個小房子裏,暗無天日,很恐怖的。

    “他給我十天的時間。等梁書仁醒後再說。”許蝶捂著額頭,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第三天,無情把解藥配好拿迴來,許蝶趕緊叫人熬了給梁書仁,喂他喝又是一個問題,跟本喂不了,許蝶隻好嘴對嘴喂他,一碗藥喂了半個時辰,累得她倒在床沿邊睡覺。 梁書仁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他一抬手就碰醒了旁邊的許蝶,“梁書仁,你醒了!”

    “容兒,你一直在這裏嗎?”梁書仁心裏暖洋洋的,這麽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在他痛苦的時候陪著他,夠了,他要對她好。

    “你餓了嗎?”許蝶揉揉眼睛,站起來,一個不穩倒到床上,撲到梁書仁的身上,她馬上跳開,“我去做飯給你。”

    “不用了,”梁書仁本來要抱許蝶的,奈何沒力氣,“容兒,陪我說說話好嗎?”

    “可不可以明天再說,”許蝶強睜開眼睛,血絲明顯,梁書仁不忍,“好吧!你先休息。”說完挪開一個位置,“睡這。”

    “那個,嗬嗬!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迴我院子。”許蝶一直一個人睡覺,還不習慣兩個人。

    “我們是夫妻,你不要害羞。”梁書仁誤以為許蝶害羞,許蝶心想,“假的,我也不喜歡變成真的。”

    “我們一直分房睡,會被下人們笑話的。”梁書仁鐵定要說服她。

    “以後再說吧!”許蝶伸伸懶腰,“我睡相不好,我怕把你踢下床,再說,你剛剛恢複,要多休息,”許蝶服侍他躺下,替他蓋好被子,“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很自然地在他額頭上親一下就走,就好像親她的小外甥一樣沒有任何意義,可梁書仁不這樣想,他迷迷糊糊仍記得下午有人觸碰他的嘴唇,那感覺很美妙,現在,他很明確那就是他娘子在喂他喝藥,頓時心花怒放,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就睡著了。

    梁書仁的毒解後,他的師弟們也開始走了,本來要叫他去看師父,師嫂都勸不動他,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也就不勉強,師父早就說過他不可能原諒他的。 許蝶早早就起床了,坐在躺椅上整整一個上午,沒有去看梁書仁,正冥思苦想要怎樣跟梁書仁要十萬兩銀子。威脅他?跟他打一架,或許能贏,然後讓他屈服?可他的武功真的很高,說不定被他打敗,他乘機提條件,導致偷雞不成蝕把米?太不劃算。用照顧他為籌碼講價?人家又不是一定要你照顧,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難讓他幫忙。到底要怎樣才行呢?總不能把小虎他們扔下不管吧!這不是她的作風,既然跟他們有聯係就一定要幫助他們,唉!頭痛。

    “小姐,小姐,”小香不知道在許蝶麵前晃悠了多少次,許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不能自拔,“小姐。”小香輕輕搖搖她,終於把許蝶搖醒了。

    “小香,”許蝶整理好思緒,“有事嗎?”

    “姑爺叫你去吃飯,現在已經是午時了。”小香也替她著急,姑爺的脾氣不好,最好別惹惱他,不然的話,被他踢迴洛陽就不好了。

    “哦,我這就去。”許蝶站起來又倒在躺椅裏,有點頭暈的感覺,肯定是最近想太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容兒,休息好了嗎?”梁書仁一看到許蝶就拉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盛一碗蓮子湯給她,“你氣色不好,要多休息。來,喝湯。”

    “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梁公子居然會關心人?”許蝶笑著喝湯。

    “以後我都會這樣對你。”梁書仁看起來精神不錯。

    “既然你對我好,我也不會對你差,相公,吃魚。”許蝶夾塊魚肉給他。

    “謝謝娘子。”梁書仁很開心,眉開眼笑地看著許蝶,也怪,自從許蝶嫁過來後,他暗地裏笑的次數不少。

    “相公,等下要不要一起到周圍走走啊?”許蝶夾塊雞肉給他,“你一年到頭都在忙碌,應該好好歇歇的了。”

    “娘子都開口了,為夫就答應你吧!”梁書仁狡黠地答應,這人啊!一旦把他捧上天,都不知道天南地北的了。 吃完飯後,許蝶要求到梁府外麵走走,梁書仁答應了。開玩笑,梁府裏到處是禁忌,一個不小心碰到雷區,非被梁書仁撕了不可,看來,他的母親是他今生最大的結。

    “梁書仁,我們到郊外走走吧?”許蝶拉著梁書仁的袖子建議,“天氣還早。”

    “都依容兒的。”梁書仁溫和地看著她,他決定了,林風的事不是容兒的錯,不再傷害容兒了,過幾天,林風就會來求救的了,到時候,就跟他討價還價,乘機收他鋪子。當然,不能被容兒知道。

    “梁書仁啊!有句話我想跟你說好久了,既然我們是夫妻,就應該坦白一些事,你可不可以借給我一些錢,”許蝶突然停下,“就一點點。”

    “容兒要買東西嗎?直接跟管家拿就是了,不用向我匯報。”梁書仁恍然大悟,林風當然是跟他女兒要錢了,畢竟這樣不用還。他已經有辦法對付他了,怎麽會在乎一點錢。

    “我要借很多的。”許蝶遲疑了,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他會幫林風嗎?不幫林風的話,許大娘跟小虎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自己掏腰包,就她那個小酒樓和小絲綢店哪有什麽錢啊!向白蓮花她們借吧!這千金小姐哪有錢,左右為難啊!隻有梁書仁是富翁,雖然不算最富有,但拿個十幾萬兩是小事一樁,唉!怎麽開口呢?

    “容兒是為嶽父大人借錢的嗎?”梁書仁好笑地看著他娘子思考問題嘟著嘴的可愛樣子,真想咬一口。

    “啊!梁書仁,你是神仙嗎?這都被你知道。”許蝶再次把他的衣襟拉住,“我真的是為林……府著想,他們快沒米揭鍋了。”

    “容兒的娘家裏有困難,我怎麽會不管,這樣,你好好跟我逛逛這汴梁,我們迴去後再讓無情帶著銀兩去洛陽救急。”梁書仁拉住許蝶就走,“這汴京可不比洛陽差,你今天有福了,為夫我親自為你帶路。”

    “謝謝相公,我真沒來過這裏,你看,那裏有好多小吃,”許蝶放飛心情遊蕩在汴京城。

    “快看,那是梁公子。”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很多人就圍上來。

    “是啊!旁邊那個醜女是誰?”

    “也不照照鏡子,就這幅尊容出現。”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語氣逼得許蝶想生氣。

    “看看,醜女生氣了。”

    “哈哈!”

    “各位好啊!”許蝶一改常態,把梁書仁的胳膊挽住笑眯眯地看著一群群花癡,氣死你們不償命。

    “她……真不害臊。”幾個女子氣唿唿。

    “幾位姐姐錯了,我挽我家相公的手關們你什麽事?”許蝶用身體擋住要圍住梁書仁的女子,這古代的女子不是很含蓄的嗎?怎麽這樣開放。

    “你……潑婦。”

    “那也比你強,相公,我們走。”許蝶可不想跟她們耗下去,一把抓住梁書仁就跑,梁書仁笑笑,然後抱著她飛走了。

    “梁書仁啊!你的紅顏知己真多。”

    “沒什麽,她們都是生意上有來往的人的女兒。”梁書仁很樂意看到這種效果,剛才他娘子可是很費勁地幫他阻擋桃花。

    “不行了,我要迴去休息了。”許蝶覺得他適合做丈夫,遲早要娶小妾的,不能喜歡他,等他有意中人後就離開他。

    “好,我們走。”梁書仁根本不知道他的娘子在想著離開他的事。 迴到梁府已經是黃昏了,梁書仁叫來無情,十萬兩銀票遞給他,“無情,你把這銀票給我嶽父大人。”

    “是,少爺。”無情隻是作為一個護衛,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無情等等,”許蝶把剛寫好的信拿給他,“告訴我爹,一定要善待我娘。”許蝶很氣憤林風居然不顧舊情,不把她當女兒也就算了,還厚顏無恥地欺負她的家人,許蝶絕對不會放過他。不過,目前還不能把他怎樣。

    “師叔放心,我會的。”無情非常聽許蝶的話,這個師叔不錯,經常關心他,還把無情劍法教給他。

    “還有,你把這封信交給一個叫小虎的人,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裏,裏麵有一對母子,你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然後帶他們出城,給他們一些銀兩,他們就知道要去哪裏了。他們以前可是很照顧我的。”許蝶覺得自己不能走,惟有拜托無情把他們帶來,當然,不能把他們帶來梁府,太危險了。

    “容兒,為什麽不把他們帶來梁府呢?”梁書仁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可又找不到問題出現在哪。

    “他們犯了一些小事,被我爹囚禁了,若不見了他們,我爹肯定會想到是我派人救他們的,他會派人來這裏,為了防止我爹為難他們,我不能讓他們受苦。”許蝶可是知道林風的多疑,住林府那段時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

    “你爹?”梁書仁開始懷疑許蝶,為什麽跟自己的爹對著幹,她不是二小姐嗎?不是林風最寵愛的女兒嗎?為什麽容兒好像很恨他?是應該好好想想事情到底出錯在哪裏了。

    “有些事身不由己。”許蝶含糊帶過,如果你懷疑最好,等你知道你娶的不是二小姐後,或許會惱羞成怒危及無辜,我不能做什麽,隻能自保,我能把他們兩個無辜的人帶進來受苦嗎?許蝶啊許蝶,雖然你已經不在了,我許婷菲替你活下去,能幫你的就是保全你的家人不受傷害。希望你安息。

    “好,師叔,我會盡力幫他們。”無情早就懷疑這個師叔並不是真正的林二小姐,傳言難道真的不可信?師叔不是說過,“一切並非空穴來風”這是許蝶貶低林中客人品時說的話,當時是這樣的:林中客說他身為盜賊隻是傳聞就像林二小姐傳聞是潑辣的性子一樣,許蝶諷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切並非空穴來風,除非今人非昔人,今人換舊人。”當時也沒人注意。幾次跟師叔學武就發現她的思維很活躍,經常教訓無情隻看到表麵沒有想到更深層次的問題。所以他留意別人的話語,盡量找到有問題的地方,師叔說了,“愛鑽牛角尖不是壞事,做人就要多想想為什麽,拓展思維。”

    “容兒,你這畫的是什麽東西?”梁書仁暫時把思緒拋開,看著許蝶在畫一格一格的東西。

    “飛行棋,小香早就叫我畫了,前幾天被你關禁閉就沒有來畫。”許蝶曾經想過小香整天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隻好給她製造快樂,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就好像她的學生。

    “容兒,”梁書仁很委屈,“你怎麽隻想到他們,我呢?你什麽時候為我做一些事?”

    “別生氣,”許蝶放下筆,“我以後會經常給你驚喜。”

    “不許說話不算話。”梁書仁握住許蝶的手,滿眼期待。

    “知道了,像個小孩子。”許蝶輕拍他的手。

    “那娘子現在就給我驚喜,好吧?”梁書仁絕對是一個狡詐的商人,趁機性很強。

    “你需要什麽樣的?”許蝶隨口一說,不料梁書仁極度曖昧地接近她,從後麵抱住她,在她的耳裏吹氣,呢喃,“容兒,容兒。”許蝶臉紅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雖然是夫妻了,可心裏一直沒把他當迴事。梁書仁把她扶起來,走到她麵前眼睛熾熱地看著她,頭越來越低,許蝶突然心跳加速,要接吻了嗎?好像蠻期待的,也不管了,直接抬頭觸碰到梁書仁的唇,冰冰涼涼的跟他性子一樣,兩人都睜大眼睛不知所措,隻是一會兒時間,梁書仁就把許蝶的頭按住,輕輕地咬她的嘴唇,好柔軟,真的是喂藥時的感覺。

    “少奶奶。”門外管家的話馬上把沉浸在其中的兩人驚醒,他們迅速的分開,拿出一本書正在看,梁書仁清清嗓子,“進來。”

    管家進來時發現許蝶的嘴有點紅腫,臉也很紅。梁書仁居然也臉紅,更奇怪的是他們坐在一起很默契地拿著同一本而且是倒了的書,樣子好像在搶書,他們情急之中就是這樣搶的,隻是兩人都沒注意。

    “什麽事?”梁書仁看到管家的探究,又看看低頭的許蝶,感覺有點窘迫。

    “也沒什麽事。”管家話一說就看到梁書仁眼裏的怒火,嘴唇緊抿,好像在責怪他,“你沒事突然出現幹什麽?”管家心裏一驚,不關我事啊!純粹是因為外麵有一個叫雪上飄的人找你,“少爺,有一個人找少奶奶。”

    “誰?”許蝶抬頭。

    “雪上飄。”

    “殺手?他來幹什麽?”梁書仁不想見到他,娘子救過他的命,上次請他刺殺娘子,若他告訴許蝶,後果很嚴重,“娘子,我去看看,你不用去了。”梁書仁害怕有些事被許蝶知道了,會把僅存的溫暖消失。他盼望了很久才有人關心他,愛護他,以前很多女人接近他,無非是看到他的家產。看慣了她們一接近他又害怕他的冷酷無情,厭倦了她們虛偽的表情就好像他的父親,人前人後不一樣。許蝶個性隨和,不做作,最重要的是她不怕他,從見麵開始,她就不斷地給他驚喜,這麽好的娘子任誰都會心動,是的,他真的心動了,不在家時時常想著要怎樣讓他的娘子出醜,當然,目的不是真的讓她出醜,而是看她解決辦法得理不饒人還理直氣壯的可愛樣子。如果說以前有目的對她好,那麽在他病的時候,他完全把心淪陷了。沒有人會衣帶不解毫無怨言地照顧他三天三夜。不管事情發展得怎樣,他都不在放手了。人生伴侶可遇不可求。看來還是要感謝林風生了一個好女兒。

    “去吧!”許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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