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將孫海軍寫有錢誌恆詳細罪責的紙張,狠狠拍在了桌上,怒喝道:“你自己看看!”


    “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敢跟我裝傻?”


    錢誌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拿起那張紙,剛看了幾眼。


    他的臉色就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錢誌恆雙手顫抖,紙張在他手中搖搖欲墜,差點就滑落下去。


    他此刻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張紙上的內容會寫得這麽詳細,連一處狡辯的點麵都尋不出來。


    “江縣長,我…… 我……” 錢誌恆結結巴巴,嘴唇顫抖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的額頭不斷有汗珠滲出,一顆接著一顆。


    錢誌恆的心裏已經慌亂極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狡辯,才能保住自己烏紗帽和前途。


    “錢誌恆,別再試圖狡辯了。”江山表情冷漠,冷冷地說道。


    “現在就看你自己的表現,能不能把握住減輕罪責的機會。”


    錢誌恆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助和對未來的迷茫。


    他很清楚,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難逃,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幾乎是哀求著說道。


    “江縣長,我隻是拿了幾千塊錢而已,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江山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地盯著錢正富:“幾千塊錢?”


    “你以為這是小數目?”


    “這是貪汙,是犯罪!”


    錢誌恆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江縣長,我……我知道錯了。”


    “我馬上把錢還迴去,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


    江山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不是我想放過你的事,而是你該怎麽把握住機會,重新做人。”


    錢誌恆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江縣長,您說,我都聽您的。”


    “您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隻求您能給我一條活路。”


    “我以後都聽您的,絕不再犯錯。”


    江山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著寒意:“你如果不想被調查組揪出來,坐享牢獄。”


    “那麽,這個調查組的組長人選必須是我們的人,明白嗎?”


    “隻要控製了調查組組長的人選,很多事情就能按照我們的意願發展了。”


    錢誌恆連忙點頭,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順著臉頰流淌。


    他忙不迭地說道:“江縣長,我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


    “明天組長選舉投票,我一定讓我哥提名的那倆人把票投給我們指定的人。”


    “不錯,腦袋瓜不笨,記住,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倘若這件事情辦砸了,後果你應該清楚。”


    江山心裏十分清楚,必須要給錢誌恆足夠的壓力,讓他盡全力促成此事。


    錢誌恆聲音顫抖地迴應:“我明白,江縣長,我這就去找我哥。”


    錢誌恆此刻內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哥哥錢正富會不會答應。


    要是不答應,自己又該怎麽辦?


    “慢著,我問你,你見到你哥後,打算怎麽講?”


    正當錢誌恆離去時,江山喊住了他。


    錢誌恆愣在原地,腦子飛速運轉。


    過了幾秒,他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江縣長,我會跟我哥說,這次選舉關係重大。”


    “如果不按照您說的做,我的罪責就會被揭露。”


    “不僅我要麵臨嚴重的懲罰,還可能會牽連到他。”


    “蠢貨,剛誇了一下你的腦子,現在就立馬變傻了!”


    “這種犯罪的事情怎麽能向旁人講述?”


    “你難道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江山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與憤怒,心裏更是煩躁不已。


    這個錢誌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江縣長,那我該怎麽說?”


    錢誌恆被江山這突如其來的一罵,身子猛地一抖,心裏又驚又怕。


    此刻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江山臉色依舊陰沉:“這當中盡量不要透露你犯罪的事情。”


    “至於剩下的語言怎麽組織,你自己看著辦。”


    “記住,千萬不能出差錯。”


    “江縣長,我記住了。”錢誌恆連連點頭,神色惶恐,匆匆離開了江山的辦公室。


    一路上,他的心亂如麻,腦海中思緒紛飛。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見到錢正富後到底該怎麽說,才能既不暴露自己的罪行。


    又能讓錢正富按照江山的意思去做。


    錢誌恆心裏七上八下:“哥哥會不會相信我?要是他不幫我,我可就真的完了。”


    錢誌恆腳步沉重地來到了錢正富的辦公室。


    錢正富看到錢誌恆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發生啥事兒了?”


    “不在廣電局待著,跑我這來。”


    錢誌恆咽了咽口水,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但聲音依然顫抖。


    “哥,這次調查組組長的選舉,對我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


    “你能不能讓那兩個提名的人聽我的?”


    錢正富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他緊緊地盯著錢誌恆說道:“誌恆,你可別糊弄我,就一個組長選舉能對你有這麽重要?”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錢誌恆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錢正富的目光對視。


    他趕忙說道:“哥,真沒什麽別的事兒,就是關乎我年底考核定級。”


    “以及今後的提拔和前途,您就幫幫我。”


    錢正富沉默不語,隻是緊緊地盯著錢誌恆看了一會兒。


    隨後,他緩緩說道:“誌恆,你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了解你?”


    “你肯定有事兒瞞著我。”


    錢正富心裏篤定,向來沒求過自己的錢誌恆,今日這般反常的過來,必然有事瞞著自己。


    難道與江山有關?


    這廣電局乃是江山分管下的部門。


    雖說如今被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個副縣長接管,但畢竟還沒過渡過來。


    而這年底考核定級都是分管縣長的權力。


    如此說來,江山是想借此打壓誌恆?


    此時的錢誌恆不知道錢正富的心裏所想。


    他心虛地低下頭,不敢與錢正富對視,支支吾吾地說道:“哥,真沒……”


    錢正富猛地一拍桌子,這突如其來的響聲讓錢誌恆嚇了一跳。


    錢正富大聲說道:“你還不說實話?”


    “到底怎麽迴事?”


    “是不是與江山有關?”


    錢誌恆被嚇得一哆嗦,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老哥,居然僅憑三言兩語就鎖定了江山。


    錢誌恆猶豫再三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帶著哭腔說道:“哥,我犯了錯,要是這次選舉不能如江縣長的意。”


    “他就要把我的事兒捅出去,我就完了。”


    錢誌恆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哥,你一定要救我。”


    錢正富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你犯了什麽糊塗事兒?”


    “江山憑什麽能這麽威脅你?”


    錢正富心裏又氣又急。


    他不知道眼前這王八蛋到底被江山抓住了什麽把柄。


    錢誌恆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哥,我一時貪心,收了不該收的錢,被江山發現了。”


    “他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做,就要把這事兒捅出去,讓我身敗名裂。”


    錢誌恆心裏滿是懊悔,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絕對不會去碰那筆錢。


    錢正富眉頭皺得更緊了,惱怒地說道:“收了不該收的錢?”


    “那是多少錢?!”


    錢誌恆低下頭,聲音愈發小了,囁嚅著說:“總共收了八千塊。”


    “什麽?!”錢正富瞪大了眼睛,氣得身子都顫抖起來,全身的肥肉不住地搖晃。


    他大聲吼道:“八千塊!”


    “區區八千塊,你就把自己毀了?!啊?!”


    “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


    錢正富氣急敗壞,肥碩的手掌抬起就給了錢誌恆一嘴巴子。


    錢誌恆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


    他顧不得捂臉,緊緊抓住錢正富的胳膊,哀求道:“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當時就是一時糊塗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隻要這次能讓江山滿意,他說會放我一馬。”


    錢正富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就為了這點錢,把全家都給害了!”


    “還天真的以為江山會放你一馬。”


    “做夢!”


    “江山那個人心機深沉,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錢正富心裏充滿了憤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棘手的局麵。


    錢誌恆抽泣著說道:“哥,那現在怎麽辦?我全聽你的。”


    “隻要能把這事兒解決了,讓我做什麽都行。”


    錢正富沉默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現在隻能想辦法先穩住江山。”


    “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屁股擦幹淨。”


    錢正富心裏也清楚,這事兒難度極大,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就這麽被毀掉。


    錢誌恆連忙點頭:“哥,我都聽你的。”


    錢正富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你先迴去,把能擦的罪證先毀掉。”


    “那這投票的事?”


    “我會通知他們倆的,你放心,你畢竟是我弟,我不可能眼看著你被毀。”


    錢誌恆抹了把眼淚,點點頭轉身離去。


    錢正富看著錢誌恆的背影,心中暗暗發愁,要想什麽辦法救這個王八蛋,是他目前最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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