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婁國慶聽了何有誌的話,臉色微變。


    他的眼睛微眯起來,直直地盯著何有誌,那目光仿佛能將何有誌的靈魂洞穿。


    何有誌被婁國慶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得身體一哆嗦。


    一股寒意如電流般瞬間傳遍他的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何有誌下意識地低下頭,目光躲閃,不敢與婁國慶那駭人的眼神對視。


    他嘴裏喃喃地說道:“國慶兄,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婁國慶起身在房間裏來迴踱步,他的皮鞋與地麵摩擦,發出 “嚓嚓” 的聲響。


    婁國慶眉頭緊鎖,額頭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深邃。


    那一道道皺紋裏仿佛藏著無盡的憂慮和煩惱。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思考了片刻後,低沉地說道:“看來,是不能讓江山閑著了……”


    “得想辦法打亂他的節奏。”


    這時,窗外突然卷起一陣大風,唿嘯著穿過窗戶的縫隙,發出尖銳的聲響。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籠罩。


    天色陰沉得如同黑夜一般,給整個房間蒙上了一層壓抑的陰影。


    婁國慶停下腳步,緩緩地走到窗前,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那片陰沉的天空。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意,語氣沉重地說道:“必須盡快摸清紀檢那邊的情況。”


    “看看還有沒有挽迴的餘地。”


    “若是讓江山繼續這樣查下去,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婁國慶的聲音在風聲中堅挺有力,中氣十足,卻又透著絲絲冷意。


    “我去找在紀委的熟人,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你也別閑著,去周定邦那裏,給江山上眼藥。”


    “最好能把周定邦也拉下場,讓他們倆互相牽製,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脫身。”


    婁國慶的話語冰冷,帶著絕對的冷靜。


    何有誌聽了,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他的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和恐懼:“這樣能行嗎?”


    “周定邦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萬一被他識破了,我們可就更麻煩了。”


    何有誌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仿佛對即將要麵對的周定邦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婁國慶瞪了何有誌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滿與憤怒。


    他冷聲說道:“你都沒試,怎麽知道不行?”


    “你以為周定邦不了解目前的局勢嗎?”


    “我告訴你,現如今能有這樣複雜的局勢,這幕後的推手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也必然知道你目前的狀況!”


    “不要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隻局限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你要慶幸他和江山之間也有間隙,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上這一點。”


    婁國慶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


    “那好吧,我去試試。”何有誌被婁國慶的話鎮住了。


    他咬了咬嘴唇,聲音中充滿了妥協和不情願,但又別無選擇。


    “記住,千萬要謹慎行事,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否則,不僅我們的計劃會落空,我們自己也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婁國慶揮了揮手,語氣嚴肅,聲音冰冷,仿佛在給何有誌下最後的通牒。


    何有誌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硬著頭皮走出了房間。


    那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響亮,仿佛是何有誌絕望的呐喊。


    婁國慶望著何有誌離去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煩躁。


    他坐迴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穴,要把那無盡的煩惱都揉走。


    他知道,這一步棋充滿了風險。


    周定邦對此必然洞察了然,而他賭得就是周定邦會不會睜眼看著何有誌倒台。


    如果何有誌真的倒台,那麽對於目前的周定邦來講,弊大於利。


    縣府少了一個副縣長,必然要提任一名新的副縣長。


    這樣一來,新副縣長人選的爭奪,必然會令周定邦頭疼不已。


    在常委會上周定邦根本難以壓製住嚴如玉。


    如此犧牲掉何有誌,倒不如留下他,依然占據著這一副縣長的坑位。


    總比被人安插一個不聽使喚的副縣長,要來得絕對劃算。


    窗外,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仿佛是在為這場陰謀與陽謀奏響著序曲。


    雨水順著窗戶滑落,形成了一道道水簾,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也讓婁國慶的心情愈發沉重。


    那雨滴撞擊窗戶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是兩軍對陣的擂鼓聲。


    他從周定邦的角度思考著這個明坑,到底要不要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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