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告訴自己真相的時候,他還不敢信。可如今看來,他真是不信也不行了。


    「是,兒臣遵命。」順王應下。


    但順王並沒有毒死皇後,而是放了一把火,把皇後寢宮給燒了。皇後寢殿失火,外頭守護的人要前來營救,順王卻擋在殿門口不讓。


    「父皇有命,賜嬴氏死。誰敢救嬴氏,等同謀反。」順王抓著聖旨,擋在門口。


    嬴王謀反一事,無人不知曉。陛下賜死嬴皇後,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所以,當順王握著聖旨擋在門口的時候,真就沒人敢貿然闖入。


    但守在殿外的禁衛軍頭領立即去勤政殿稟明了陛下,高宗一聽,驚得站起:「什麽?」他顯然也是沒有猜到的,「順王放火燒了皇後寢宮?」


    「那皇後人呢?」


    禁衛軍將領迴話說:「皇後……皇後一直呆在寢宮內沒有出來。臣等想著要去救火,但順王說,若是膽敢上前救皇後,等同……謀反。」


    起初是驚訝的,但驚過之後,高宗就覺得,或許用這種殘忍的手段讓他們母子相殘會更好一些。如今順王越是手段殘暴,日後他得知真相,便越是心痛。


    這樣或許更好一些。


    但心裏想是一迴事,麵上又是另外一迴事。嬴家雖叛變了,但嬴氏卻是皇後,死得這般不體麵,順王還是該罰的。


    「傳朕旨意,順王不敬嫡母,把他……把他拿下。」


    「是!」禁衛軍頭領立即領旨。


    高宗又下了旨意:「救火!留皇後全屍。」


    但火勢實在太大,等宮人將領們將大火完全撲滅後,已經是次日一早了。這場大火,可真是把景陽宮燒得個幹幹淨淨,甚至連相近的幾處妃嬪宮宇都遭有波及。順王被禁衛軍押送迴順王府去了,太子得知順王所做的一切後,提著刀縱馬去了順王府。


    但在順王府府宅前,被禁衛軍攔了下來。


    葉榕把自己從鏡子裏看到的一切都告訴魏昭,葉榕有這樣的金手指,魏昭辦起事情來,倒是事半功倍。一切進程,倒是比他預想中還要順利。


    魏昭坐在棋盤前,手摩挲著棋子,慢悠悠說:「顧家既然插手管了帝後之間的事情,指定是不可能管一半就甩手不管的。皇帝讓順王端毒酒毒死皇後,目的就是要他們母子甥舅殘殺。」


    「皇帝的這番歹毒心思,想來顧家人瞧得明白。如今眼下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擁順王登基。但順王登基,若不把他的身世公諸於世,且如今又擔了個弑殺嫡母的罪名,那麽隻能算名不正言不順。豆.豆.網。」


    「所以,擁順王登基的同時,顧嬴家兩家比會合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揭露陛下的所有陰毒心思,越是把陛下說得不堪入耳大逆不道,於順王登基越是有利。」


    葉榕明白丈夫的意思:「但既然顧嬴兩家合作了,若是揭露陛下當初屠殺先太子逼宮先帝一事,嬴家也摘不了罪。這樣一來,嬴家豈能答應?」


    魏昭道:「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你的祖父登場了。順王欲登基,必然要先批判今聖,但既然顧嬴兩家可以揭天子的短,別家有何不可?」


    葉榕懂他的意思。


    「這些都好做,但若你說你是先太子遺孤,別人怎會相信?」葉榕心中隱隱猜得到他會怎麽做,但因心中懼怕,所以不太敢往那方麵去想。


    魏昭側過身子來,緊緊握住葉榕手來,認真道:「你我夫妻,從今往後同生死共進退。我若是暫離京都,勢必也會帶上你。隻是,離了京城繁華富貴之地,外麵的日子,可沒有這樣的錦衣玉食,外麵日子不好過。」


    葉榕不在意這些,笑著說:「你願帶我一起走,我就很開心了。至於吃苦,我又不是沒吃過苦。想當年……」


    「想當年什麽?」魏昭鳳眼逼迫她。


    葉榕忽而腦子轉過彎來了,也就笑笑不說了。


    知道他不愛聽,真是小氣的男人!


    「想當年你被朝廷追殺,我可是憑一己之力救過你的。我當時冒死救你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如今又會怕什麽?」


    魏昭拉過她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則從後麵攔腰抱住她。夫妻二人耳鬢廝磨,魏昭雖有籌謀,但總歸還是擔心意外的。


    「到了外麵,你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他雖是命令的語氣,卻說的十分溫柔。


    葉榕喜歡他,包括溫柔和霸道。


    此時此刻,她心裏甜甜的,仿佛不覺得是去赴死的,而是去遊山玩水的。隻要此生可以與他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下。


    「嗯。」她溫柔應下。


    魏昭總覺得讓她跟著自己是苦了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吃過半點苦的世家千金,就該一輩子過那種衣食無憂安然富足的日子。又或者,等自己大業已成的時候再迎娶她為後,也好過現在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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