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無需再擔心。


    而如今,她也該收拾好心情與魏昭站在一條線上。他幫了自己,她也要幫他。他們是夫妻,榮辱與共,生死共存。


    葉榕想幫自己的丈夫,但心有餘力不足。借鑒從前魏淑母女的事兒,葉榕也算知道,之所以能從鏡子中看到一些對手的隱私之事,主要還是需要與對手接觸。也就是說,若她想得知天子皇後的秘密,總不可能在家中坐享其成。


    接觸了,才會有收獲。


    沒多久便到了中秋,如往年一樣,帝後在宮中設了筵席,邀皇親貴胄豪門高官攜家眷入宮同樂。魏國公府乃是一等公府,往年這種宮廷活動,都少不了魏家的。


    葉榕去年中秋還在家中,今年又是頭一年,所以,二夫人打算帶兒媳婦去。


    葉榕本來還愁著想尋什麽機會與皇後接觸呢,她原想著是要與太子妃多走動的。但又覺得無故與太子妃套近乎,怕是會惹人疑慮。所以,放棄了。


    正好這個時候宮裏舉辦了中秋宮宴,倒是一個機會。


    雖然在外人眼中葉榕是死了母親,但好在她是出嫁女。出了嫁的女兒,規矩沒那麽嚴,凡事得以夫家為重。所以,葉榕倒也不必過分的替母親「守孝」。


    臨行前,二夫人過來找葉榕。隻婆媳二人在的時候,二夫人輕輕拍了拍葉榕手背,認真說:「你可做好了準備?」


    葉榕手反握了迴去,表情也十分認真:「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外人眼中,她是剛死了母親的。所以,即便去了宮宴,也得演出一副母親剛剛逝去的悲傷模樣。


    二夫人歎息說:「原可以不帶你去的,隻是,那日我入宮去給皇後請安,皇後問起你來了。皇後知道你傷心難過,也知道是京兆府無能,錯定了案子,這才‘害死’了你母親。但他們畢竟是帝後,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臣子有怨懟之心。」


    「所以,隻有你去了,才能安撫皇後的心。你若不去,皇後怕是隻會以為你心有怨憤,是對皇家不滿呢。為了昭兒,為了咱們魏家滿門,得辛苦你多費些心了。」


    能為魏昭和魏家做點事,葉榕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葉榕安慰婆母道:「娘,兒媳知道該怎麽做。夫君為我付出那麽多,如今能為他做點事情,我別提有多開心了。」


    「你們都是好孩子。」二夫人挺欣慰的。


    雖說養了十多年的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但畢竟也在膝下養了這些年,哪能不疼?何況,她自己親生的兒子也沒事,前幾日,昭兒還給她看了一封信呢。


    雖她不知道兒子筆跡是怎樣的,但昭兒跟她說那是她親兒子口述別人代寫的,她就信。


    葉榕是不得不進宮的,魏湘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二夫人自然也帶在了身邊。大房如今無世子夫人,便是大奶奶秦氏當家做主。大奶奶尚年輕,還無誥命在身,所以,今兒中秋節留在家中備家宴。


    既是宮宴,自是熱鬧。葉榕進宮,除了見到太子外,還見到了二皇子順王殿下與三皇子定王殿下。


    三皇子定王,便是從前養在顧家的那一個。後來被嬴家發現欲要先下手為強,陛下不得已,尋了迴來封為定王。


    太子與兩位王爺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如今差不多也才十五歲。太子是儲君,早兩年便娶了太子妃跟良娣,順王定王如今都尚未娶妻。


    不過,葉榕聽說,皇後已經給順王定了一正一側兩位王妃。前世的時候,順王就娶了兩位王妃,皆是出身不高的,容貌也不符合時下的審美。葉榕想,這一世皇後替順王定下的,多半也還是前世的那二位姑娘。


    感情的事情,原不該以貌取人,但若是順王不喜歡,便又得另當別論了。


    三位少年中,太子精神頭最好。定王神色比較拘謹,顯然是懼怕皇後的。而順王,與另外兩位比起來,則顯得頹瘦許多。


    但他身上卻沒定王的那份拘謹,有些放浪不羈,對著皇後殿內滿屋子的世家貴女亂丟眼神,早遭不少夫人的白眼了。如今行徑,倒是頗有些在走魏昭當年的路子。


    活了兩世的葉榕是知道內情的,所以,順王的心思,她自然猜得透。


    順王放肆,皇後看到了,卻也不管。直等到順王把那些世家貴婦貴女們一一得罪了,這才對太子說:「去你們父皇那裏吧,陪陪你們父皇去。」


    太子自然應下。


    太子是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太子本來就性情溫良醇厚,歲數漸長後,更是儒雅可親。又是東宮儲君,日後的天下之主……在坐的待嫁之女,沒幾個心裏不存著些念想的。太子這樣的,才是如意郎君。


    與太子殿下相比,那二位王爺又算得什麽?


    皇後其實也是有意再替太子擇姬妾的,太子如今後宮中隻有太子妃與宋良娣兩個,實則太少了些。所以,皇後想再擇個世家女給太子做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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