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傳來黑煙的遠方和那若有若無的爆炸聲,張真人心中微感不安,那是三弟子的方向。若是從前,他自然不會擔心,但是畢竟現在僅靠那個動力裝甲維持,會不會有什麽問題也不好說。張真人提起真氣,快速向俞三俠的方向奔去。


    “張真人,張真人,快快啊!”忽然俞三俠的方向跑來一個和尚,此人衣衫破爛,頭皮被削掉,右手更是耷拉在身邊,顯然是受了重傷。這高大的和尚跑到了張真人近前一米處,“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隻見他強行咽了一口嘴中的血跡,然後急匆匆的說道:“張真人,俞三俠在那邊遇伏,貧僧出手不敵被對家打折了右臂。俞三俠讓我請您速去援手!”


    張真人眉頭皺起,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用膝蓋往前蹭了半步說道:“貧僧少林圓玉,受方丈之命。。。。。。”僧人忽然支吾了起來,然後好像下了決心一般快速說道:“方丈擔心武當有什麽大的,大的行事不通知少林,擔心武當勢單力孤,就派小僧暗中...暗中策應。”


    張真人一聽就懂了。自己百年壽辰之際,武當大放異彩,隱有武林盟主之姿。少林這是不放心了,所以派人跟蹤。此時不是計較這種江湖詭計的時候,圓字輩武功在江湖上已算高手,能夠擊傷他的必定也是高手,俞三俠危矣。張真人也不多話,伸右手拉著圓玉未受傷的左手,欲帶他趕緊過去救援俞三俠。


    豈料,圓玉原本看似折斷無法動彈的右手突然間如同閃電一般猛地暴起,帶著一股淩厲無比的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一掌朝著張真人的左肋處猛然擊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這一掌的力道剛猛至極,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湧澎湃,甚至就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瞬間撕裂開來。那聲音之大,崩得一聲好似在這片靜謐的樹林之中引起了陣陣迴音,久久不散。


    張真人身形微微一顫,但他畢竟是功力深厚之人,麵對如此突如其來且威力驚人的一擊,依舊能夠迅速做出反應。隻見他左手輕輕一揮,看似輕描淡寫般地向著圓玉的腦袋隨意一拍。然而就是這樣看似簡單的一拍,其中所蘊含的內力卻是深不可測。


    圓玉被這一拍擊中之後,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整個身軀瞬間僵硬在了原地。緊接著,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力量似的,身體軟綿綿地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大力金剛掌……原來金剛門果真是殺害我那三徒弟的兇手!”張真人麵色陰沉如水,口中喃喃自語道。顯然,對於眼前這個圓玉突然使出的招數,他已經辨認出正是導致自己愛徒慘死的元兇。


    沉默片刻之後,張真人緩緩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如劍,掃視著四周的樹林,然後朗聲道:“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藏頭露尾的,難道是害怕了老道不成?”


    話音未落,隻聽見一陣張狂的大笑聲驟然響起。“哈哈哈!張真人別來無恙啊!”伴隨著笑聲,兩道黑影宛如鬼魅一般從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上縱身躍下,穩穩地落在了張真人麵前不遠處。


    定睛一看,這兩人皆是一身黑衣打扮,麵容冷峻,眼神陰鷙。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張真人此刻嘴角邊似乎隱隱滲出一絲鮮血時,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肆意無忌起來。


    “鶴筆翁、鹿杖客,你們弄了這麽個家夥送死,以為就可以對付老道了嗎?”張真人笑嗬嗬的說。


    “當然不能。”鹿杖客也不吹牛,他笑嘻嘻地說:“這剛玉來之前服了本派的神藥,掌力比平時會大上三成,多少會給老真人帶來點麻煩。但隻要有這點麻煩就夠了,我師兄二人不敢奢望擊敗老真人,纏住您片刻倒也不無可能。等你三弟子被擒,到時候再看老真人如何取舍?”


    言罷,鶴鹿二人分開跳向兩邊,顯然是想和張真人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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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左,不必苦苦尋找了,貧僧來了!”成昆長立在楊逍麵前,神情自若。


    “哎呦,你不是死了嗎?今天這是還魂了?”楊左當日親手殺了成昆,之後才逃跑,如今看來,當日被擊斃的應該是個替身。


    “楊左使勿怪,貧僧身為大元國師,實為有用之身,怎肯輕易去見佛祖?”成昆洋洋得意,這個替身本來是他一時興起找來的,沒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今天不怕死了?不是當日我追得你如喪家之犬的樣子了?再殺你一次也不麻煩!”楊左也不懊惱,就如他所說,再殺一次而已。楊左好整以暇的看著成昆,他也聽到了俞三俠那邊傳來的聲音,本意馳援。但看到成昆這個架勢,心知他必定是落入了成昆的陷阱,想救人恐怕得往後推了。


    “楊左使武功精妙,小僧遠遠不及,所以今天帶來了幾個幫手。”成昆話音剛落,樹林中走出十二個喇嘛,隱隱將楊左包圍在中間。楊左也是微微皺眉,上次他殺人後被追殺就是這些喇嘛。當時雖然隻有六個,卻因為他們的配合默契,又會奇怪的陣法,才讓他和獅王廢了半天功夫才合力擊殺兩人、重傷一人。也就是他們耽誤了時間,才導致元朝騎兵趕了過來,搞得他們兩個差點送命。當時要不是薑雨卓把他們帶到了蔡斌身邊,這迴估計他們那墳頭草也已經能老高了。


    今日所見,那喇嘛人數竟翻了一倍之多,且身旁還有那成昆相伴。此人武功雖僅比自己稍遜一籌,但實力亦是不容小覷。楊左不禁嘬了嘬牙花子,心中暗自思忖著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穿雲箭直衝雲霄,是楊左發出了求援信號。然而,麵對此景,成昆卻隻是雙手合十,臉上露出一副寶象端莊之色,緩聲道:“楊左使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此地距離明教總壇尚有上百裏之遙,即便發出信號,又怎會有援兵及時趕來相救於你?隻怕叫來的不過是些無名小卒罷了,白白送掉幾條性命而已。”


    楊左聞言,卻是嘴角微微上揚,朗聲道:“山若不來就我,那我便主動前去就山!這可是我神教之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諺語。爾等怕是早已忘卻,我這腳下功夫豈是你們所能追得上的?楊某就此別過啦!”


    援軍自然不會有,但是肯定會看得到。此處是明教地盤,四處早就藏有各種暗哨,隻要拖一段時間,援軍自然會到。要知道,楊左可不是武當派的張真人那般迂腐,為了營救俞三俠而選擇死戰不退。即便是此刻謝獅王不幸被擒,也決然無法令他停下逃離的腳步。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能保住自身性命,日後定當尋機報仇雪恨。


    “小僧怎敢小覷楊左使啊?所以此次帶來了一千精騎,人人都善騎射,此時已將此山圍住。恐怕張真人也走不開了!”成昆的信心來自於絕對的武力,他也不想再廢話下去,十二個喇嘛擺開陣勢一點點的逼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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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謝獅子倍感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那神秘的暗道機關會被安置在莊內某個隱蔽之處,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他們才剛剛走出莊子沒有多遠,朱長嶺便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停下腳步,並輕而易舉地搬弄出了那個隱藏其中的機關。伴隨著一陣低沉而沉悶的聲響,一個散發著陣陣寒意、陰森森的入口緩緩呈現在眾人眼前。


    朱長嶺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充當起領路人的角色。謝獅子則緊隨其後,居於隊伍中央;而那位武師弟,則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後麵,三個人如同一條靈活的遊魚般,依次有序地鑽進了這個未知的洞穴之中。


    謝獅子向來以武藝高強、膽識過人著稱,對於此次深入虎穴之舉自然毫無懼色。再加上身旁的朱長嶺和武師弟似乎為了向他表明自己並無惡意,刻意與他保持著極近的距離。這樣一來,就算洞內突然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變故,憑借謝獅子的身手和反應速度,他完全有信心在眨眼之間將這二人一舉製服。


    隨著不斷地前行,大約深入到十幾丈之後,洞中的水汽開始逐漸變得濃鬱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時不時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清脆水聲,仿佛是水珠正從頭頂上方的岩石縫隙中滴落下來。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腳下的道路竟然已經被積水所淹沒,水深沒過了腳脖子。三人不得不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跋涉著,每一步都濺起不少水花。


    就在這時,朱長嶺像是生怕引起謝獅子的猜疑一般,趕忙開口解釋道:“當年成昆特意尋找並相中了這塊地方,就是因為這裏充足的水汽能夠有效地隔絕那些靈獸敏銳的嗅覺和感知能力,使得囚禁在此處的人更難以逃脫,安全性也就大大提高了。”


    謝獅子對於自己的失明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因為自從失去視力後,他那超乎常人的聽力便日益敏銳起來。此刻,他每邁出一步,其落腳點竟然精準地與前方朱長嶺的腳印重合在一起,仿佛他能夠通過聲音在黑暗中描繪出整個道路的輪廓一般。如此驚人的能力,讓在場的兩人都為之驚歎不已。


    跟在他們身後的武列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心中暗自駭然。他深知以自己和師兄的實力,恐怕即便眼前這個謝獅子已經雙目失明,他們師兄弟二人聯手也絕非其對手。就這樣,三人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了十幾步。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隻見朱長嶺突然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猛地向右一轉,身形一閃便迅速躲進了一處位於拐角處的暗門之中。由於事發太過突然,再加上這條通道實在太長且毫無征兆地在中途修建出這樣一個凹陷,更要命的是其中居然還隱藏著一道暗門,所以即便是聽覺靈敏如謝獅子這般人物,一時間也未能料到會有此變故發生。而且,這次意外多少也與他剛剛遭受突如其來的偷襲有些關係。


    不過,盡管情況危急,但謝獅子的反應速度卻堪稱神速。幾乎就在朱長嶺逃離的瞬間,他便憑借著本能反手一揮,如同閃電一般迅速而準確地一把抓住了尚未及逃走的武列。


    武列此刻心膽俱裂、驚恐萬狀。他深知此地危機四伏,暗藏殺機,但萬萬沒有料到,平日裏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師兄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暗號都未曾傳遞給自己,便拋下他獨自一人倉皇逃竄而去。


    原本,當危險降臨時,武列憑借著敏捷的反應速度,在第一時間就準確無誤地按下了那道至關重要的機關按鈕。隻見那扇巨大而沉重的旋轉石門開始緩緩轉動起來,按照預定計劃,可以將他快速翻轉至通道的另一側,從而避開即將到來的致命威脅。


    然而,令武列始料未及的是,謝獅子的動作竟如此之快。還未等他的身軀完全翻過石門,一隻如鐵鉗般有力的大手便緊緊揪住了他。武列拚盡全力想要掙脫這股強大的束縛之力,怎奈對方的力量實在太過驚人,仿佛他的手臂已被銬上了一副堅不可摧的鐵鏈一般,任憑他如何掙紮,也無法挪動分毫。


    就在武列內心猶豫不決,不知是否應該放棄借助機關逃生之際,那扇無情的石門已然以風馳電掣之勢急速轉動而來。刹那間,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響徹整個通道,武列的身軀硬生生地被那堅硬無比的石門攔腰截斷,瞬間化作兩截血肉模糊的殘軀。


    一旁的謝獅子見狀亦是大吃一驚,下意識地鬆開了緊握著武列半具屍體的手掌,像是甩掉一件破玩具一樣,將其遠遠地拋向一邊。


    與此同時,“轟隆隆”的巨響聲再次從通道的兩端驟然響起,猶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兩塊重達千斤的巨石從天而降,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重重砸落下來,徹底封死了通道的出入口。謝獅子就這樣被死死地困在了這狹窄而又陰森可怖的通道之中,進退維穀,插翅難逃。


    “獅王果然武功高強,行事果斷,腳上中了劇毒還能抓住我師弟,朱某佩服佩服啊!”朱長嶺的聲音從一個孔洞中傳了過來。原來這個通道的水中設計了毒針,隻要不查就會中招。朱長嶺看謝獅子每一步都那麽小心,硬是咬牙自己先踩了上去,這才引誘謝獅子中招。否則的話,就憑兩塊堵路的巨石,他還真沒有自信困住獅王。


    “你這機關裏到底囚禁了誰?”謝獅子顯然不關心中毒之事,開口詢問。


    “我都跟您老人家匯報了,我還沒殺過人呢?就等你這個法王入甕呢!我朱家兩代費勁心力修了這個暗道機關,怎麽可能會就抓一個旗主了事?”朱長嶺一遍服解藥,一遍得意洋洋的說。


    “不是教主就好!”謝獅子長長長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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