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們都應著。


    大夫人原來的那些丫頭,都被調遣去了別的地兒當差。如今留在這裏伺候的,都是新調過來的。


    大夫人知道二夫人把話聽進去了,所以,她也沒再蠻纏,隻衝二夫人離去的身影笑了笑。


    魏昭不是魏昭,這事兒她是很久前就知道的。無意中,躲在假山洞裏,聽到了當年還是小孩子時候的魏昭與二老爺隨口的一句話。


    隻是那父子二人皆是謹慎的性子,她也是誤打誤撞聽得了這一句。之後再有心想探聽,卻是沒這個機會了。


    其實她並不知道這個魏昭到底是誰,當時無意中聽來的隻有老二說的這一句「你隻需拿她當你親娘,她是善良的人,會待你好的」,後麵那些所謂的外室私生子,是她的猜測。或者說,是她私心裏的希望。


    不管怎樣,這也算是她握在手中的一張牌。就算她死了,但隻要魏府不得安寧,那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大奶奶從前因病虧欠了灼華許多,如今病好了,她十分愧疚,所以,更是百般疼愛灼華。灼華原就是天真樂觀的開朗性子,如今又有了娘的疼愛,更是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就能聽得到她的歡聲笑語。


    葉榕與大奶奶興趣相投,如今大奶奶好了,二人更是走動頻繁。不是葉榕去大奶奶那裏說話,就是大奶奶帶著灼華來她這兒。


    「你去玩吧,我與你嬸娘坐著說說話。」大奶奶打發了灼華。


    灼華懂事,立即就拽著自己的丫鬟跑了。


    如今正是濃春時節,處處都是濃鬱蔥翠的繁榮景象。葉榕穿著薄衫,與大奶奶一道坐在窗下的炕上邊曬太陽邊品茶賞花。


    「聽說她病了。」大奶奶忽然提了一句。


    葉榕明白大奶奶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於是應著道:「今兒母親還請了祖母的命去瞧她呢。忽然間就病倒了,說來也是奇怪。」


    葉榕與大奶奶雖然不能確定,但心中多半也明白的。大夫人身為世子夫人,卻心思惡毒,實在有失德行。且若是一般的德行虧損,或許她還會得個善終,但如今卻是設局殘害嫡係子嗣,便是犯了大忌諱了。


    大奶奶說:「她可能是怕日後一旦大爺當了家,會沒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她雖是世子夫人,卻隻是填房,大爺還小未成家的時候,她握住了中饋大權嚐到了甜頭。或許,也是不想交出手中權勢來吧。」


    「她又無子,怕等二姑娘出嫁了後,她又不掌權,會孤苦無依一個人。說起來,倒也是可憐人。」


    葉榕:「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為了一己私心欲要霸占不該屬於她的一切,還戕害子嗣,就是罪加一等。」


    葉榕雖與大奶奶十分要好,但二人畢竟都是大宅子裏混的,有些理兒二人都清楚得很。如今大夫人倒了,若大奶奶再一直無孕,那麽,日後的爵位真可能就旁落二房了。


    但其實,葉榕真沒這個爭奪的心的。所以,她也會在適當的時候暗示一下自己的立場。不該屬於她的一切,她絕對不會覬覦。


    大奶奶自也聽明白了的,知道葉榕說這番話是在表明她的態度。大奶奶倒沒怎麽往這方麵想,就算有想過,其實她倒也沒有太在意。


    小叔與弟妹的為人,她是看得清楚的。


    大奶奶是真的喜歡葉榕這個弟妹,難得能遇到知己一樣的妯娌,她自然視若珍寶,十分珍惜彼此間的情誼。


    大奶奶倒也敞亮,有話不藏著掖著,直說了道:「榕兒,不瞞你說,我如今傷了身子,想調理好,很難。夫君他認真嚴肅與我說過,說他早想得明白,若能有兒子就有,若是沒有,也不在意。」


    「也說過好在還有二弟,魏家不會絕後。」


    葉榕忙道:「大嫂勿要多想,這種事情多思無益,反而會傷了身子。你還很年輕,如今隻需好好調養身子就好。」


    大奶奶笑了笑,也就沒再說話。


    大奶奶在葉榕這裏坐到傍晚才走,掐算著時辰覺得大爺該迴來了,這才喊了灼華來。


    「你爹就要迴來了,還記得你答應過他的兩張大字嗎?」大奶奶一邊說一邊抽了帕子替女兒擦臉上的汗,「可寫完了?」


    灼華拍拍胸脯:「早寫完了,爹爹迴來隻管查。」


    大奶奶抬手戳她額頭,又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那咱們娘兒倆就迴去吧。」牽著灼華手,大奶奶跟葉榕告辭,「我們走了,明兒你去我那裏吧,夫君還真是言而有信,真差人去找了珍品來。我還不知是真是假,你明兒與我一道鑒賞。」


    葉榕起身:「求之不得呢。」


    又親自將大奶奶母女送到門口,之後才折身迴來。


    「母親迴來了嗎?」葉榕問身邊的丫鬟。


    「夫人迴來了,奶奶您要現在去請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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