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枯瘦的手指著其中一處,平靜開口:「這是【眼】,亦是【泉】。」


    「這不是什麽秘密,隻是觀察罷了,算老身身為咒術師的一種興趣吧。」


    「你們之中,真的有人認真的觀察過嘛?天元大人的結界——」


    「將整個日本籠罩起來與外界隔絕開來的大結界,五百年就要同化一次星漿體,並隨之進行結界變化的天元大人……」


    也許是釘崎祖母的語調太過奇妙,伏黑惠忍不住開口。


    「天元大人的結界作用不是大幅度增加日本境內的咒力嗎」


    「嗬嗬。」


    釘崎祖母露出微妙的笑容。


    「咒力說到底隻是一種能力,這個世間上可不存在無中生有的力量哦。」


    「你沒好奇過嗎支持這個結界究竟需要多少的咒力——」


    「這可是將世界【分割】的壯舉啊……」


    「你……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釘崎祖母所說太過駭人,聞所未聞,連六眼的神子都不禁輕聲詢問。


    「力量這種東西,不過是從一個地方移到另一方地方,就像陰陽輪迴——」


    老人枯瘦的手指沾著茶水畫出來一個陰陽輪迴的太極,「咒術師的力量也可以說人類的力量的興起,換言之也就是詛咒力量的削弱。」


    「你在說什麽——詛咒是從人類的絕望,羞恥,悔恨,恐懼,憎惡之中誕生出來的,你的話完全顛覆了咒術界的常識。」


    五條悟的聲音冷若冰霜,「無聊。」


    「是這樣嗎,嗯,這樣也說得通啊——那麽老身隻有一句話問你哦,六眼的神子啊,你覺得這個世界的詛咒多嗎」


    「那當然——」


    五條悟的聲音戛然而止,六眼的神子不再多語,他的臉色毫無血色。


    「沒錯啊!」


    仿佛是明白了五條悟無言的沉默,老人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從中可以窺探出這位年長咒術師的激動。


    「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啊!」


    「人類的歷史是故事的歷史,這個世界充斥著恐懼,不說遙遠,僅僅是一個九尾妖狐玉藻前就能成為特級假想咒靈。」


    「僅僅是個日本而已,放眼世界而言又如何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戰爭更讓人絕望的地獄了吧」


    「再比如,席捲了整個歐洲的黑色死神,帶走了兩千五百萬人的大天災,隻要聽到它的名字就足以引發恐慌的瘟疫【黑死病】。」


    「還是說,你還想讓我舉出更多的例子」


    「別說了——」


    五條悟握住了鳴子的手,沒有多話。


    「你先直接說你的結論吧。」


    「說不定這個世界存在吧,一個極其可怕的力量之皿,還是說【神】比較好。」


    「咒術師也好咒靈也好隻是它力量的微小的一部分,所以咒靈和咒術師之間才能無限膨脹,以你,也就是【六眼】的誕生為界,迎來詛咒的暴漲……」


    「但是,這些力量終究會有一天迴歸它的手中,無論怎樣的詛咒也會再一次變迴能量——」


    釘崎詛咒指著地圖紅圈。


    「天元大人的結界就是依靠著這些力量。」


    「這既是保護,同時也是束縛。」


    「為了保證五百年來的咒力……」


    第30章


    湧動的陰霾


    「嘛,說到底隻不過是老身的猜測罷了,你們就當一個無聊老人的陰謀論吧,畢竟這個世界上現在還是人類與咒靈的世界。」


    「不過,這七個地方真的很奇怪——」


    「其證據就是這個詛咒,最開始發現的地方正好和其重合,僅僅數周便已經擁有了準特級的實力,從術式上來說說不定比特級還要麻煩吧。」


    「不是二級,而是特級。這才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女現在遭受的災厄的原因。」


    眾人專心注視著地圖上的七個圓圈,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伏黑惠率先發現了問題。


    他的手指指向了地圖中的一側,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釘崎,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釘崎野薔薇探出了頭來,幾乎立刻就認了出來,「那不是上次咒怨在的地方嗎!」


    佐伯伽椰子所在的詛咒之屋正好與其中一個紅圈重合,這下誰也沒有再發言,沒有人在看到麵前景象的時候還能說出「巧合」二字。


    伏黑惠吐出一口鬱氣,沉聲說道:「果然……有人在飼養咒靈,作為對抗五條老師的武器嗎。」


    「不要擔心啦,惠,區區特級,五條老師咻咻就結局了~」


    五條悟揉著黑髮少年的頭髮,漫不經心地開口。


    聽見黑髮少年的話,釘崎祖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五條悟,卻發現他正笑眯眯地迴望自己。


    沒有死角的【六眼】嗎,真的一點都不可愛啊。


    釘崎祖母嗬嗬一笑,「留給老人家一點麵子如何」


    說罷也不期待五條悟的反應,繼續補償道:「五條家的六眼啊,如果這七個地方真的如你學生所說,被放置了咒靈——還是快點袚除掉比較好。」


    「就像這次的詛咒一樣,那可不是簡單的特級。」


    ……


    時間已經很晚了,討論了一些與詛咒有關的注意事項後,釘崎祖母把都他們趕去休息了,按她說的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著急於一時,在隔絕咒力的結界裏待著,釘崎野薔薇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不如今天好好養精蓄銳,真正的戰鬥明天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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