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對這一切都感到驚訝。


    但宇智波斑永遠都不會後退。


    月有點遲疑, 帶著點不確定地說:「……圖書館?」


    這個地方對於她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 咒術師普遍沒什麽文化, 哪怕是禦三家, 也沒有。


    五條月有點尷尬自己的文盲, 但能夠感受到斑的興奮,她也高興起來:「我們去圖書館吧!」


    圖書館已經關門, 但攔不住這一個咒術師,一個咒靈。他們輕而易舉就進了大門。


    於是宇智波斑就看到了書籍,很多很多的書籍, 很多很多, 終其一生都很難看完的書籍。


    在宇智波,哪怕是族長,都很難接觸到這麽多的書, 因為這種知識一直以來都是被貴族壟斷的。


    不,斑想, 哪怕是貴族,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書。


    現在,這裏這麽多的書, 他都可以隨便看。


    可能是因為身體變小了,導致人也變得激動,斑覺得在他已經對世界絕望之後,居然還能有這種如同第一次談及夢想時的興奮感。


    他很想和其他人分享這種心情。


    現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個很好的對象。


    「這是……」


    「這裏是公共圖書館啦,」五條月迴憶著自己過去不多的關於普通世界的記憶:「按規定來說隻需要在白天去辦一張讀書證,然後就可以進來看書了。」


    「月你看過多少?」


    「……沒多少。」五條月說:「我出生的禦三家之一的五條,註定了是咒術師,斑,我不需要學這個。」


    斑看著月,月看著他,然後斑說:「我想看一看。」


    「你知道的,我有我的夢想,並且我一直都在努力。」宇智波斑的眼睛非常明亮,黝黑的眼睛卻閃爍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彩,斑覺得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所以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麽離開村子,離開之後又去做了什麽嗎?」


    五條月沉默:「能夠猜到一點。」


    「柱間曾經的想法很好,但是太過於天真,在一切實現之後,我看到了村子裏麵無法忽視掉的黑暗,不僅僅是宇智波受到的排擠,宇智波隻會是村子裏麵的一個縮影,隻不過在那個時候被第一個拉了出來,也不僅僅是因為五大國建村。」


    「哪怕這種格局註定會帶來無數的戰爭,我隻是覺得很痛苦,因為我知道就算沒有另外四個村子,隻有木葉,戰爭也會來臨,忍者就是這麽悲哀的存在。」


    「我在家族石碑上看到了一個忍術,這個忍術的名字是無限月讀。」


    「……無限月讀?」五條月想起了自己抓到的那個黑泥的記憶:「這不是……」製造戰爭兵器的一個忍術嗎?在這個所謂的苗圃裏麵。


    但現在是斑訴說的時刻,五條月就先沒開口,準備聽完斑的話,斑繼續:「是的。」


    「這是一個利用月亮投放籠罩全世界的大型幻術。不可否認,我是心動的。但我並沒有相信,我隻是……隻是想要先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不僅僅是忍者,還有很多其他人的。」


    「……我不是特地去看的,隻是,世界上存在更多的,還是普通人,我不可避免地見到了很多,很多災難和悲劇。」


    「整個世界都是痛苦的,普通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遭受悲劇,這種理由有來自忍者的,也有來自貴族的,偶爾會誕生歡笑,但這歡笑在整個世界的襯托下總是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忍者給很多人帶來了災難,但忍者本身也並不幸福,不管是死去的孩子,還是戰死的親人,都意味著痛苦。」


    「貴族很虛偽,但是他們的生活也並沒有多好,小貴族遇到忍者,遇到大貴族,會是災難,大貴族之間又會互相傾軋,其實……」斑說:「貴族的榮耀維持不了多久,月你知道嗎?我以前有一段時間非常痛恨貴族,但是當我有力量去找到我痛恨的貴族的時候,他們卻早就因為各種原因死掉了。」


    「滅國又復國,現在的貴族和十年前的貴族,其實並不是同一批人。」


    「這樣的世界是錯誤的,我是這麽想的。」


    「我想要把這樣的因果斬斷,但是我做不到。」


    斑沉默但堅定:「所以我需要輪迴眼,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可是現在不一樣,」斑說:「你的世界也並不和平,但是這種不和平是來自於非人的力量,咒靈這種東西……忍界沒有。」


    「並且這裏的人要比我們那裏幸福多了。」


    可是……可是……這個世界也沒有那麽好,咒靈就是來自於人類的負麵情緒,如果真的有那麽幸福,那麽世界上就不應該會有咒靈了。


    但是說這個其實意義並不大。


    因為差距真的太大了,就像是在對一個飯都吃不飽的世界說你們怎麽這麽慘?有這個空不如多吃點肉。


    最重要的是……斑想要的,一直以來都隻是一個希望。


    「那好吧,」五條月咬牙:「雖然你想要的答案我給不了你,但是我願意和你一起去尋找。咒術師裏麵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但是……但是普通人裏麵或許會有,東京大學非常厲害,牛人都會選擇進去讀書。」


    「斑,我們一起加油!」


    十九歲的斑嚴肅起來的樣子真的倔強中帶著幾分漂亮,看著這張臉,五條月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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