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沒事,沒事會包紮成這樣?”唯一才不相信他的說辭,拉著他的手故意加重了力道,隻聽得他“嘶”的聲,手就要往迴縮。


    東方翼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幾下,他怎麽也想不到她會試他,唯一的表情也凝固了,以他平時的定力來看,是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的,看來真的傷的很嚴重。


    唯一心慌了,趕緊鬆開手,所有的賭氣、不開心、想要冷戰的心,通通消失無蹤,剩下的隻有自責和心疼,“大叔,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吧。”


    為了不讓她擔心,東方翼忍痛安慰她,“不痛了,真的不痛了。”相比之前和昨天清冷的態度,柔了許多。


    唯一擰眉,又伸手拉住他的手不放,“打開紗布給我看下傷勢如何,好嗎?我不看一眼,不放心。”不是不放心舅舅的醫術,而是不放心他的輕描淡寫。


    無論東方翼怎麽拒絕,唯一打定主意就是要看一看他的傷勢,佯裝生氣道:“大叔,如果你不讓我看你的傷勢,那你迴去養傷吧,這裏不用你照顧了。”說著就用被子蓋住頭,不再理他。


    明知道他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醫院,東方翼還是拗不住唯一趕人的威脅,開始將包成粽子的手,一層一層的打開,直到露出猙獰的手背,紅的發黑的表皮,上麵全是水泡,擦了藥之後更顯恐怖。


    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唯一從被子裏探出頭,看到的就是他已經拆開紗布的手。


    輕輕拉著他受傷的手,唯一眸光微閃,啜泣聲一抽一抽的響起,心疼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東方翼的修長的手上,幸好沒掉在燙傷的地方。


    “怎麽會燙的這麽厲害?”唯一淚眼模糊的怒瞪他,“不是說不嚴重嗎?手都快報廢了還在逞強,你在我麵前還在逞強,是不是想我擔心死哭死啊?”氣不過的她,拉起他的衣角去擦鼻涕眼淚。


    東方翼無奈的歎了口氣,用左手給她擦眼淚,“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不讓你看的,你自己非要看的。”她心疼的眼淚,聽似責怪的關心話語,讓他的心微微顫動,紫眸裏柔光一片。


    唯一怔住,好像真的是自己非看不可的,可明明傷的這麽嚴重這麽疼,他卻裝作沒事人一樣,什麽都往自己肚子裏咽,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可是看到他的手如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再不能忍受也早就拋之腦後了,她突然哇哇大哭起來,“怎麽辦,這麽漂亮的手要是毀了,我可怎麽辦啊?”


    東方翼汗顏,用左手送給她一個爆栗,“我又沒死,什麽你怎麽辦?”就算手毀了,他照樣可以照顧她和孩子,他東方翼怎麽可能因為一隻手而被難倒。


    唯一吃痛的摸了摸頭,接下來的舉動另東方翼的心微微一動,好一會兒才恢複心裏的躁動,她正輕輕的用嘴在給他唿手,粉唇如櫻,熱氣是那樣的輕柔的吹落在他手背,灼了他的眼,暖了他的心。


    渾然不知的她,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在他看來是多麽的誘,惑於人嗎?向來自製力超強的他,在她麵前,在此時此刻,幾乎瓦解。


    還在他手背吹著的唯一,隻是突然的感覺手空了,不解的看著他,“好了,幫我包紮起來,不然等下真的毀了。”聲音一出來,東方翼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嘶啞的聲音裏充斥著情,欲。


    該死,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很想要她!


    一心沉浸在給他唿手中的唯一聞言惘置,絲毫沒發現他的灼灼目光,沒有聽出他已經變啞的聲音,聽到他說的話,心裏陣害怕,她立刻停了下來,開始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起來。


    “大叔,從今天開始我來照顧裏,給你做飯喂飯吃給你洗澡。”


    以前都是他照顧她,現在也該輪到自己照顧他了,就讓他趁受傷這段時間好好享受下被照顧的滋味把。


    她信誓旦旦的話讓他很感動!但是誰照顧誰還不一定,至於做飯吃,東方翼不敢抱太大期望,給他喂飯,他倒沒殘廢到那個地步。


    至於洗澡嘛……這個可以考慮!


    唇邊泛起的笑意,讓已經包紮好抬頭的唯一吞了吞口水。


    這人怎麽能這麽帥,有了胡渣的他更帥了,她突然想試試接吻時被他的胡子渣到的感覺,是不是很犯,賤呢?


    唯一眯眼,突然朝他勾勾食指,道:“大叔,你把臉湊過來一下。”


    東方翼雖疑惑,還是按照她的吩咐,把臉靠了過去,凝望她,帥到讓她心跳不已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她頓了頓,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在他唇邊蹭來蹭去。


    唯一皺了皺眉,果然,電視劇裏那些女人享受似的吻那些有胡渣的男人,什麽享受癡迷都是騙人的,明明胡渣紮的不要不要的。


    東方翼愣住了,原以為她是要來個香吻什麽的,他都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了,千猜萬想,他猜到了開頭,卻沒想到結局,她竟然在用自己的臉蹭他的胡渣。


    她的用意何在,東方翼就算已經猜到也不願麵對這個結果,好好的一個浪漫被她硬生生的給破壞了,問題是,在她迎上來的那一刻,他的心漏掉了半拍。


    “等下我讓舅舅那個剃須刀來,我給你把胡渣剃了,這樣接吻太難受了,以後都不許再留,不然不許……”體驗完的唯一,接著用手又摸了摸他的唇邊,自顧自的說道,完全沒注意已經麵癱的東方翼。


    她這算是調戲自己又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東方翼哪肯輕易放過她,頭輕輕一側,逃過她的“魔掌”,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櫻唇,不剃胡渣不許親她是嗎?


    這下輪到唯一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再次放大過來的臉,溫熱的舌尖已經在她唇瓣上輕輕,舔,過,他的溫柔一觸即發,她閉上了雙眼,“享受”來自他的溫柔。


    片刻之後,還尚沉浸其中的唯一,東方翼的唇已經離開了她,淡淡道:“紮人嗎?”


    意猶未盡的唯一這才反應過來,使勁用手摸了摸被紮的唇周圍,氣唿唿道:“你現在就給舅舅打電話,讓他把剃須刀買過來。”


    娘的,紮的好癢癢啊,為什麽剛剛一來二去的時候不曾覺得呢,她又覺得電視劇裏的劇情不是騙人的了,那些女人是真的挺享受的,就跟她剛才一樣。


    “家裏有,迴去了再弄。”東方翼內疚的看著她氣鼓鼓的臉,唇邊真的被自己的胡渣紮紅了。


    由於唯一已經退了燒,身體和寶寶也沒什麽大礙,經過張敬斌的批準,當天晚上他們就出院迴到了家裏。


    臨走時,張敬斌丟給東方翼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被他直接忽視了。


    迴到家,唯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東方翼摁在馬桶上坐好,做好準備工作後,開始一絲不苟的給他刮起了胡渣。


    看著他的胡渣一點點的被刮掉,唯一的心一揪一扯的好疼,有些人是一夜白了頭,他是一夜之間,都是因為擔心她,長出了胡渣。


    這樣的男人,怎能讓她不愛!


    “大叔,這次嚇壞你了吧?”都是她的私自賭氣,差點害了寶寶,還讓他擔心著急,情急之中還燙傷了手,那麽漂亮的手以後要是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唯一無比自責,眼淚不受控製的撲騰撲騰往下掉。


    聽到她哽咽的聲音,東方翼突然抬頭,“別……”


    動字還沒說出口,接著聽見“啊”的一聲尖叫,唯一手裏的剃須刀已經掉在地上,像做錯事的小孩般低頭不敢說話。


    剛剛他一抬頭,手不穩,剃須刀重重的在他下巴位置刮了一下,鮮紅的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泡沫。


    東方翼趕緊從馬桶上站起來看著驚慌失措的她,顧不上被刮疼的下巴,長臂一探,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裏,安慰道:“沒事沒事,別怕啊。”


    滿臉晶瑩,脊背顫抖,抬起小臉,“大叔,我怎麽這麽沒用啊,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說什麽要照顧好你,結果……嗚嗚……大叔,對不起!”她真的是太沒用了,這樣下去,以後怎麽照顧好他們的寶寶。


    東方翼擰眉,傷心自責的哭泣擾亂了他的心,他親吻著她的發絲,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大叔,一點也不疼,要是不弄點傷疤在手上或臉上,太帥了會有人跟你搶我的。”


    唯一聞言,眼淚也顧不上流了,抬起頭,眼裏精光閃閃,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要敢跟我搶你,我的跆拳道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敢跟她搶大叔,活膩了不是!


    再來十個裴若雅她都不怕!


    照樣讓她們知難而退!


    東方翼親了親她的臉,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小傻瓜,就算有人跟她搶,就算她打不動,他也不會容忍其他女人靠近的。


    他突然低頭看著她剛剛被自己親過發絲和臉頰,皺了皺眉,接著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唯一不解的看著他。


    東方翼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又指了指她,唯一不明覺厲,又是“啊”的一聲尖叫響徹整間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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