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


    離君安不遠的一個小鎮上的一家酒吧。


    外麵看上去就是間破破爛爛的民房,走進去卻是另一番天地,煙霧繚繞,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音響聲,酒醉迷離的男男女女,各型各色的人散落在各個角落,看到有人走進來連瞧都沒瞧一眼,似乎太忙,都沒時間關注其他。


    丁晴挽著劉岑輝的手臂走進了這間看似簡單卻不簡單的酒吧,走進去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衝刺著她的鼻頭,她忍不住皺眉用手捂住鼻子,不知道劉岑輝為什麽突然帶她來這裏。


    剛開始在外麵看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到裏麵竟然內有乾坤。


    裏麵的人不是搖頭晃腦就是低頭拿著吸管用鼻子在桌上吸著什麽,她暗驚,他們是在……難怪連房子都偽裝成破破爛爛的,原來就是為了掩蓋這些肮髒的行為。


    一路上走過一條昏暗的長巷子,丁晴被那些靠在牆邊嘿咻的男女驚得是耳紅心跳的,連連閉眼不敢看,他們的忘乎所以讓丁晴大吃一驚,這裏yin穢和毒品的正大光明,讓她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陰暗一麵。


    看來這裏比“夜魅”亂很多,她有些後悔來這裏了,卻又由不得她。


    而且,劉岑輝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複雜一些,他不簡單!


    幾分鍾的巷子,丁晴感覺走了十幾分鍾那麽長,終於走到了一間昏暗的包廂裏麵,一走進去,她就忍不住咳嗽起來,實在是太嗆鼻了,眼前的煙霧迷繞讓她有種身臨仙境的錯覺。


    隻見兩個看不清麵貌的男人,膝蓋上各著一個豔麗妖嬈的女人,他們的頭緊緊貼在她們的胸口上,兩個女人似乎很享受的模樣,任其上下其手。


    待她走進,每個人的桌子麵前都放著許多已經喝光的酒瓶子,旁邊還放著未吸完的白色粉末,看著他們忘乎所以醉生夢死的樣子,都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進來。


    這樣的場景她是第一次遇見,難免覺得有些惡心和害怕,丁晴皺了皺眉,緊緊抓住劉岑輝的手臂,連連後腿,劉岑輝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眼裏精光一閃,嘴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劉岑輝拉著不情願的丁晴坐下後,冷眼看著視若無睹的兩人,拿起桌上的酒就喝,沒幾下就喝完了一瓶,然後在丁晴的目瞪口呆中,他低頭用手摁住一個鼻孔,如癡如醉的用另一個鼻孔開始吸食起桌上剩餘的粉末。


    吸完後,他一臉滿足的吐了口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斜睨了眼發愣的丁晴,對著她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丁晴驚恐的連忙搖頭拒絕,她死都不會碰這些東西,這是她的底線。


    劉岑輝笑了笑,沒再理會她,而是用手肘推了下身邊的男人,這時正閑在溫柔鄉的男人不耐煩的抬起頭側身望過來,當看到是劉岑輝時,剛剛不耐煩惱怒表情瞬間變成了一臉笑嘻嘻的,大聲說道:“輝哥,你迴來了啊,怎麽也不通知兄弟一聲啊,我們好給你接風洗塵。”


    而丁晴這才看到轉身的男人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看樣子是刀疤,從眼睛一直斜到耳邊,像條粗粗的蚯蚓掛在臉上,麵目猙獰得無比惡心,她不由自主的捂住“啊”了一聲,幸好包廂裏音響鎮耳欲聾,刀疤臉的男人並沒有聽見。


    劉岑輝沉了沉臉,說:“你們的日子過得挺瀟灑的啊,我不在的日子都活過來了是吧,嗯?”


    一聲從骨子裏哼出來的“嗯”字,讓刀疤臉的男人打了個冷顫。


    刀疤臉的男人趕緊又推了推另外一個人,剛從醉生夢死的溫柔鄉裏迴過神,看到劉岑輝先是一愣,然後推開身上的女人,就是一頓哈腰點頭,笑道:“輝哥迴來了啊,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啊?”


    雖然他們兩個清醒了過來,可身邊的兩個女人似乎還沉醉其中,依舊癱軟的倚靠在他們身上動手動腳,嘴裏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讓他們兩個忍不住時不時的扭頭親她們。


    劉岑輝忽略他們的舉動,冷冷的點頭,反問道:“除了這裏,你們還能去哪?”


    滿臉胡茬的男人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不,我們都是在這裏等輝哥迴來嘛,怕你迴來找不到我們,隻好呆在原地老老實實等你。”眼神的飄忽不定,讓劉岑輝心裏冷笑不止。


    “暫且信你們的話。”至於到底信不信隻有他自己知道。


    以前自己有錢有勢的時候他們整天跟在自己身後輝哥長輝哥短的叫,他也大方,錢任他們花,女人任他們玩,兩人對他倒也算是死心塌地。


    隻是自從那件事後,他忽然離開君安去了美國,便很少聯係,這次迴來,對於他們二人的敷衍了事,雖然氣惱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想要他們死心塌地,難!


    人都是現實的,就連自己都是如此,何況他們兩個。


    兩人互看一眼,對於他家的公司銷聲匿跡也略有所聞,至於是什麽事他們不清楚,他們隻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的金主不同以前了,沒有大把的錢夠他們花了。


    如今看他迴來,不清楚他的底細,而且他的氣勢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他們有壓迫感,自然不敢輕易怠慢劉岑輝。


    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劉岑輝以前待他們不薄,他們收起之前的敷衍,刀疤臉男人說道:“不知道輝哥這次迴來是不是準備東山再起啊?有用得著我們兩個的地方,盡管開口。”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為了讓他相信自己說的話有多認真。


    “東山再起之前,輝哥我,倒真的是有件事想請兄弟幫幫忙。”劉岑輝漫不經心的不露聲色說道。


    “哦,是什麽事,輝哥盡管開口。”滿臉胡茬的男人開口問道。


    劉岑輝沒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指著他們二人身邊的女人,說道:“沒事少給她們吃,別到時搞出大事不好收場了。”目光卻沒從她們二人身上移開。


    二人低頭接連點頭,“是是是……”


    “給你們兩個介紹一個人。”劉岑輝一把拉過丁晴到自己懷裏,對丁晴說道:“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兒,給我招唿好他們咯。”眼裏是不容拒絕的冷意。


    刀疤臉男人和滿臉胡茬的男人抬起頭,他們這才注意到劉岑輝身邊還坐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大美人兒,他們聽到劉岑輝的話後,眼裏同時透露出貪婪得目光在丁晴身上流連忘返,雙眼大放狼光,好像從來沒見過女人似的。


    這引來了身邊兩個女人的不滿,撇嘴冷哼,不就是長得漂亮點清純點,既然來到了這裏,出去的時候就跟她們當時一樣,清純不複存在,所以她們兩個隻是冒著火光瞪了眼丁晴,坐等好戲開場。


    丁晴聽到劉岑輝的話心裏暗吃一驚,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招唿好他們?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時候,她感覺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側頭看向那兩個男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不適感來自哪裏了。


    隻見兩束賊眉鼠眼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近距離,讓她從他們的眼裏看到了貪婪和猥|瑣,丁晴覺得自己好像脫|光了似的被人看,一陣羞辱感從內心迸發而出,她終於知道了劉岑輝所謂的招唿是什麽意思了。


    還有兩束目光是來自於他們身邊的女人,那是嫉妒和嘲諷的眼神。


    她忍著怒氣,瞪著那兩個男人,想讓他們知難而退,哪知她發怒瞪眼的眼神在他們麵前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更有誘|惑力,隻聽見刀疤臉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輝哥,似乎很難吃到嘴裏啊!”


    劉岑輝淡淡說道:“好吃的都比較難進嘴。”然後把丁晴從懷裏推開,狠厲的掃了眼她,警告她乖乖聽話。


    迫於他的“威嚴”,丁晴弱弱的坐在一邊,用手抱緊雙臂,她似乎已經料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她忽然好想離開這裏,離開劉岑輝這個惡魔,可是……


    一想到他手裏握有自己的把柄,她就欲哭無淚,隻有咬碎牙往肚裏吞,自食其果的滋味讓她生不如死。


    丁晴有些坐立不安,她必須要逃離這個鬼地方,可是她該怎麽逃離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她出的了包廂的門,估計也走不出這個酒吧,一股絕望的悲哀之情湧上心頭。


    原以為,她不小心**於劉岑輝,事已至此,她想隻要自己好好呆在他身邊,他就會好好待自己,他也說過會對自己負責的話,她天真的信以為真了,沒想到他所謂的負責就是拿她來做交易的附屬品而已。


    是她錯了,相信了一個強上了自己的男人,女人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連衣服都不如。


    她再恨也於事無補,一步錯,步步錯,再無迴頭的餘地!


    這時,她想到了肖震,這個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了,她得找個機會打電話給肖震求救,但願他能及時趕到這裏,救自己出蛇鼠狼窩。


    於是,沒過多久,丁晴麵不改色卻心跳加快的在劉岑輝耳邊說了幾句,劉岑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頭,她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隻是她不知道,她自作聰明的離開,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條比死還不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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