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揚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她想坐起來,卻隻覺得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沒有一點力氣,而且還很疼。


    嘴唇和喉嚨幹得厲害,唯一有意無意舔了舔幹枯的唇,沒想到一絲針紮的痛傳遍全身,“嘶,好痛!”她不由得用手捂住嘴巴。


    唯一怔了怔,才從空氣裏漂浮著的消毒水味道和視野觸及一片刺目的白中醒悟過來,原來自己又進了醫院。


    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也一一迴到她的腦海,現在想起來還是後怕,到底是誰想要對付自己?


    隻是……為什麽自己被打昏過去後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頭到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有沒被打出腦震蕩。


    娘的,那兩巴掌甩得夠狠的,愣是把自己給打昏過去了。


    心想:“別讓我再碰見你們,哼……非得讓大叔的黑社會手下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她不知道的是,他們再也沒機會被自己看見了。


    自己現在在醫院,那應該是大叔救了自己。看來,大叔還真的是自己的天使,關鍵時刻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提溜著大眼珠在病房掃了一圈,沒看到人,難道大叔又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醫院不管了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原以為是護士進來了,唯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閉上雙眼繼續假裝睡覺。


    “既然醒來了,就別裝睡了,起來吃藥。”一個憔悴的聲音傳進唯一耳裏。


    唯一磨磨蹭蹭的睜開雙眼,大吃一驚的張開嘴巴,甚至忘記了疼痛,目瞪口呆的看著床邊的人,這還是她認識的帥氣大叔嗎?


    才一晚上沒見,怎麽憔悴了許多,臉上脖子上到處是紅印,好像被貓抓過似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嘴巴張那麽大不痛嗎?看來可以出院了。”東方翼瞅了一眼鼻青臉腫的她,麵無表情問道。


    “嘶!”唯一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捂上嘴巴,眼淚嘩嘩直流。


    痛死了!


    東方翼寵溺的歎了口氣,倒了杯開水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床尾蹲下去,唯一感覺自己正慢慢坐起來。


    “這樣可以嗎?”東方翼抬起頭問,見她點頭了才起身,走到床頭邊,給她把枕頭放好,這樣她的背靠起來會舒服點不會那麽疼。


    大叔今天是怎麽了?好像從進來後就有點不正常了,唯一心裏有些不安,難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


    她心有不安的抬起頭,艱難的扯了扯正在給她調整枕頭舒適度的大叔的衣角,東方翼低下頭看她有何事,卻毫無預兆的碰上了她的唇。


    四片薄唇,一個溫熱一個冰冷。


    四目相對,黑眸對紫眸。


    唯一瞬間當機,傻了!


    右手非常快的捂在了左邊心跳快要跑出來的位置,喵了個咪,因為一個吻她快要心跳加速而亡了。


    她感覺自己渾身滾燙,全身的血液一下湧到臉上,她睜大雙眼眨也不眨的就這樣看著他。


    為什麽這個蜻蜓點水的吻是那麽的熟悉?難不成自己以前做夢的時候夢見過?


    還沒來的及多想,東方翼冰冷的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唇。


    一人躺在床上紅著臉用手捂住心髒的位置眼珠四處亂瞟,一人默默的站在床邊,氣氛尷尬無比,一時間整間病房充滿曖昧。


    片刻後,唯一實在是渴的厲害,輕輕咳嗽幾聲,東方翼轉頭看到她的動作,眉間抽了抽,淡然問道:“口渴了是嗎?”淡然到好像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唯一紅著臉點頭,心裏卻有點小不爽:拜托大叔,這可是人家的初吻呢,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麽?還真是傷腦筋傷自尊耶!


    東方翼端起桌上之前倒的開水,把醫生開的藥準備送入她嘴裏,唯一看著他神色一變,有那麽一會兒猶豫,然後隻見他放下水杯,拿起手上的藥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大叔這賣的什麽關子?今天真的很奇怪!


    沒幾分鍾走出去的東方翼又返了迴來,手裏拿的還是那個藥,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藥片的形狀變了些許,唯一還沒來得及瞧一眼,就已經被東方翼送進嘴裏順著水入了喉咽下肚去了。


    吃完藥了該幹些什麽呢?唯一低著頭百般無聊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經過剛剛初吻那一出,她還沒辦法正視眼前這個看起來淡定的不得了的男人。


    沒辦法,平時死不要臉的她此時不僅有了臉皮,還薄的脆弱了,她破天荒的害羞了。


    怎麽辦,該不該找些話題呢?


    唯一隻覺腦子糾結成一團,想問一點什麽,又不知究竟想問什麽;想偷看他,又害羞又心顫,手心全是汗。


    整個人被一股小小的甜蜜所包圍。


    那人卻像沒事兒似的,自顧自的把水杯放好,又用臉盆打來熱水放在床頭桌子上,似乎是要給她梳洗了,唯一偷瞄心想,肯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今天不可能這麽幸福的。


    就在她認為不可能的時候東方翼已經扭幹了濕毛巾,一手拖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正輕輕的溫柔的給她擦臉,好像絕世珍寶似的,生怕弄疼她。


    “有沒弄疼你?”東方翼忽然輕聲問道。


    唯一有那麽幾秒鍾失神,呆呆的從嘴裏溢出兩個字:“不疼。”還很舒服。


    為什麽她感覺這對話也這麽熟悉呢?真是活見鬼!


    給她擦完臉,東方翼又給她擦了手,然後端著水去了洗手間。


    他一離開,唯一吃力的抬起手掐了下自己的臉,很疼……確定不是幻覺!


    難道這次意外把大叔的腦子也打壞了?


    東方翼出來的時候,看見某人正在掐自己慘不忍睹的臉,皺了皺眉,“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學校那邊已經幫你請好假了。”


    唯一從恍惚中出來,應了聲,然後朝他招招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昨晚的事別再想了,已經解決了,以後不會再發生此類事情,放心養病。”


    東方翼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坐下後看著她慢慢道來。


    唯一覺得不可思議,不禁朝他豎起大拇指,他還真的看懂自己的意思了,她可以把這理解為心有靈犀嗎?


    接著她對著自己全身比劃了一下,嘴裏還發出簡單的單詞“疼”。


    “疼是應該的。”


    唯一汗顏,好吧,被狠揍那麽幾下,不痛才怪。


    可為什麽被打的是背和臉,她的整個人卻像快要散了架似的疼呢?難道是筋骨相連的緣故?


    沒多想,她指著東方翼的臉又比劃了幾下,想問問是怎麽迴事。


    東方翼一怔,瞥了一眼,輕描淡寫的道:“被一隻發情的貓給抓了。”


    被一隻發情的貓給抓了?那是什麽品種的貓,這麽厲害,想不到一世英名的大叔,竟然會有這一天。


    她情不自禁發出“嘖嘖嘖”的類似鄙視的音節,還不忘附帶上白眼,乃乃個熊……在哄小孩呢?


    “把那表情給我收迴去,醜死了。”聲音稍冷。


    唯一一哆嗦,還果真把那怪異的表情收了迴去,順帶打了一個嗝,差點沒痛死。


    娘的,剛剛的一切果然還是幻覺。


    管他的,她準備問最後一個問題,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她紅著臉指了指他的嘴巴,緊接著又指了下自己的唇,最後伸出一個手指,看著他。


    看他比劃了半天,東方翼微微皺了下眉:“初吻?”


    唯一忘記了疼痛如搗蒜般點頭,這都看懂了,不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還真說不過去。


    “我會負責。”語出驚人的說完就走了。


    留下已經石化的唯一在床上發愣。


    直到出院那天,她也沒想明白“我會負責”這四個字到底是啥意思。


    自從東方翼留下“我會負責”四個字走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倒是小高他們三個和他的兩個發小來常來噓寒問暖,隻不過他們臨走時都是一副曖’昧不清的表情,讓她是摸不著頭腦,隻以為他們跟大叔一樣,腦子被打壞了。


    自己被劫持這件事算是翻篇了,所有人包括唯一自己都沒再提起,幾天後,唯一頂著還有些淤青的臉出院了。


    隻是東方翼還是沒現身,出院的唯一被小高送迴到了a大。


    聽說肖震如願的去了大叔的公司實習,看來以後得經常碰上了,她得好好注意下才行了。


    這時離放假和過年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似乎所有人忙碌了起來,沒人注意她為什麽幾天沒來學校,也沒人注意她的臉上為什麽是淤青的。


    唯一也懶理別人的思想,畢竟她也是如此,不會去關注別人。


    出院的第一天便也投入到了緊張的複習當中,打電話給東方翼說暫時不去公司報到了,沒想到他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掛掉電話,她撇了撇嘴,地主就是地主,還真善變。


    唯一準備去圖書館找資料迴去看,去之前她迴了一趟宿舍,還是沒見那三人的身影,看來她們是打算一條道走到底了。


    也罷,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成功與否或者選擇的路是對是錯,那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隻希望他日不要後悔就行。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才從醫院出來的第一天,唯一又遇上麻煩了,還不止一件。


    (到底是什麽麻煩事?東方翼為什麽反常?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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