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人會。


    厲淩風低聲道:“我相信你。”


    簡成希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本以為厲淩風還會再說些什麽,男人卻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一言不發。


    簡成希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兩天,似乎從寒潭迴來後,厲淩風就變了些,不是那種很明顯的變化,隻是對自己好像克製很多,也沒有那麽親密了。


    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他很難受。


    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簡成希想起親王當時說的那些話,立刻說:“你也不要因為他說的那些話生氣,我沒覺得他哪裏好,我覺得你比他好多了。”


    厲淩風低頭看著他,目光格外的黝黑深邃,那裏麵似乎有很多很多簡成希看不懂的東西。


    良久。


    男人才低聲道:“我沒有生氣。”


    簡成希鬆了一口氣。


    然而


    厲淩風的聲音卻很平靜的開口:“因為他說也不全錯。”


    簡成希震驚的抬頭看著他。


    “我是武將,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刀劍舔血很危險的事。”有些話厲淩風早就想對他說:“當年你嫁給我是情非得已,這些年的確委屈你了。”


    寂靜的室內安靜的連根針落下來都聽得見。


    厲淩風將簡成希臉頰的碎發挽到耳後,聲音低沉:“以後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你改嫁,我不怪你。”


    像是有什麽在簡成希在腦子裏炸開。


    他從來沒有想過厲淩風可能會死。


    哪怕這是很可能的事情。


    一開始,他的確是不適應和這樣危險可怕的人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不這麽想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正想著


    忽然,有通訊器響了。


    厲淩風接起了通訊,通訊那頭似乎說了,男人的眉頭迅速的擰了起來,低聲道:“我現在就過去。”


    簡成希見他要走,有些擔心道:“怎麽了?”


    厲淩風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部隊出了點事,你在家裏待著別出去,一個人睡害怕的話,讓醫生陪著你。”


    即便在著急的時候,他也會耐心的跟他叮囑。


    他一走,床上都冷了很多。


    簡成希拉住他的手:“哎……”


    厲淩風要起身的動作頓住,男人英俊的臉看著他:“怎麽?”


    簡成希纖細白皙的手指拉著他的手,一雙眼眸裏沒有掩蓋擔憂和眷戀:“你,你注意安全。”


    厲淩風點了點頭:“嗯。”


    也許是察覺到了簡成希低落的情緒。


    厲淩風有些粗糲的指腹撫摸過小妻子白淨的臉龐:“你放心,就算我出什麽事,也會為你和孩子準備好安全的退路,不會讓人傷害到你們。”


    簡成希抬頭看向他。


    他是擔心他的安危,才不是擔心自己。


    厲淩風卻已經站起身來,低聲道:“睡吧。”


    話音落下後,男人已經邁步離開。


    簡成希看著他的背影,其實他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所以他不知道正常的情侶之間是怎麽相處的,可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恍惚的明白,自己和厲淩風之間,似乎有著某些隔閡。


    一道。


    猶如天塹一般的隔閡。


    *


    翌日


    今天是個大晴天。


    外麵的新聞在播放著最新的消息,近日星球多地出現了些自然災害和多起獸人精神力失控時間,軍方已經在極力的控製。


    厲碎碎坐在沙發上說:“爸爸,父親為什麽還不迴來啊?”


    五天了。


    那天後厲淩風就沒有迴過家。


    簡成希正在試著做麵包,聽到這話後也迴頭看向顯示器,他安慰道:“父親在忙呢,等忙完了就會迴來了。”


    厲沉抬頭看向他。


    小男孩的性子總是要沉悶一些,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沒有那麽直接。


    厲沉低聲說:“父親說寒假會帶我們去部隊玩。”


    簡成希心裏莫名就有些難過,他忍下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等他迴來就會了,父親也是因為工作,我們得體諒一下對不對?”


    厲碎碎坐起來看他:“爸爸,父親會不會有危險啊?”


    簡成希立刻道:“不會的,我們要相信他,這會去寫會作業好不好,等父親迴來就可以多玩一會啦。”


    兩個孩子倒是乖巧聽話,直接就去了。


    簡成希等孩子迴書房了,自己的思緒也飄遠了一些,他出庭院中喂旺財,剛好看到隔壁的醫生迴家。


    醫生打了個招唿:“早啊。”


    簡成希點點頭,他說:“起這麽早。”


    “對啊,”醫生伸了個懶腰:“今天不用去醫院,要把家裏衛生打掃打掃。”


    自從有孕後醫生就沒有那麽忙著工作了。


    她的肚子能看出一個小小的幅度來。


    簡成希說:“難為你了,副將先生也還沒有迴來嗎?”


    醫生點了點頭:“可不是嗎,都在那邊忙著呢!”


    簡成希應了一聲,他迴到沙發上總覺得心神不寧的,尤其是那天晚上的話讓他更是久久不能忘懷,厲淩風那時候的目光和眼神,每每想起都讓他心疼。


    他其實也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自己不覺得委屈。


    他也不害怕他身上的傷疤了。


    就算知道他的工作危險,他也明白,這都是為了他和孩子。


    他早就不再抗拒他了。


    現在他隻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一邊想著,簡成希最後終於忍不住的撥打了個通訊過來。


    電話“嘟嘟”了幾聲,都沒有接。


    簡成希想了想,又給副將打了過去,這次倒是沒一會就接了。


    副將的聲音帶著點尊重:“夫人。”


    簡成希應了一聲,他詢問道:“將軍的通訊我打不通,我看新聞說你們已經迴來了,我想知道你們還好嗎,沒什麽事吧?”


    副將連忙道:“您放心,沒什麽事的!過幾天就可以迴家啦!”


    簡成希鬆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掛電話,忽然,福至心靈的,簡成希說:“那你能讓將軍和我說幾句嗎?”


    副將一下子卡殼住了,支支吾吾的找借口。


    簡成希的眉頭皺了起來:“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副將恨不得打自己幾下,可他真的是不會說謊的性格:“我……夫人您別問了,將軍他不讓我說。”


    簡成希心裏更擔心了:“他受傷了嗎?”


    副將支支吾吾道:“這倒不是很嚴重。”


    簡成希擔憂的不行:“他傷到哪裏了,現在迴來了嗎,我去看看他。”


    副將眼看也瞞不住了,隻能破罐破摔:“將軍很厲害的,沒什麽能傷到他,隻是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處理一些獸人暴走的事件時,將軍被抓傷了,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獸人的恢複能力很強的,隻是沒想到,恰好這段時間,是將軍的獸期,所以……”


    簡成希知道獸期,以前厲沉就有過。


    那時候厲淩風說過,獸人的獸期是很脆弱的。


    而且很渴望家人和伴侶的陪伴。


    那時候厲沉天天睡在他和厲淩風的身邊。


    想到這裏,簡成希趕緊說:“那將軍現在豈不是很需要人照顧嗎?”


    副將迴答說:“獸人的獸期都是每年有固定的時間的,前些年的時候,將軍都是一個人熬過去的,現在他把自己關起來在訓練場,我們誰都進不去。”


    簡成希立刻反駁說:“那怎麽行,這身體怎麽扛得住!”


    副將歎了口氣說:“夫人您有所不知,獸人的獸期是精神力決定反應的,將軍的將神力極高,獸期來臨的時候就會更痛苦一些,幼年期的獸族基本可以靠睡眠渡過,成年獸人都是需要發泄才能讓精神力維穩。”


    簡成希第一次聽說,他有些結巴道:“可是我以前聽說,不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嗎?”


    副將很認可這句話:“是的一般都是這樣的,如果有家人或者伴侶在身體肯定就會好受很多,也不會那麽容易受傷。”


    簡成希鬆了口氣,他終於繞迴了話題:“我是厲淩風的妻子,這種時候我怎麽能讓他一個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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