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降臨那個世界,我求知慾很強,翻閱了無數文獻,我所處的環境擁有那個世界最全麵的知識。」


    「為了尋找你……為了尋找那個你不肯直言的化身。」


    「為了找到你,我除了日常公務,還開始從事歷史文物研究。」


    「歷史這個學術很危險,學習的人也很稀缺,學者們一個個體弱,不適合在機關重重危機四伏的古代遺蹟探索,所以,教令院也需要這樣的學者。」


    「就這樣,我身兼兩職,夜以繼日地研究,終於擁有了最大的權限,可以接觸到上層的秘密。」


    「我無法確定你是遠古三神的哪一位神明,或許,我一開始尋找的方向就是錯誤的。」


    「某一天,我收到了你母親給我的來信,我見到了你的母親和弟弟妹妹。」


    「我曾向你的母親求娶你,但她的反應,和你弟弟妹妹的反應讓我感到不妙。」


    「那莫名其妙的樹精與園丁的故事,讓我預感到如果在那個世界復活你,我將會永遠失去你。」


    「所以,想都別想,我不會復活你的,你還不如現在,就直接殺了我!」


    顏柏不知道宇智波斑腦補了什麽,他隻知道現在他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會帶起奇怪的節奏。


    可是,這不愉快的對話,要怎麽結束呢?


    太久沒有跟宇智波斑交流了,以前的方法未必有用。


    「沒有你,盡管時常可以出入綠色的雨林,我也總感覺自己身處荒蕪的沙漠。」宇智波斑抬起手來,放在顏柏的肩膀上,「盡管你的母親的兄弟暗示我,你其實是大慈樹王……」


    說著話,宇智波斑凝視著顏柏,火焰般的眼瞳漸漸呆滯起來,但話語依然在持續著,「但是,他們在掩飾著什麽吧?」


    「大慈樹王與吉祥草神那個孩子源自同一棵樹,祂們都代表的是世界之樹,哪怕見識不同,性格差異應該並不大。」


    「你並不是大慈樹王,你跟祂的能力很像,你們可能是親友,就跟千手扉間和如今的你一樣。」


    顏柏怔怔地看著宇智波斑,卻見他緊貼在自己耳邊,輕飄飄地說道:「你的性格,跟祂差異太大了。」


    「祂過於仁慈,對於拋棄自己的子民依然報以憐憫之心,行事風格與你相差太大。」


    「祂是個美好的善良的神明,但我很遺憾地發現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神明,我還是喜歡那個可以善良甜美,卻又壞得讓我咬牙切齒的你。」


    「你同時擁有神明的慈愛和地獄一般的手段,你會善待信仰你的人,卻不會姑息你的敵人,你不是祂……祂們在騙我,對嗎?」


    顏柏沉默不語。


    顏柏現在距離宇智波斑是如此地近,他感受得到宇智波斑那難以言喻的不安,以及能看到他那不停顫抖的後背。


    第416章 斑,我是男的


    環境仿佛在映射宇智波斑的心情。


    空間裏似乎烏雲密布。


    天色暗沉下來,宛如廢墟一般昏暗。


    唯有左邊的神龕散發著幽幽光亮,沒有光亮的此地,前方的道路變得模糊不堪。


    迷霧在向他們靠近。


    剛剛與宇智波斑沉重的對話,讓顏柏心情十分陰鬱。


    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沉默下來。


    現在這夢境中轉站的狀況很明顯。


    相見顏柏一麵非常不容易,斑不想走。


    他越是不想走,這裏的霧氣會越濃鬱,找不到來時的路,誰也迴不去。


    對於目前的顏柏來說,最擔心的是這件事也說不定。


    「斑……最多再過二十年,我會復活你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顏柏開口了。


    「然後你死在我們麵前嗎?」宇智波斑冷冷地低吼,「那還不如都別活過來!」


    「斑,從你去世之前,你就應該發現了,這個世界讓我很痛苦,我想離開,卻還是痛苦地堅持到了現在。」顏柏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換做以前,係統測試很簡單的,如果沒什麽好玩兒的,顏柏就會彈出世界。


    再次降臨,那便是新的開始。


    新的人際關係。


    新的成長環境。


    一切都是跟原著一樣。


    而不是像現在,有牽扯關係的人越來越多,不可控的未知未來越來越多。


    生無可戀,亦不知自己即將奔向何方。


    那種隨心所欲留下或者離開,與被強行禁錮在這裏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一開始拚命利用管理員的緊急模式修煉,是因為無法彈出世界,意識是可能消亡的。


    即使活得那麽難過,顏柏也不想真正死亡。


    因為顏柏還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需要去做。


    一開始顏柏隻是為了拚命變強,然後騰出時間和空間出來修復係統。


    一直到老祖母出現,才明確地告訴了顏柏,修係統是徒勞的。


    隨著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間,顏柏越來越強,他也有了別的想法。


    「我知道……」宇智波斑看著顏柏,「當時我無法理解你的痛苦,現在……我大概能明白。」


    顏柏一臉茫然地看著宇智波斑。


    「忍界的一切原本對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宇智波斑麵色清淡地說道:「忍界如此,原神世界如是,對於你,對於你的家人而言,都是一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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