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好笑。


    有一縷不詳的黑氣順著宇智波光音的潔白的小腿向上爬。


    那縷黑氣與咒力不同,是一種純粹到極致,邪惡到極致的氣息,隻有此世所有之惡,才能衍生出這等給人的感覺。


    宇智波光音卻無動於衷。


    或者說,她就是在等它。


    「呀,好久不見。」


    寂靜的院落突然出現了第二條聲音,宇智波光音聞聲看去,淡藍髮絲的詛咒坐在屋簷上,清秀的臉上盤踞著好幾條歪歪曲曲的縫合線。


    與第一次相見時不同,被稱為小白花先生的咒靈已經完全改變了氣息。


    不再是過去純粹的詛咒氣息,而和攀附在宇智波光音小腿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它似乎已經完全吸收了那個「障礙」。


    宇智波光音站起來。


    「想好了嗎。」真人微笑著,「想好要向我許什麽願望了嗎」


    它當然目睹了宇智波光音的記憶,正如真人一貫的想法「肉體隻能被殺死一次,靈魂卻能被殺死無數次」。


    眼前的「人類」的靈魂已經死了不止一次了,但它覺得,自己能再殺死它一次。


    就如同第一眼它就看中了宇智波光音這個獵物,現在,他會滿懷期待地愛撫她,殺死她。


    人類嘛,雖然很有趣,但也僅僅隻是人類這個群體,真人理所當然地將「它們」放在自己之下。


    就像現在的宇智波光音。


    可憐的人類,有趣的人類,這幾天它一直在觀察她,直到她身上散發的負麵情感足夠濃鬱,它現在才跑出來收割。


    真人的表情很溫和,就仿佛它不是咒靈,而真成了可實現所有願望的神明。


    當然,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它,而是那個被它吸收了的東西。


    宇智波光音慢慢走向她,一步一步的,就如同到達這個世界最初執行任務時,走向富江那樣。


    隻不過這次,她的內心和身體達到了統一。


    月光下,真人看著可憐的獵物一步步走近。


    少女躍上屋簷,單膝下跪,輕輕親吻咒靈冰冷的手背。


    這是個很美的畫麵。


    少女肌膚如雪,嘴唇殷紅,虔誠地為許願機送上一吻。


    「我希望。」


    她希望。


    真人眯起了眼睛,柔柔道:你希望」


    它將聽見宇智波光音用最虔誠,最期待地聲音要求那根本不存在的永恆和平,然後它會用絕望響應她最虔誠的期待,盛大而輕易地殺死她的靈魂。


    「我希望——你能去死。」


    天叢雲劃破月色,寶劍蒙塵數日,現在又散發出熠熠寒光,幾乎取代天邊明月。


    真人猝然收手,卻察覺自己體內多了一股克製「它」的奇怪力量,由被宇智波光音親吻的手背,一直蔓延到心髒部位。


    天叢雲斬下它的一邊手臂,真人故技重施,想通過其他鬼殺隊員逃離,突然聽到某個不該待在這裏人的聲音。


    「著什麽急啊,待在這裏多玩一會不好嗎」


    五條悟飄在空中,居高臨下看著咒靈,語氣有些冷:「你還沒實現我可愛學生的願望呢。」


    「……」它被算計了,宇智波光音這幾天的樣子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看著她!


    真人臉上的縫合線變得扭曲,遊刃有餘的神色全消。


    「我說過,我很清醒。」


    宇智波光音輕聲道,天叢雲在她手中散發出無可比擬的神光,她伸臂一揮,攜帶巨大破壞力的光束直接將真人砍成了兩截。


    五條悟順手扭斷它的四肢。


    宇智波光音知道永恆的和平不存在,前世的經歷已經教會她這一血淋淋的事實,她知道自己是在拚命的掙紮,而或許永達不到光明的彼岸。


    可那又怎麽樣。


    即便如此,她也會繼續掙紮,為了那總不會到來的永恆和平,為了同樣深受「障礙」其害的其他人。


    她微笑起來。


    「準備好為我實現願望了嗎」


    吸收了盛著此世之惡聖杯的咒靈。


    第48章 那已然降臨的命運(1)


    [五條老師,您喜歡我嗎]


    這是在未來到鬼怪世界之前,某日宇智波光音突發奇想,問五條悟的問題。


    彼時五條悟正對著計算機打報告,一排一排的字擠在一起讓人生厭,他煩躁的要命,手下動作不停,嘴上敷衍似的迴答:「還行吧。」


    宇智波光音很有趣,也很強大,能成為助力他的同伴,但身上秘密很多,不確定性也很強,相處時間又短,所以綜合下來,五條悟也隻會說一句「還行吧。」


    倒是傑看起來蠻喜歡她的,五條悟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怎麽變的那麽好的。


    宇智波光音聽到他的迴答,沉默了一小會兒,似乎是在思考,然後快樂地道:「其實,我也挺喜歡您的。」


    「嗯……嗯」五條悟的視線轉向她。


    「雖然您的性格有點那什麽啦,不過我好像沒資格就這方麵說什麽。但以實力和可靠方麵來說,應該沒有比你更讓人安心的存在了吧。還有顏值這方麵……」


    宇智波光音正在出神,迴答全是憑藉本心不假思索的從嘴裏飄出來,混混沌沌地說到顏值兩個字時突然噤聲。


    五條悟停下手指,臉上掛起揶揄的笑,「什麽啊,你喜歡我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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